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开始对她的手进行施救,清玄取下头上的桅子簪,用锐利的一端插进她的关节处:“乐儿,有感觉到痛吗?”陶乐儿摇着头,她知道自已的手能难倒了太医们,姐姐定是费了很多工夫的,但看到清玄眼里的镇定与自信时,陶乐儿还是深信她能做到,所以,她心里是既激动又感动的。
“那么,你怕痛吗?姐姐接下来的施救方式会让你痛不欲生,你一定要忍住,痛过了就没事了,相信我!”清玄必需让她有心理准备,而她则坚强地摇头道:“我不怕,我相信你。”清玄抿唇有点想哭的冲动,依微手里拿着一根木头移到陶乐儿面前:“真的很痛的,你要忍住不要怕哦,把它咬住。”陶乐儿听话地咬住了木头,吓得围观的人都失色紧张地凝望,她们不敢想象清玄接下来的举动。
“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后你便可以牵着姐姐的手在外面畅游,可以为你爱的人亲手沏上一壶热茶,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清玄说话间已听到了阮无殇着急跑过来的声音:“乐儿,你怎么了?”陶乐儿看到他更是放下了咬在嘴上的木头:“无殇哥哥,你来了,有姐姐在,乐儿会没事的。”阮无殇看向清玄,清玄向他点了下头算是给了他定心丸。
“我要开始了”清玄话毕陶乐儿会意地张开了嘴巴,依微再次把木头塞到她口中。
“乐儿,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强,你是最勇敢的。”阮无殇在她脸颊处抚模了一下道,陶乐儿点头,含情脉脉地注视他。
清玄用桅子簪在她的关节骨处狠狠地刺下去,依微已是拔下了一个药瓶的盖子,清玄夺过在簪上滴了些药水,药水沿着簪子向下流,另一只手也施了同法。
当药水流进骨子里药效开始挥发时,陶乐儿的额际已有汗渗出,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开始啃咬口里塞着的木头,表情痛苦。
“清玄,乐儿好像很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阮无殇看着陶乐儿痛苦不已的样子,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噬骨魂,一种让坏死的骨头重生的药水,但是,过程却让人痛到骨子里去。”清玄淡淡地说,医者父母心,看着她的病患者受折磨,她的痛当然不会比他少。清玄说完已听到陶乐儿发出闷哼声,然后,因为剧痛让她狠咬口里的木头,而又因为木头坚硬无比,而让她的嘴角有丝丝的血水流出。
“乐儿,今天后你便可以牵着心爱的人的手漫步在夕阳下了,忍住。”清玄看着她痛苦地大叫,心里也百般煎熬。陶乐儿开始挣扎,头在胡乱晃动,再次大叫时口中的木头已掉落,阮无殇已眼明手快地把自已的手臂伸了过去。
陶乐儿如一个遇溺的人看到救生圈般,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阮无殇蹙着眉咬着唇忍住痛。那些婢女已是害怕地逃得远远的。
“依微,烧艾草。”清玄手脚麻利地取出针,五指间都夹满了针,轻轻转动手腕,五针在艾草上烫烧,吸纳了艾草的精华后便利索地插在陶乐儿的关节上。
慢慢地陶乐儿的痛已渐渐减轻,她意识到自已咬着阮无殇的手臂时才松了口:“无殇哥哥,不好意思,我咬痛你了,都是我不好。”陶乐儿有点自责道。
“乐儿,没事的,皮外伤而已。”阮无殇一脸轻松地,他这是在忍着巨痛,只是不想陶乐儿心里难过罢了,深深的牙齿印已被血水模糊了痕迹。
“擦点药吧!”清玄在陶乐儿的关节处都密密地插满针后,已挤了点药膏在掌心,然后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抚上,再按摩一会不让血结淤。只一两分钟却让阮无殇痴痴地凝视着清玄,更是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这一刻,名利权势皆可抛。
陶乐儿当然也看在了眼里,脸上有些失意的表情。陶乐儿此刻身上的痛已被心痛所掩盖,他的无殇哥哥看着她的姐姐时,眼里比星光还要亮,这不是爱情是什么?她虽不曾恋爱,但她非常明白这眼神代表着什么,丽贵人看皇上的眼神便是如此,就算是对着皇上的画像,她的眼神也会流露出这种情意,眼里便会闪出这种光亮。
清玄拔出针后,依微开始替陶乐儿上药,上好药后再绑上纱布,陶乐儿被阮无殇扶着站了起来,她扑到他的怀里哽咽着。阮无殇看了看清玄,对陶乐儿的投怀送抱拒绝不得,迎合也不是,双手就这样尴尬地垂在身侧。
清玄别开了脸转身向人群走去,她怎可能感觉不到阮无殇对自已那颗炽热的心,就算她的心不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她也不忍去伤害陶乐儿,那个可怜的女子是那样执爱着他,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那些婢女看到清玄向着自已走过来,都纷纷地四处逃窜:“不要过来,你要干什么?我的手不治了,不治了”
“陶乐儿那么痛苦,都不知你是怎么救人的,我宁愿就这样”
更有说:“你是想杀人灭口吗?你这贱人一定是太皇太后派来的。”
清玄火了:“住口!如果你们想一辈子呆在这,喜欢在这过着一些非人的生活,甘心在这等死的话,就随你们。”
她们面面相觑,没再言语,依微见状也走上前大声道:“是啊!你们这么喜欢在这受别人的冷眼的话,那就继续呆下去吧!我们也省心多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了。”说完狠瞪着她们。
阮无殇也站了出来:“如果太皇太后要杀你们的话,一刀还不干脆点,需要浪费那么多白米去养你们吗?需要那么废力吗?”他更是捉起清玄的手腕高举了起来:“你们看她的手,之前就像你们一样,现在不都好好的了吗?只是,过程有点痛苦而已,相信她,会还你们一双漂亮的玉手。”清玄对于他突然的举动有点无措,但手腕被他这样紧握着,又感觉心里踏实,一时间竟有点挣不月兑,还是她不想挣月兑?
陶乐儿就这样看着他紧握着她的手,心酸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