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看五婶站在冰水里半天没出来,赶紧对她喊:
“怎么了你,就傻了啊?站到水里半天不出来……”
五婶听五叔一句话,始才觉得自己的脚下一阵冰冷的感觉,赶紧低下头去看看。五婶见自己就站在了冰水里,不由惊呼道:
“哎哟,俺地娘哎,俺咋就站在冰水里了……”
五婶赶紧就走出河水,站到河边小路上去。
湿透的鞋袜,冷得可要命,五婶赶紧就跑回护林房里换鞋去。
进了屋里,五婶找了半天,可也没找着自己的棉鞋。
五婶脚冷得厉害,不由就对着五叔喊道:
“老头子,快,快来帮俺找双鞋……”
五叔正抱着东西,想走进屋里来,听五婶的喊叫,就对着她道:
“老嫲子,你没找找床上的包裹吗,里面可都是你的东西哩……”
五婶听五叔这话,赶紧就去打开床上的包裹,可不真就是,包裹里真就有双自己的老棉鞋。
这双棉鞋,可是五婶自己亲手做就的呢。
宽宽的前脸上,各绣了朵红彤彤的牡丹花。艳丽的牡丹,开在脚面上,可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五婶可没心思看鞋面上的花,她赶紧月兑下湿透的鞋袜,换上这双崭新的鞋。立马,五婶就觉得自己的脚上似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团,暖和了。
湿透的鞋袜,五婶就随手丢在了外面的窗台上,任由冬日的太阳烤晒去。
这次,三哥跟五叔搬来了吃饭的桌子,放碗盆的厨子,英子、梅子也背来了不少家用的东西。五婶就寻思,自家该搬用的,也差不多就这些了。
五婶看屋里冷得厉害,就想去外面烧点热水,让大伙喝点好暖暖身子。
可等到外面去,看那风依旧刮得厉害。也就幸亏五叔早先搭就得草棚子,三面环绕的矮墙堆,要不然,还真没地儿烧水喝。
五叔就着石块垒就得土石炉子,倒也精致。长长的炉舌,伸得老长,放柴草可就方便;鼎立的三足,可也粗实,炉底的外面糊得椭圆光滑;炉底的透气口,圆圆整整,倒也精美;作炉架的钢筋,却也壮实,就是放上个盛满水的大铝锅,怕也不会就把它压趴下。
五婶放好柴,点上火。
冬日干枯的树枝,就见不得火,没多大会儿,窜起半尺高的炉火,就烤得五婶脸上热乎乎的舒服多了。
五婶赶紧对着三哥、五叔他们喊:
“快,都到棚子底下来烤烤火吧,这里可热乎着哩……”
三哥在屋里正跟五叔说话,因是五婶是弟媳妇,他可就不想到棚低下烤火去。
谁知早到了棚下的英子就喊:
“三大爷,快,您快来炉边烤烤吧,真就是暖和哩……”
五叔也让三哥去烤火。
“这屋里真就冷得厉害,咱们还是去棚子下去烤烤吧……”
张老三实在没法,只得跟着五弟到了棚下去。
张老三见五弟妹炉内添加的柴草可够多,那炉火窜起足够半米高。进了棚下,就觉得烤得人浑身舒坦。
五婶见三哥站在棚下,可觉得不是个事儿,赶紧对英子道:
“英啊,快,屋里给三大爷拿个板凳去……”
英子赶紧进屋去,拿了个板凳,又急急地回了来。
“给,大爷,您坐下歇会儿……”
张老三接过英子手里的板凳,就将它放在离五弟妹尽量远点的地儿上,自己斜着身子坐了下去。谁知就那么不凑巧,他刚沾到板凳的面上,想是地面不平,再加上一依靠,板凳就倒在了一边去,张老三可就没在意,一坐下去,他一下子就仰面跌在了棚下的空地上。
在五弟媳妇面前出了丑,张老三可是感觉够难堪,就赶紧想爬起来,可越急,可哪里就爬得起……
五叔见三哥脸上骚的通红,赶紧就上前来,伸手拉起他站起来。
“哎哟,俺这是咋了?怎么大白天犯开了困啊?……看看,俺就睡在了地上去……”
五婶是多么精明的人啊,她就知道这是三哥给自己找台阶下哩,于是便道:
“嗨,您看看,俺家多亏了三哥您啊……这一次,可是把您累得不轻,都犯困迷糊上了……要不,您就到俺床上斜歪会儿去……”
张老三可哪里就好意思到弟妹床上躺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