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浩南终忍不住地一把拥她入怀,再顾不上其它。
只知道自已的心隐隐作痛,好像拥着她伤痛便会少一些。面对她为什么无法自控?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他和她曾深深地爱过对方?
旁观的依微意外并欢喜着,那些医官则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副紧拥的身躯,心里似乎在庆幸,还好自已没有得罪清玄,更对清玄的身份满怀好奇,先是从精裁宫的婢女,再到西迎苑的与蝶共舞,然后是明冀皇明着得罪皇后也要把她从夹棍邢中救出,现在更是被皇上紧拥着。怎能不让人震惊?
“不要再哭了,联的龙袍都能拧出水来了。”阮浩南不禁惊叹女人的眼泪。清玄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后忙伸手擦拭眼泪,手上破损的皮肤表面沾了眼泪更是痛得她紧咬下唇,她竟忘记了自已是个带伤之人。
“很痛吗?”阮浩南捉起她的手腕,看得自已的心更是刺痛连连。
清玄轻点着头想起了无尘宫的人便道:“皇上,受十指之痛的人不只清玄一个,还有无尘宫里的人。”她看着他一副凄楚样。
“嗯,所以你一定要尽快研制出救药来。”阮浩南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轻松?你可知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清玄低吼,她简直不相信这个男人便是自已曾深爱过的人。
“不是每天都有人给她们送饭吗?不用干活饭来张口的,对她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啊!”阮浩南没心没肺地说。
清玄听到他的话,挨到他的身旁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阮浩南根本预料不到的,只是吃痛地大叫一声,并本能地向她推了一把,众人反应过来后,清玄已摔倒在地,手上的伤口再度被磨损,隐约可见渗出的血水。
“你干什么?”阮浩南向她大吼,看到她摔倒在地,更是又怒又心痛。
“大胆奴婢,竟敢伤了龙体。”小策子对着她怒道。
“姐,你没事吧!”依微几步过去扶着她站了起来。清玄脸上的眼痕仍在,现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为什么?你变了,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这样的你,让人害怕,更让我心寒。”
“你凭什么责怪联?你伤了联已够你死一百遍了,联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没拿你问罪,别以为联真的被你迷惑对你动心了,别自抬身价了,像你这种货色,后宫里一抓就是一大把。”
阮浩南说完更是掐着她的下巴狠道:“你最好能研制出救药来,不然,无尘宫的人全都得给你陪葬。”他狠道。
“清玄自知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哪敢跟你的三千粉黛斗艳。我也不会对你这样的男人动心,你更不配得到我的爱。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了你的厚望的。”原来,自已只是他的棋子,他到此只是为了看下这棋子还有多少利用价值而已。
“这样甚好。”阮浩南不知为何听到她说不会对自已动心,更不配得到她的爱时,心底会涌现失落感。两人对视一会后,阮浩南转身要走。
清玄绝望地苦笑两声后对着他的背影大吼:“阮浩南,你会后悔的。”他清晰地听在耳朵里,心刺痛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清玄触怒了龙威不但丝毫无损,还要对着天子挑畔,而天子却不当回事,这让小策子很是郁闷。那个丫头有什么能耐?
“姐,你的手流血了。”依微心痛地捉起她的手,并拿着棉花沾了些消毒水为她轻轻擦拭。
“我没事,依微你赶快弄好要敷的药,然后准备好针炙和艾草。”
“姐,你要干嘛!”依微最害怕针炙了,她该不会是叫自已施针吧!
“我要试药,只要我的手好了,才有机会救无尘宫的人。所以,就看你的了。”她知道依微害怕针炙,但是,自已现状只能指望她了。那些医官她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他们,说不定他们还不懂得用针炙,医术在这个时代还处于衰落期。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特怕那玩意”
“怕也得硬撑着,不然,以后都不要认我这个姐。”清玄假装生气道,这丫头必须给她点压力才行,自已教了她几次,她又耳濡目染了这么久应该是没问题的。
“姐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她嘟着嘴,整张脸都跨了下来。清玄在旁督促着在医术方面烂泥扶不上壁的依微。外敷的药都捣好后,依微已听从清玄的指示回精裁宫取来了一个浅绿色的布袋,那是清玄随身携带的东西,被她视作宝贝般,除了方便及时行医外,因为那是三娘传承给她的,这针炙在外更是买不到的。
依微打开了布袋,一根根锐利似牙签般大小的针呈现在眼前,引来了几个观看的医官。
一个个瞪着眼细看很是期待清玄二人接下来的举动,他们从未见过这针器,更未听闻过这针也能救命。
“怎么?被吓坏了吧!让你们开下眼界,看看什么才是医术的最高境界,看你们还敢欺负我姐不。”依微得意地瞪着那几个挨过来的医官。
“你这东西还不知能否救人,你嚣张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其中一个医官一副不屑的表情,嘴里虽这样说,眼睛却一直在紧盯着依微手中的针。依微还想顶他几句,被清玄制止。
“依微,接下来你的心一定要专,姐的手能否和好如初便指望你了,还有无尘宫里可怜的人们。”她想起了陶乐儿。
“嗯,为了能让姐的手好起来,我就是拼”她未说完就被清玄瞪了一眼。
“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依微呵呵两声便进入了待战状态,她的手抖了两下才算拿稳手上的针,克服了自已后在清玄的指示下伸手点燃了艾草,经艾草的烟熏烫过后便把针扎进清玄的指关节处,一根、两根、三根,每个手指扎三根,两只手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