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五婶躺在二哥家的西屋里,可哪里睡得着。
忙天火地哩,张家总算是把庄美娶进了门里,这倒是不假,可自家在护林房新安的家,却被人给毁了,老两口今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每想到此,五婶的心里就觉得似乎在往外流血。
五叔知道了这事,也是长吁短叹,全没了主张。
躺在床上老半天了,五婶听听老头喘气的声响,就只五叔也没睡着。
五婶就道:
“老头子,你看今儿咱家遇见的事儿,真是喜悲交加呀……”
五叔就道:
“可不是咋地,娶儿媳妇,那可不就是大喜么,而咱老两口的东西,被人毁了,这就是大悲啊……孩他娘啊,真不成咱们就家来住吧,咱跟新儿媳妇好好说合说合,她还能就见死不救么?”
五婶道:
“俺觉得吧,这事庄美倒没事,可能就是咱儿子不愿意……”
“你说谁?庆社啊,他咋会不同意咱们搬回来住呢?”
“哎哟,那是你太不了解咱们的儿子了……”
“谁不了解啊,俺就不信咱好好说说,庆社他会不让咱们就家来住。”
“成,那你就抽空跟他说说去,可千万要注意,别让儿媳妇知道了,省得他俩就闹了矛盾,真要是那样,出了什么意外岔子事,俺可不会轻饶你!”
五叔听五婶说这句话,他可真就不相信。
“咋着,自己的儿子还就不如个新儿媳妇懂事了?”
他就想等天明抽空找个时间,好好跟庆社拉拉去。
五婶可知道,远远近近不跟儿子儿媳住一块的人家,看看哪家是因为地儿不够大,还不都是因为儿子当不了家,做不了媳妇的主,将爹娘撵赶出家门的。
她可知道庆社的毛病,见了媳妇他还能想着爹娘,真要是那样,那可就怪了。
二哥家长时间没住过人的西屋,满屋子里都是闲杂的农具跟柴草,冷哈哈的空气夹杂其间,可没有一丁点热乎劲儿的空隙地,害得五叔五婶可不敢伸手出被窝去。
夜深了,五叔五婶听那房外,可早就没了狗咬的各色声嗓子。
外面起了风,吹得树枝呼呼作响。
五婶就觉得,两个人躺床上的时间可不短了。她就想着,这会儿庆社跟庄美,也许就第一次在办那男女间的好事吧。
想起儿子儿媳的这事儿,五婶难免就想起自己跟老头子第一次同房的的傻事来。
嫁进张老五家门时,五婶的年纪也不小了,可关于男女之间的事,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晓。
“是呀,正经人家,谁会教子女这事儿呀……”
等人都走没了,五叔就对五婶道:
“哎,可没人了,要不,咱们就睡觉吧?”
五婶听五叔这话,就答道:
“成,俺可累了一天了,那就早点儿睡呗。”
五婶赶紧就熄灭了油灯,道:
“抹黑上床不难堪……”
五叔也道:
“成,这样俺也觉得不脸红……”
“哎哟,上床睡觉你还脸红呀,你没睡过觉啊?”
五叔听五婶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哎哟,俺这娘们,看来是啥事也不知道哩……”
五婶抹黑月兑下衣服,就上床钻被子里去。
五叔可就将自己月兑了个精光,上床就爬到五婶那头去。
“哎哟,不是睡觉么,你到俺这头来干啥哩?”
“嘿嘿,俺过来干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五叔就动开了手,将五婶扒了个全光腚。
“哎哟,你这是干啥哩,睡觉就睡觉呗,不穿点小衣裳俺可不习惯……”
五叔可不搭话,就慢慢爬到五婶身上去。
周围是平坦的草原,衬托起一座孤立的山峰。看那山峰,挺立得可够雄伟,陡峭的岩壁,难得有人攀上去。那山脚下的草儿,生长得可茂密。
没有风,就似乎感觉得到那山峰在抖动,左右地颤抖。
那里也有两座山,可不是陡峭的壁岩,而是馒头般的软绵。
噢,那是软丝堆成的假山吧?不然,咋就会这般好攀。
那丛茂密的树林里,正好就能掩住那座高山吧?
你看看,它可在慢慢地靠近那周围树木林立的泉眼。
进入了那股清泉的山峰,可就尝到了清泉水的甘冽,久久不愿离去……
想到这,五婶忍不住心里就乐了。
“哎哟,俺老头当时倒是啥都明白,可俺够傻的……”
五婶可没敢笑出声来。
是呀,要是让老头子知道,在这临难的当口,自己还想当初那傻事,老头子还不就跟俺急了啊。
“唉,今儿要是还在俺们村外的护林房住着,俺老两口趁机再亲热亲热,也算是不错的事儿了,这眼下让那龟儿子给捣鼓得,俺们可哪里还有那兴致办那事去……”
五婶转念一想,
“哎哟,俺也没操心让他大爷交代交代庆社,那男女间的事儿,他就懂得么?”
五叔躺在床上,可没心思想这事儿。
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跟庆社交涉交涉,跟儿子儿媳住到一个院子里去。
直到鸡叫了第二遍,五叔五婶仍旧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