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料到,都九月下旬的天了还会打雷下暴雨。
看外面,那雨确实下得够厉害。
响雷过后,没有五分钟,地上就汇成了条条黄色的小溪流,低处,再聚成浑浊的小河,涌向更低洼处。
坐在张家屋里的人们,听着轰隆隆的雷鸣,看着似瓢泼得大雨,个个,都急得够呛!
庄大娘一家还好点,可王媒婆急得,更就慌。在屋里,来回地走个不住。五婶让了几次,她也没坐下。
王媒婆伸头看看外面,原先成朵的乌云,早就均匀摊在了天空中,天空,成了灰色的地毯。漫漫的雨丝,密密麻麻地,从半空直射下来。看那雨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就不会住歇。
也就是到了时候儿,那雨点,落在王媒婆的身上,可就觉得,冷飕飕地凉。
王媒婆深深地叹口气,五婶知道,她急得厉害,就说:
“王大嫂,别急,您坐坐歇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
听张家墙上的挂钟,正敲响,“噹、噹、噹……”传来三声清脆的击打声。大家也就知道,时间,是下午三点钟了。
按理说,这时节下午三点,也不算的太晚。也就是今儿个天气坏,都想着急着回家去。可也真不知道,这恼人的秋雨,何时才能停歇。
又等钟表传来了“噹”的一声响,王媒婆,真就待不住了。
伸头看看,也就觉得,比刚才,那雨,也就小了许多。
王媒婆出屋门,看看天,说道:
“行了,庄大嫂,咱都回吧,真要等雨完全住歇,还不知到何时候呢!……这雨如不住歇,咱还能赖在您亲家家里不成?”
庄大娘出来门,看看天上的云,这雨,也就该住了,及时不住歇,也不会再有过大的来袭。
庄大娘也便说道:
“行了,亲家,乘着这会雨小,俺都回了吧……五妹,您们也都忙活一天了,俺走了,您们也好都歇歇……”
五婶出来看看,也就觉得,这雨,不会再下大雨了。
便对五叔说:
“快,老头子,去那屋,找几个塑料袋子来……裁开了,让亲家、王大嫂子及孩子们路上披……”
王媒婆急着要走,主要是害怕李媒婆再来闹事。
刚才多亏五婶的暗中帮忙,自己照着李媒婆的脸上挠了几爪子,待会雨住了,她就怕那李家媳妇又来找自己的麻烦。
五婶急着让她们走,也是害怕李家媳妇再来闹事,守着亲家与王媒婆,自家怕也要吃亏。
五叔找来了不少往年上化肥后剩下的塑料袋,裁剪开来,一人一个,让王媒婆与庄家人披好了。
五婶一家人就着小雨送王媒婆与庄亲家出大门而离去。
庆社的大爷大娘们乘此也都回家去。
等众人都走了,五婶对着家人就说道:
“快,快,都家来……俺好关大门!”
等都进了家里,五婶赶紧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五婶又说:
“忙活一天了,快,都歇着去……待会有来人敲大门,没有俺的同意,都不要去搭腔,任他们闹去……”
闹腾了一天,一家人也就真觉得累坏了,都去歇息。
真不出五婶所料,躺了一会儿,正在休息的五叔,就听见有人在狠命地敲打自家的大门。
听那急促的敲门声,怕不就把自家的门给敲破了。
五叔就想出去,看是谁在敲打自家的门。
五婶看见五叔坐起身来,就用脚对着他上狠狠踹了一脚,悄悄地说道:
“干嘛去,你就?”
“俺想出去,看看是谁敲咱家的。”
“愣啊,你!……甭去看,准是李媒婆……刚才在家大门口,她吃了哑巴亏,准是回家叫了她男人回来找茬儿……这时你出去,想找死啊!”
五叔想想也是,自己五十多的老头儿,自就难以打过李媒婆那三十几岁,长得膀大腰圆的壮年丈夫,自己出去也是白给。而庆社儿子,腿脚不利落,又帮不了自己多大忙儿。
“哎!没有壮实男娃的庄稼人,遇个打打杀杀的事儿,真叫个难啊!”
大门外,李媒婆的男人,在不住地用乱石敲打张五婶的大门。
可半天,不见张家出来个人应声的人。
那粗壮的男人,又把石块不住地往五婶家里丢去。击打得五叔家的地面,“砰砰”作响。
庆社耐不住,就想冲出去。
五婶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出去。
闹了半天,李家男人累了。看张家人,始终没人敢出来应声,自己也就慢了下来。
“你这怕事的张家人,死不要脸,都是怕事的鸟人,嘁!”
好半天,五婶听外面才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