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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冬天,冯尚志将冯盖山老人安葬之后,在坟前整整守了七天,然后带着守山犬小黑,离开了那间守山木屋,踏上了去京城的行程。
背着简单的行事,带着小黑,冯尚志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乘坐列车来到了省城哈尔滨。再从哈尔滨登上了直达北京的1174次列车。在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声中,细数着车轮碾压铁轨的“咣当、咣当”声,一路向由东北向北。
车行途中,两位乘警巡查车厢时发现小黑,刁难冯尚志,说不能带狗上火车,万一咬伤了乘客没人负得起这个责任。冯尚志说小黑是受过训练的守山犬,只会救人,不会伤人。乘警不依不饶,说就是不能带狗上火车,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责任。双方的争持吸引住了旅客们的注意力,一个惯偷趁机作案,用刀片划开一位正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女乘客的皮包,将里面的钱夹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得意,一直沉静的小黑忽然从冯尚志身边飞窜而出,箭一般射向惯偷,叼住了他的右手,来了个人赃俱获。
“你还说你这狗不会伤人,你看……”乘警下面的话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因为小黑咬住房的那名“乘客”手里握着一个粉红式钱包。
此时那个被划开皮包的女乘客惊叫了起来:“哎呀,我的钱包!他是小偷,这是我的钱包。”
女乘客一把从小偷手上夺回钱包。两位乘警上前一把将被小黑叼住手腕不敢动弹的惯偷抓住,戴上手铐。车厢里响起了一阵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不过这掌声并不是送给乘警的,而是送给冯尚志和小黑的。
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乘警自然也不好再为难冯尚志了,因为事实证明了小黑是一条有灵性有正义感的守山猎犬。
乘警走后,那位幸运没有丢失财物的女乘客非常感激冯尚志和小黑,轻轻地抚模着小黑,向冯尚志询问一些小黑的事迹。冯尚志将小黑在大兴安岭驰骋山林,驱虎吞狼,大战野猪和熊瞎子的事迹一一讲给女乘客听。那些故事非常的精彩,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人们哪里听过这样的故事,感兴趣地一一聚拢过来。他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条看似极为普通,普通得就像一条家养土狗的小黑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够与熊瞎子大战数百回合不落下风。一位男旅客好奇地问:“你的小黑能打得过藏獒吗?”
冯尚志说:“我没见过藏獒,不知道藏獒是什么,藏獒能强过东北虎吗?”
男旅客无语,这条其貌不扬的土狗能斗过东北虎?男旅客的眼神中透露出十分的不信。
冯尚志抚模着脚边沉静的小黑,不再说话。
经过16小时35分的行程,1174次列车抵达了北京火车站。12号车厢门打开,冯尚志背着大编织袋,牵着小黑,随着拥挤的人流下了火车,继而随推推搡搡的人流挤出了火车站。
冯尚志在站外打了辆出租车,在朝阳饭店门口下了车,牵着小黑背着编织袋走进朝阳饭店,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人家不让他进,一看就是个乡巴佬,背着个编织袋,还牵着条土狗。简直就像个火星人。
冯尚志很不满保安的势利眼光,妈的,凭什么狗眼看人低。他大声说他来找人,他朋友在饭店当厨师,叫许志诚,非要进去。两个保安想要强行阻拦,被背着编织袋,牵着小黑的叶尚尽单臂一振,站立不稳,齐齐跌倒在地,一时之间两位保安窘迫不已。
冯尚志虎虎生威地走进酒店大堂,他心想,现在又不是洋鬼子横行的旧社会时期,在中国土地上满天下立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招牌,凭什么在新社会的中国首都,不让乡下人进饭店啊?
漂亮的大堂女经理见冯尚志与保安发生了冲突,迎面走来,盈盈含笑拦住了冯尚志:“这位大兄弟,你是找人吧,我帮你找行吗?”
冯尚志点头:“行,我找许志诚。他是我老乡,在这里当厨师,你告诉他冯尚志找他。我就在这里等他。”
大堂经理给餐饮部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许志诚来到大堂,一见冯尚志,便欣喜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尚志,你什么时候来的?”
冯尚志说:“刚到,你们这里还不让人进。”
许志诚看了看冯尚志那一身乡民打扮,又看了看他牵着的小黑,笑着安慰他:“算了,高档场所都这样,你如果西装革履,手里牵着价值数万甚至几十万的宠物犬,那他们会把你当上帝请进来。”
冯尚志不服气地说:“他们不识宝,躲在门缝里瞧人,就是一百条宠物犬也比不过我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