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蝶舞花开的春日,我却更懒了!
哎,日子无聊的啊……
和殷急得要死,说我这副样子就是要死了的样子!
她哭着说我千万别死掉啊!
我则狠狠的给了她一下子:“你才要死了,没事儿别咒我好不好?”
好歹我苏缈也是身强体壮,从小儿就没病的!怎么就被她说的跟得了痨病似的?
和殷揉着头委屈的说她只是担心而已,屁颠屁颠的把太医请来了,说要给我诊一下!
我健健康康的,我才不诊呢!
于是,为了证明我很健康,我用椅子欢迎太医,又用扫把迎接太医!
总之如果他敢诊我,我就灭了他!
后来,我不得不咬牙切齿啊——和殷那个臭丫头居然敢乘我不防备,一包迷散——本人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头上鹅蛋大小的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可没有冤枉好人!
……和殷见我醒了,“嘻嘻”一笑:“我还当你死了呢!”
我没多言,一脚把她从床沿踹翻:“敢偷袭我?——你长进了啊!”
和殷泪眼汪汪的爬起来,揉着向闻声进来的小皇帝告状:“皇兄,皇嫂醒了。——还打人!”
看她那声儿委屈的!——有本事你别笑的跟狐狸似的跑啊,我非打得你再也不敢“委屈”不可!
白了一眼小皇帝,我懒得理会他,被子一抖,从头到脚埋进去!
然而这人一反常态,许久没有动静。
我忍不住摔开被子,指着门:“滚出去——!”
然后让我下巴惊掉的是——这人二话没说,乖乖就走人!——奇迹啊!
“喂,你没发烧吧?”
他停下脚步:“废话,你才有病!你让朕走,朕不走留在这里又被你揍啊?你当朕真的欠揍啊?”
得!我就说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
可是这人以前向来只要被我气到就会用“我”和我说话,现在没用,必是气的不够!
于是我很不爽:“我不要听你用‘朕’和我说话,换词!”
他还真换词:“我,我走了!你,你把药喝了!”
我心里这才平衡了些,懒得看他我偏过头闭上眼,大方的指着门:“你可以滚了!”
然后他出去了,我回过头——一块晶莹剔透的紫色石头在眼前这个白皙的掌心宛转出忧伤的光泽,像极了一滴紫色的泪……
我想伸手去拿那块石头,可是为什么视线那么模糊?
模糊到我伸出手却找不到那块紫色的石头!
我慌忙的眨着眼睛,有好多滚烫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让我的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我一定是生病了!我肯定是生病了!
我的眼睛坏掉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好烫好烫的液体不停的落下来!我闭上了眼睛,抱紧自己,把脸埋进膝盖间……哥哥……
“对不起………”
刺入心骨!我猛的睁开眼,盯向那声音的来源处,我还是看不清啊!
只能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又是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要听——不要——!”
我不要听对不起!
不要!
不要!!
不要!!!
你们给我了希望,又再我以为希望咫尺之间时,残忍的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撕碎给我看!
我有多绝望,有多孤独,有多害怕,你们根本就不懂!
我恨你们……
泪水肆意流下,我闭上了眼……
有温暖的怀,拥住了我。
我抱紧了:“哥哥,我错了……我不打江寒……我不惹你生气……我,我会乖乖的……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和幽姐一样……丢下我……哪怕你再打我一耳光……只要……不离开我就好………”
我真得好怕!
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孤单恐惧过,我甚至都不敢睁开眼,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怕这只是一场梦啊?
老天,哪怕这是梦,那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只求求你……让我就这样子,一辈子吧……
……宫女细细的将我的青丝绾成好看的形状,我摆弄着手头的簪子,觉得这些东西对于我还是太新奇了!
“苏妃娘娘!”
和殷身后好多人大包小包的!
这丫头笑嘻嘻的奔过来,居然叫我“苏妃”?
她就装吧!也不知谁一天到晚“缈缈”、“缈缈”的叫个不停!
我说:“和殷你搞什么鬼?我这儿不是杂货店,不收垃圾!”
和殷自己舒舒服服坐下,狡黠的望着我笑的极贼:“皇兄刚走?”
“刚走?”我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疑惑,“他有在这儿吗?”
和殷一脸服了我的样子:“我的娘娘啊!皇兄昨儿个一晚上都在这里,淑妃为此还大发了一顿脾气呢!”
“是吗?”
我笑了笑,起身去端茶。
“管我什么事,我哪知道他在这里?再说了,他在这里干嘛啊,不是几个月没理我吗?”
和殷又好气又好笑:“缈缈,你这个木头!我今天就是来送礼的,贺菡萏苏妃——喜!得!龙!胎!”
“哐当”一声儿,是我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回头,我问和殷:“你说什么?”
和殷不由后退几步,张张口,有些怯意:“你……你怀了………龙种啊……”
我笑了,笑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冷。
我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说:“和殷,你回去吧。”
和殷扶着桌沿,一到门口,马上就走了……。
姐姐,这是我的报应吗?
我抚着小月复,宝宝,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