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煜澈知道,她定然是在考虑与龙煜泽之间的事情。
自那日从听雨轩回来后,她说这样陷入沉思中。
所以,龙煜澈亦不去打扰她,只让她独自去做决定。毕竟,不是她人生的中每一个决定,他都能够代她做主的。懒
当然,水镜昊来时,她依然是那副灵魂出窍的神态。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水镜昊伸手大手在她眼前用力晃了晃,像是要召回她的灵魂一般。
盯着水镜昊那脸上带着不羁笑容的俊颜许久后,她才将自己的思绪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昊,你怎么来了?”
水镜昊不答反问:“怎么,我不能来吗?”说罢,有些不高兴的坐在她身边。
慕晨探头望向他的俊颜:“生气了?”
水镜昊毫不留情的用力捏着她的脸颊:“以为我是你啊!”
“切!”慕晨不屑的将头转向另一边。
水镜昊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心底的温暖让他备感幸福。重遇她后,那种由最初的冷漠到如今像过去一般的与他针锋相对,时间虽然短暂,但这过程中五味杂陈的痛苦,唯有他自知。
水镜昊玩弄着手中的洞箫,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在想什么呢?”
慕晨转过头,神色腼腆:“昊,若是我再给煜泽一次机会的话,你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我?”虫
水镜昊心中疼痛,沉声问道:“你会在乎吗?”
慕晨只是拼命的点着头。
没错,她当然会在乎!水镜昊是她的好友、知己,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给她支持、给她鼓励。所以,他的想法,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水镜昊略感安慰,依旧如从前般温柔的给予她支持:“晨儿,只要是你想做的,那就去做吧!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为难自己!”
不要为难自己吗?
慕晨回头望向远处龙煜澈那单薄又落寞的身影,心底泛起微微的酸楚,强求他一直陪伴着自己,强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不知道这是否在为难他?
水镜昊寻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豁然,柔声道:“你的幸福就是煜澈的幸福,你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潇洒的向后一靠:“相信我,只要是为你所做的事情,煜澈永远都不会感到为难的!”
慕晨轻靠在水镜昊肩上:“昊,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慕晨觉得心里暖暖的。
人,总是在得失间游走,她失去了很多,但同时她也得到了很多弥足珍贵的不是吗?
水镜昊稍探下头,望向她浅笑中知足的俏脸:“怎么样,决定了吗?”
他一直知道,在慕晨心中,他只能是知己,所以他一心希望也能与深爱着她,一直以来默默付出的龙煜澈能修成正果。
可老天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他们之间的宿缘,注定了是无法斩断的吗?
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反对慕晨与龙煜泽的破镜重圆,但为了能让她康复,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站在支持的立场上。
相较于龙煜澈,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希望她能摆月兑病痛的折磨。
慕晨突然情绪异常低落的垂下头,悲伤的道:“煜宣一定会不高兴的,他一定会骂我的!”
水镜昊知道,她与龙煜宣向来要好,她对龙煜宣的疼爱甚至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
所以,龙煜宣的突然离世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甚至认为,若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说不定龙煜宣就不会因为拒绝医治而过早离世。
为此,她一直是心感愧疚。
水镜昊将她娇弱的身躯轻拥入怀中,声音温柔似水:“若是煜宣还活着,也定然不想看你为难自己的模样!”
慕晨像个孩子般懦懦的道:“可是他一定还是会骂我的!”
龙煜宣是力主她离开龙煜泽的,若是被他见到自己因为是否要与龙煜泽复合这个问题而为难纠结的模样,定然会毫不客气的骂她没出息吧!
水镜昊低笑出声:“晨儿,无论煜宣会怎么不留情面的指责你,但他心中与我们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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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郡王府,郡主钟离悠的闺房中,彘卑族长鬼魅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输了,你终究还是输给了司徒慕晨!”
“住口!”憔悴的钟离悠蜷缩在床角,双手捂住耳朵,拒绝再听到任何有关龙煜泽与慕晨之间的一切。
“不在乎吗?就这样将自己深爱的男人拱手让予别的女人,就这样永远失去唯一的至爱!”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自懂事以来,龙煜泽的身影便像是注定无法摆月兑的烙印,深深烙于她的心房之上,他是她用尽毕生感情所唯一爱着的男人。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只是,在乎有用吗?他的心里除了那个司徒慕晨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吝啬到不曾给过她一席之地。
失魂落魄的钟离悠如同在梦中呓语般喃喃重复:“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她出自傲人的四大家族之一的钟离族,是龙国第一美人,究竟有哪里比不上那个坏脾气又任性的司徒慕晨?
彘卑族长沉声道:“你并非比不上她,而是因为她出现的比你早!”
钟离悠双眸失去了焦距:“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总不能让时间倒流吧!
彘卑族长阴暗的声音响起:“你让她消失不就行了?”
温婉的钟离悠突然勃然大怒:“你不是说会杀了她吗?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活着?”
“那不过是一时失手,下一次……”
钟离悠美丽的容颜突然变得扭曲,眼中阴狠的的神色让彘卑族长都为之一颤:“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要靠自己让她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