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慕晨亦是听出了南宫嫣的弦外之音。
但她自是不希望水镜昊因她而生出什么事端。
所以,阻止了他已举至半空中的手,周遭的气流瞬间如听话的孩童般安静下来,随气流飘动的长发也安静的服帖于肩上。
慕晨眼如弯月,踮起脚,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头,“昊,不可以哦!”
水镜昊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她甜美的声音捷足先登了,“垃圾筒……嗯~~?就说夜壶马桶吧,它们就是用来装那些污秽之物的,难不成还指望着能有多干净吗?”
南宫嫣大怒:“你……”
慕晨双手祈祷状置于胸前,虔诚的垂下头,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相,“夜壶、马桶,我对不起你们!我怎么能拿你们跟我眼前这种肮脏无耻、卑鄙龌龊的东西相提并论呢?简直是对你们极大的侮辱!”
“噗!”
水镜昊完全被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怒气全消。
再看看南宫嫣那气得发紫,却委实不知该如何回击的脸,实是对慕晨刻薄的嘴上功夫生出十二万分的敬佩之心。
慕晨自树上折下树枝,如扫瘟神似的从南宫嫣身前扫过,“人类要打这儿过去,不干净的东西就别碍事挡道了!”
说着,连看都不看南宫嫣一眼,便拉着水镜昊离开了。
回荡的空气中的,只有水镜昊爽朗明媚的笑声。
那千年的冰雪屏风确为巧夺天工之作,连见惯了奇珍异宝的水镜昊亦是叹为观止。
而慕晨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屏风所呈现出的画面所吸引了:似是在满目金黄的银杏林中,长发飘逸的女子和阳光健康的男子勾着手指,似在约定什么。
这一幕像极了她大四那一年的深秋,她与郑志豪约定,如有一天她能依约成为一名画家,他便带她去神往以久的爱琴海,并接受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那个在她心中默念了上千遍,一直未提及的要求便是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慕晨心中一动,莫不是当日郑志豪与自己一同穿越了?
“这屏风是何人所制?”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紧张的得似是要从胸腔中跳出一般。
“听母后说,是集月国众多雕刻师日夜赶工而出。”
龙煜宣对慕晨的冰冷的反应甚感诧异。
慕晨颇为不耐烦的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屏风中所呈现的这幅画,知道是何人所画吗?”
龙煜宣答道:“是月国国君所绘。”
看慕晨没有反应,龙煜宣继续言道:“听闻屏风中所绘之人乃月国国君与其妹。”
水镜昊似是想起什么般,豁然开朗,“曾听闻月国国君对这个妹妹甚为疼爱,以至年芳十九仍待自闺中。”
强烈的失落感袭上头心,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原来如此!”
她定是脑袋秀逗了,才会生出郑志豪也穿越了这种荒唐可笑的想法。
“看来相较于这难得一见的冰雪屏风,你似乎对制作它的人更为感兴趣。”
三人言谈间,面若千年冰山的龙煜泽也来到了宁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