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自家不光是没省着钱,还跟四哥家的关系闹僵了,五婶这个窝火呀。
可事情既到了这般田地,五婶也只能自认倒霉。
在家吃过饭,看天色不早,五叔五婶便想到护林房去。
英子跟梅子可不想让爹娘就去村外去住,英子就说:
“爹、娘,你们再在家里住几天吧,到俺哥结婚的日子再搬出去也不迟啊……”
梅子也道:
“就是呀,爹、娘,光留下俺们三个人在家,俺可就有点害怕哩……”
听女儿们这样说道,五婶就道:
“爹娘即把东西搬去了村外护林房,要是不去人看着,半夜里要是去个人给把东西拾掇走了,咱可到哪地儿找人诉冤去……既搬到那儿去了,就离不得人……”
五叔也道:
“就是,荒坡野地的,可不能没人看着……里面的东西丢个一件半件的,俺跟你娘就没得地儿讨兑了……再个说了,你们都是要快结婚的人了,况且是三个人在家,还能怕啥哩……”
庆社却是巴不得爹娘早点离开家去,省得看着他们别扭。
“就是啊……还是爹娘说的对,真要丢个锅啊盆啊的,真就太不值当地了……”
梅子听哥说这话,心里就有点暗暗生气。
“什么呀,你!……不就是因为床的事,你就恨着咱爹娘哩……你也不想想,村外得有多冷啊,你不怕把咱爹娘冻坏了……”
五婶听梅子说得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心里暗暗高兴。
“唉,还是俺老幺知道疼娘啊……”
就是英子跟梅子再咋个不乐意,五叔五婶也要去护林房住的,东西搬去了,不看家那可不成。
想到这,五婶就道:
“英子梅子,你们睡觉可就觉醒着点……听见狗咬,就要偷偷起来看看,可不能到屋门外边去看,从窗户里瞧瞧就行……要不有啥事,你姊妹俩就叫你哥,怎么着他是个大小伙子,胆子准就大……”
谁知庆社听母亲说这话,就道:
“有事甭叫俺,俺腿脚不方便,还不如俺的俩个妹妹管用哩……”
五婶听庆社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是呀,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庆社不是那活蹦乱跳的正常人呢,还就能指望他保护自己的妹妹吗……”
想到这,五婶就道:
“孩子他爹,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去护林房现住几晚上,等庆社媳妇进了家门,俺再跟你一块住去……”
英子看着父亲单薄的身子,就有点替他担,
“娘,那可不成……你让俺爹自己一个人去护林房,你就能放心吗?……还是您们一块去吧……俺不怕,到时候就是有个坏人来,俺去斗他去……”
梅子也说:
“有俺姐姐带头,俺也帮姐姐去……”
见两个妹妹如此说,庆社就道:
“好好,你们都去斗坏人了,当哥的还就能比你们差了,俺也一块跟你们战斗去……”
五婶听庆社最后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就是呀,你们三个拧成一股绳,还就能怕了……俺也就是做个假想,咱可不希望那坏人就到咱们家里来……行啦,有你们这句话,娘就放心了,俺跟你爹去护林房住着去……”
说罢,五叔五婶就站起身,走出屋去。
到了大门来,五婶就对身后的英子梅子道:
“行啦,闺女,你们快回家去……进了家门,你们赶紧就把大门拴上,谁叫也别给开……”
“哦,俺们送送您跟爹呗……”
“啥呀,你爹跟娘都成老头老嫲嫲了,谁还就稀罕……俺倒是不放心你们哩,快,娘看着,你们快点回家去拴门去……”
没办法,英子梅子只得听从母亲的话,赶紧回家拴上了门。
五叔五婶见孩子们关好了门,便回转身,慢慢往村外走去。
昏暗的原野,罩在如烟似雾的暮霭里,感觉就像一张网,迷乱了走路者的脚步,踉踉跄跄,不知道走到哪里是正地儿。
五叔五婶倒是没迷路,而他们就是觉得,走在这村外的小路上,就是浑身冷的难受。
见村外这么冷,而五婶也就想起了四哥四嫂对自己说的话。
“看来,俺们在护林房里住,真就得在屋里支上个炉子,就像他们说的,支上个烧木头的炉子也成啊,总比没有强……”
见四周冷得厉害,五叔就想伸手拉住五婶的手,快步往护林房走。
谁知五婶见五叔伸出的长手臂,就道:
“干啥你这是,咱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手牵手吧……”
“啥呀,俺不是想咱走得快点儿吗,可冻死俺了……”
听五叔这般说,五五婶也便不再言语,任由五叔拉着她的手,快步往护林房走去。
到了护林房,五叔拿出钥匙,打开锁,敞开门,赶紧抱住五婶的腰,推她进屋里去。
进了屋里,五叔点上油灯,赶紧就关上门。
屋里也冷得厉害,五叔就对五婶道:
“咱们别光坐着了,要不咱们到床上躺着去吧,多加床被,床上准就暖和……”
五婶身上也是冷得要命,只得月兑鞋爬到床上去。
钻进被窝,虽刚开始觉得冷,可没多大会儿,五婶就觉得身上有了一股热气。
五叔钻进被窝,也是同样的境遇。而等身上有了热乎气,五叔就打开了鬼主意。
“这么多年来,俺老两口单独住在一起的机会可就不多,今晚,俺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二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