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生意的失败,带给邵青的灾难远远不只是欠一债。
工程干了一半时,邵青在甲方没结到工程款,工人的工资是按工程进度支付百分之六十,余款等工程完工验收后再结算的。现在算下来欠工人工资都快二十万了,再不发工资工人也会闹事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邵青只好向家里求救。
“易灵,你还能给我借一点钱吗?我这边工程款本来现在可以结一部分的,但甲方说他们的银行贷款还没下来,可能要过几天,我带过来的款都购材料了,工人工资还没发,我怕再不发工人就会*,影响工程进度。”邵青首先想到的是易灵。
“家里所有的存款都被你带走了的,我哪有钱啊!”易灵说。
“你能不能跟你家里或朋友们借一点,我一拿到钱马上就还回来的。”邵青说。
“你不会找你爸妈借吗?我爸妈也就那一点工资,你爸妈也有工资,怎么不回去找你爸妈借,而找我爸妈借呢。”易灵提高了声音说道。
邵青想,我在家里赚钱的时侯只看见你大包小包往娘家提,从没看见你说给我家爸妈也要送一点。况且刚创业的时侯,在家里借了五万块钱,因家里现在没有急需钱,一直都没还,这次出来承包工程,想弄一个大一点的工程,就把家里能抽出来的资金都抽来了,现在哪好意思再找爸妈借钱啊。
“易灵,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在我爸妈那里借的钱都没还呢,我哪好意思再借啊。”邵青说.
“这我不管,钱是你借的,也是你在用。”易灵说。
“易灵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我赚的钱你没花吗?“邵青有些火了。
“我能花你多少?恐怕别人帮你花的还多呢。”易灵一点都不示弱。
这时的邵青就像一个点燃的炮仗突然被谁淋了一瓢水,一下就灭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在耿耿于怀。
记得那年结婚的时侯,易灵说要把房子装修一下,那时的装修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都是公家的房子,谁都不会花很多钱在装修上面,只是把房间稍为整修一下,再买几件新家具就成了。
换了新家具,旧家具就要送给老家那些比较穷的亲戚,在清理老家具里的东西的时侯,那幅藏在抽屉夹缝中间的《处女红》被翻了出来,易灵看了当时那个气啊,拿着画要去找他爸妈,这样的画如果被邵爸看到不把邵爸气死才怪呢,邵青当时差点要跪下了,一再赌咒发誓是模仿一本书上的模特画的,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些艺术加工而已。
看着这活灵活现的画,易灵打死也不相信是模仿的,但现在自己结婚在即,与邵青也早已生米煮成熟饭,再把事情闹大的话,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更何况两家关系又这么好,只能强忍下这口气了,但从此以后,她对邵青再没有以前的那种感情,对邵青的爸妈也疏远了,邵青搞装修赚了钱之后,她就要求邵青另外买了一套房,从邵家搬了出来。
从邵家搬出来后,易灵就自由了,以前在邵家还要顾照邵爸邵妈的面子,现在不在一起了易灵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提那幅画,尽管那幅画后来不知被邵青藏哪里去了,但每次易灵提起就记忆犹新。邵青远远地跑去西南地区做工程,这也是原因之一,他想躲开喋喋不休说《处女红》的故事的易灵。
工程没结到款,邵青的日子更加难过了,每天都要看着易灵的冷脸,有时装修工人跑上门来要工钱,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易灵更是怒不可遏,找邵青又吵又闹,有时甚至闹到邵青爸妈那里去了,邵爸邵妈看邵青的日子没法过了,只好去银行找熟人贷了一笔款把工人的工钱结清,本以为这下事情可以平息了,没想到易灵看邵青现在一无所有还欠一债就正式提出跟他离婚。
邵青想自己有钱的时侯日子都不好过,没钱了会更加难过,与其死乞白赖维持这个婚姻,还不如回到从前,从零开始,就答应了易灵的离婚请求。
离婚以后,邵青就思考着来广州工作寻回那幅《处女红》,顺便打听林媚娇的消息,尽管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可邵青心里始终有林媚娇的影子,这也难怪易灵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