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形势愈加紧张,术嵘在边界屡屡挑事,边关的急报一封连一封的快马报来,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斗争也愈来愈激烈,主战派以先帝同父异母的弟弟楚王柴齐为首,主和派则已国舅爷王吉为首,每每上朝议事,都是一番唇枪舌战,元庆帝头疼不已,却苦无良策。
这日两派又在金銮殿上闹开了,元庆帝端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着,瞅准了时机将手中描金龙纹杯重重的掷在地上,将连日来的不满与怒火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战战战,可曾想过精兵良将何来,粮草军饷何来?和和和,是不是得让朕把这龙椅宝座交付出去才算完?朕养着你们有何用,每日争吵不休,就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来。”
王相一下哑了口,垂着头望着地上的茶盏碎片发愣,楚王刚想道出明城汝,却想到明城汝早已称病多时,鼻子哼了哼,也没再说话,偌大的金銮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留意到,殿内的一个小太监偷偷的溜了出去。
那小太监溜出了殿外,便径直往太后的慈庆宫小跑了过去。
慈庆宫内,太后半卧在单翘头的黄花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宫女轻轻的捶着肩,大长公主与明珠那日注意到的粉衣美人也在,听了小太监的回报,三人神色各异。
待小太监退下,太后摆摆手,对那粉衣美人说道:“丽贵人,你也听到了,皇上心情不佳,你回去小心准备着,服侍好了,可是你的机会。”
丽贵人闻言止不住的欢喜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提点,定不负娘娘的厚爱。”说着便向太后与大长公主行了跪安礼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了出去。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直到丽贵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方往太后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这次送进宫的美人如何?”
太后白了大长公主一眼,嗤鼻道:“还说呢,连着先前的丽贵人都不如,看来你得多物色些,贵精不贵多,总是要盖过了那位才行,就这些,你我瞧着都不及那位。”太后说着,嘴努了努,意指着寄月宫的方向。
大长公主闻言叹了口气,无奈道:“真真没想到,皇上对她倒是挺上心的,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把她弄进宫来。”
“谁说不是呢,若非我执意拦着,只怕早就册封了她了,可恨我王家竟没有个适龄的女子,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法子先拖着。”太后抚了抚额,像是十分头疼。
大长公主听了“王家”二字,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心里恨恨道:我可是有个眼看着要及笄的女儿,你可曾想到半分,亏你忘了当年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后的了,若非我在母后与皇兄面前为你美言,你会有今日?心中虽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依然得陪着笑道:“谁知那位用了什么狐媚招数迷住了皇上,或许皇上新鲜一阵子也就腻味了,可恨的是碍着明城汝那小老儿,竟动她不得。“
太后轻笑出声,心中颇为不齿,暗想着:这会你倒是瞧不上他了,想当年是谁死乞白赖的要嫁与那小老儿却被那小老儿一口回绝的,嘴上却说道:“莫急,哀家可是有份大礼要送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