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十分高兴,亲手做了安胎药给我送来。
却被我全给浇了树苗,不是我不领情啊!——我才不喝药,苦死人不偿命!
和殷也不介意,笑得一如初见时的明媚可爱。
可是我却也不知怎么了,再也不能从那里面,看到纯洁的美好。——嗯,我的眼睛看来,是被小皇帝的那些折子搞坏了!
回头一定要抽小皇帝。
小皇帝似乎很敏感啊!
竟有人不能碰檀香?
我本想着秋天嘛,熏一点檀香舒服!
不想小皇帝刚一进门,只是嗅了一点点我用檀木制的香料,居然当场就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却又全身无力的。
太医告诉我一大堆医学道理,有用的话就一句:这人对檀香过敏,导致局部骨节酥软,所以才会浑身无力,只需躺几天也就好了!
我的姐姐,这皇宫的太医都是八哥投的胎啊?
明明一句话的事,为什么硬要啰嗦一大堆啊?
我问小皇帝:“要不要我找个人抬你去上朝啊?”
小皇帝可怜兮兮的摇了摇眼珠子——头动不了了!——说:“不用了,我比较喜欢躺在这里。余事就有劳缈缈了,啊!”
凭!什!么!
于是我扬起眉毛,和他争了足足三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
我单手叉腰指着他:“你这个死鬼啊!你怎么这么残忍啊?你居然要我挺着个大肚子去给你上朝?——人家戏本子里的相公多好啊!——我真真是遇人不淑啊!我就不去!丢人现眼的。”
小皇帝立马摆出一副淳弱的样子:“我都这样了,你不就每天换个地方坐坐,有那么为难吗?也不看看是谁把我弄成这样子的……”
哎呀呀,这是摆明了要我愧疚啊?
“你不是还有个和殷公主吗?人家皇室血脉多正大光明啊?你要我去算个什么啊!”
我真的是为他着想嘛!——可你看他,立马拉下脸来!
我懒得触他的晦气!
算我倒霉,我认栽,我妥协还不行吗?
“缈缈,很快的,很快你的仇可以报,我也可以拿回属于我哥哥的东西!”这是和殷说的。
当时她是笑着的。
骄傲不甘屈于人下的和殷公主!
她这样的人……也是啊,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是吗……
我想笑,想开心,因为我就要报仇了啊!
可是唇角僵硬的勾着,我居然是笑不出来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啊……
哥哥姐姐,我们那样千方百计的,只是为了去一个美好而无人打扰的地方快快乐乐过一世。
和殷拥有我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为什么她不要呢?
低头,目光不经意触到我已经隆起的月复部。那里面有个小生命在成长,蠢蠢欲动,调皮的就像小时候的我,一刻也安宁不了!
如果,宝宝知道,你的爹爹是娘亲杀死的,你又该找谁去报仇呢?
是杀死我,还是接受不了自杀?——
不!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你!
手轻轻抚上月复,我闭了闭眼睛,有几分疲惫的按着额头。
宫女文束悄无声息的过来,扶着我轻声问:“娘娘不舒服吗?早朝时辰就要到了。”
我摇摇头,扶着文束的手起身,往威阳宫走去。
我很少盛装打扮。
如今,我坐在珠帘后面,全身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高高坐着,跟个傻子似的,上百个人黑压压的在下面!若不是有这道珠帘,我早就撒丫子跑人了!
一个大臣出列行礼:“禀娘娘,治理北方旱灾的钦差大人李大人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请表望朝廷再派得力之人接李大人之职,还望娘娘明示。”
我问天天跟在皇帝身后的陈公公:“你说怎么办?”
陈公公抖着拂尘,低着头特恭敬的回我:“娘娘,老奴只是个奴才,这事儿可不敢乱说!”
我伤脑子的模模头,问下面的人:“你们说,何人可以胜任啊?”
“这……”
下面的大臣交头接耳讨论开了,犹犹豫豫,老半天没听到一个人放出一个屁来!
——永帝这都是一群什么啊?——废物啊!怪不得他脾气那么差——都是被气得啊!
正无计可施之时,一个太监悄悄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