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媚娇一次又一次被科长宠幸,朱济在供应科也干得风生水气,很快就升到了副科长的位子,但林媚娇的好日子并没有来,朱济一想到那年过半百的销售科长**林媚娇身上的情景,就怒火中烧,手中的衣架也就抽得越来越狠。
有好几次林媚娇都想一死了之,但肚子里有了孩子,她祈望孩子的降生能给带来一线生机。但她想错了,生性多疑的朱济,想着林媚娇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不是自己的,如果是别人的孩子自己不仅要替别人养孩子,而且占住了自己的生育指标,到时岂不是蛋打鸡飞。
“你去把孩子打掉吧。”看着林媚娇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朱济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林媚娇不解地问。
“难道还要我说吗?你这骚货,我都不知到这孩子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呢。”朱济说。
“你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林媚娇愤怒地说。
“你不去是吧,那我帮你打下来。”听林媚娇现在还敢跟自己顶嘴,发疯了的朱济更是一阵猛烈的毒打。
在朱济一脚踢在林媚娇肚子上后,林媚娇终于晕死过去,流出的血把整个裤子都湿透了。一看要闹出人命,朱济慌了,赶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解开林媚娇的衣服,在场的医生和护士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这哪是一个人的身体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巴掌宽的地方是完整的,到处都是红的、紫的於痕,流出的血把整个腿部都染成了红色的,此时的朱济一看形势不妙,赶紧溜了,把林媚娇一个人丢在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奋力抢救,林媚娇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也带走了林媚娇最后的一线生的希望。看到林媚娇绝望的眼神,医生护士义愤填膺,决心替林媚娇讨一个公道。
“林媚娇,你告诉我你们工厂的电话。”一个医生说。
“工厂的电话?为什么你们要工厂的电话?”林媚娇神情有些呆滞地问。
“我们找你们工会啊,这样虐待妇女还了得。”医生说。
“医生,我的事不麻烦你们了,这都是我自做自受。”林媚娇不肯。
后来一个护士根据林媚娇填的病历上所填写的工作单位,才在电话薄上找到林媚娇她们工厂的电话。
厂工会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马上派雅婷赶到医院,看到林媚娇的遍体鳞伤,雅婷忍不住哭起来。没想到老同学就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遭到这种非人的折磨,雅婷恨自己怎么不多去关心她,不多了解她。
看雅婷这么伤心,林媚娇倒反过来安慰她:“雅婷,不要这样,不要紧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雅婷听了,更加又气又急“亏你还是读过这么多书的人,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他这么虐待你你不会去找工会,工会解决不了找妇联,妇联解决不了找法院吗?”
“唉!两口子的事,说出去多丢人啊。”林媚娇说。
“你是面子要紧,还是性命要紧啊,看你读书的时侯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傻啊。”雅婷用手指着林媚娇的头说。
林媚娇长叹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孩子没了,我也了无牵挂了。”
雅婷听她语气不对警觉起来:“怎么啦,你想怎么样?你别傻啊,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你有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为朱济这种畜牲,你犯得着吗?”
“都在一个厂,以后怎么见面,我也不知道别人会在后面怎样议论我。”林媚娇说。
“你吃自己的饭,上自己的班关别人怎么事?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那开朗、活泼敢想敢做的林媚娇去哪了。”雅婷着急地说。
林媚娇苦笑道“那个林媚娇早就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所以要不要都无所谓”
“你再说傻话我就生气了,你这样做对得起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父母吗,你死了是一了百了,但你会给你的父母和我们这些朋友造成多大痛苦你知道吗?好死不如赖活,何况你还没有到那种绝境,听我的,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养好身体再说。”雅婷劝道。
怕再出什么意外,雅婷给林媚娇家打了个电话,闻讯赶来的林婶看到女儿的惨状气得直哭,原以为女儿嫁到了城里又找到了工作从此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她却在受着这种苦。林媚娇那老实巴交的当煤矿工人的父亲在病床边急得走了几个来回后突然大吼一声:“走,去法院告这个畜牲。”
林媚娇怕事情闹大自己更没面子,劝父亲还是先不要上法院,先协议离婚,如果朱济不同意再去法院。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朱济才慌了神,他拼命认错,跪在林媚娇床前求她原谅,但林媚娇这次终于没有松口。
慑于公众的压力,朱济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