朗夜风执起酒壶将林一峰面前的酒杯斟满,虽是多年好友,此时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的妹妹失了性命,却害得林一峰如此落寞,若是他们两人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定然也是不相信的。只是,此时他心中所想并非是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而是到底是谁放的火。
“林兄可有消息?”朗夜风语声沉沉,早已无有了往日的风华。据说这两日的才子大会他并未参加,而是与他父亲被圣旨圈在了家里,以慰亡灵。
林一峰微微摇头,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道,“此次前去朗府只不过是看望一下朗兄与高堂罢了,如今见朗兄如此豁达,我也就放心了。”
朗夜风坐于桌旁却是微微一震,轻叹苦笑道,“林兄,可有查出什么?”
君凌浩虽未曾开言,却心明眼亮,只怕这林一峰与那朗夜雪有不浅的交情。如今见到朗家如此薄情,定然是怒了。见朗夜风有苦难言,开口道,“林大人辛苦了,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林一峰摇头道,“并无,素雪楼内只有那王氏母子,并未发现第三具尸体。但是……”说到此处,林一峰眸光一沉,似是在忍受着什么。
“如何?”朗夜风也心神紧张,只待下文。
“只是,大火是从楼梯处开始的,故那里的火最大,而朗姑娘的发钗……便是从那里发现的。”说罢,林一峰便是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伏在桌上。
听此言,君凌浩与朗夜风解释震惊不已,这莫不是说大火已将那朗姑娘烧为了灰烬?
“如此说来,定然是与朗姑娘有深仇大恨之人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或是朗家的仇人。”君凌浩似是无意的提点着,只淡笑着望向林一峰,接着道,“前几日林大人结交的那乞儿,大人可知她去了哪里?”
朗夜风登时眼睛一亮,冲口道,“莫不是她?”
“绝不可能!”林一峰拍案而起,直叫朗夜风吓了一跳。只见林一峰眸光沉沉,喘息沉重,忍着怒气道,“绝对不可能是她!”
“林大人应知,此时并非是意气用事之时,想必林大人也希望能为朗姑娘沉冤吧。虽说是你与那乞儿看似有些交情,但是,此时大人应知何为重,何为轻。”君凌浩语气平平,淡笑如常,却只有那双眸子慑人心魄。
林一峰欲要再次反驳,却见房门被推开,一小厮端着一托盘进来挥着手,支支吾吾似是不会说话。
朗夜风见此情景,疑问道,“你是妈妈刚请来的鬼奴么?”
小厮低头颔首,谦卑的很,将那托盘上的酒端至桌旁,便在桌上写道‘乃妈妈赠与,请慢慢享用’。
许是刚来不久,这小厮有些怕生似的,一直低着头,行走之间还有些生疏有失庄重。待收回托盘间,肘部直撞向林一峰的前胸。
小厮立刻屈伸认错,却未有一言,此时众人便知他是个哑巴。林一峰并无意与他计较,只是在端正身子之时却只见那小厮侧头微微一笑,躬身退了出去。
此景只有林一峰可见,登时心中一跳。紧观那小厮出门时的背影,林一峰急忙站起来便要追出去。
“林兄……”朗夜风急生一叫,却只见林一峰早已出了门没有了踪影。
“定是想起了什么,见他刚刚想得出神,相比有些眉目了。”虽是角度不同,可是君凌浩却恰巧看清了林一峰那一时的错愕,分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莫不是那个小厮?
匆匆跟着那小厮进了后院的花园内,便只见那小厮停在了花间。林一峰心若飞石,终是落不了地,只看着那背影,满心紧张。
将托盘置于地上,那小厮也坐在了地上,转头笑道,“林大人三日未歇,累了吧,快些坐下歇歇!”
听此声音,那将全身的血脉都凝固的寒冰顷刻间融化,一身紧皱的神经松了下来,却不知为何鼻中忽而有了些酸涩,只想着冲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再也不能逃月兑。
堂堂男儿立于天地,却从未想过竟有一日会如此被儿女情长。
“你……果真……”此时林一峰断然发现口齿已不再灵便,就连那长日的冰冷也不复存在,只留满心欢喜。
夜雪轻声一叹,拍了拍身边的地下,轻声道,“儿女情长,三千魔障,近日之事,且请原谅。若是不嫌弃便坐下来,你也好为近日之事在我身上出出气。”
林一峰走过去,也坐于地上,只是脸上早已恢复往日清冷,扭头道,“既然已离去,何必再出来?”他自然是知道她是为了有个自由之身才会出此下策,不肯回去朗府。只是心内难平今日事,更想起朗夫人那悲痛欲绝之色,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气恼。
原谅?此时,可以么?几日的担惊受怕,心痛难捱且是一句原谅能够说得清楚看得明白的?不知为何,此时气到极致却暗自嘲笑起来。
夜雪轻笑一声似是无意道,“若不是你,我怎会再回来?原本已想好要远走高飞,却看到你这个样子,叫人怎能放心。”
林一峰只当她在说笑,却瞧不见她眼中的悲伤。与她,林一峰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她时一缕浮萍,无根无由,注定漂泊。更何况,江湖儿女,恩怨畅行,也是受不得这般腐朽之气的。所以即便是做朋友,到最后也是分道扬镳罢了。就如当日才子大会,夜雪之行便是江湖中常见之事,在林一峰眼中却是大逆不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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