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雅丽老师的讲课是一种享受,她的声音柔美,吐字极清晰,而且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对学生也好,有求必应。不过她也是严肃认真的,用她的来说:“你们是花了时间与金钱来学习的,代价不畏不高,我是来教课的,我拿了你们的报酬就要为你们负责,这样一来我也心安理得,对中途坚持不下来的学生我只能表示遗憾,电脑好掌握,但要弄懂弄通它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对每一个能够坚持下来的学生,意味着你们从此以后就有了一技之长,身份地位与工资都会跟着上涨,患得患失,你们自己考虑。”
吴天直点头,吴天认为这个张老师说的句句是实话,这是一个有知识有头脑的女孩子,年龄不大,但老成持重,又不失温柔与风度,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与她相比,不在同一个档次上,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果然是不假。
从特种兵部队出来,一向以为是人中豪杰的吴天第一次体会到吴法所讲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谛。
他学得比谁都认真。
刘万金搬了出去,把屋子留给吴天,刘万金解释说最近生意不错,他想多干一点,就不回家住了。开始吴天没在意,可有一天放学回来,看见刘万金就睡在车上,犬伏着身体,显然车不大,不够他伸直腰肢。看着他的睡姿,吴天什么都明白了,他是不想打搅自己的学习,把屋子让了出来。
吴天流泪了,吴天现在很少流泪,他把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为之创办的事业中,可他忽略了一点,就是自己的自私与自负,刘万金为他上了一课,人情课,让他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什么,是可以为朋友牺牲一切的人,高尚,淳朴,厚道,无私。吴天想起王萧和,丁帮生,想起许多自己的同志,亲人,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又有什么回报呢?
吴天把刘万金拉起来,对他说:“万金,我想出去租房子。”
刘万金说:“你想什么呢?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待着,我不要紧,你将来发达了,我给你当司机,总可以吧?”
吴天说:“你说什么呢,给我当司机,我可请不起,你最起码是我的副总。”
刘万金大笑起来:“刘总,老刘家出了个刘总,祖坟上冒青烟了。”
张雅丽在学校是一朵鲜艳夺目的花,追求的人不在少数,班里就有给她写情书的,她也不恼,一次在课堂上说:“有的同学给我写了信,我很高兴,说明他们喜欢我,我们开学快三个多月了,我查了查,来时五十人,现在还是五十人,一个不少,别的班级走了四分之一。有人说是因为老师漂亮,留住了学生。我不同意,老师漂亮与学生爱学习是两回事。我现在年龄还不大,不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想多学一点东西,和你们一样,在追求知识的大海里,我们都差的很远,你们说是不是呢?”
没有人表示反对。
张雅丽又说:“我们班有一位叫吴天的学生,刚来时我是怀疑过他能不能学下下去,他的电脑基础只停留在会上网聊天的水平,可现在他学的很不错,在班级里的成绩排在前几名,可见人是有潜力的,在于怎么去开发与挖掘,至于学习之外的东西,在课堂里就不要去想。毕竟张老师只有一个,分不过来,而且张老师有自己喜欢的人,暂时保密,好吗?”
没有人在说什么。
这一天下课,张雅丽叫住吴天,递给他一本电脑程序教科书:“吴天同学,把书拿去,好好看几遍,对你有帮助的。”
吴天说谢谢老师。
张雅丽就说:“下课时别叫我老师,叫我雅丽就行。”
吴天看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朱以辉最近很忙,在做一笔大生意,他对吴天说:“吴总,有一批品牌电脑,是批文弄来的,一个有门路的*,通过老子的关系挖出来的,价钱杀的挺高,但品牌机销路快,不愁月兑不了手,有钱赚。”
吴天知道什么是*,父亲掌握着大权,儿女跟着沾光,他们钻国家的空子,大发横财。
*自然有门路,但这些人贪得无厌,又蛮不讲理,就说:“朱总,与他们打交道要慎之又慎,这些人不好惹呀。”
“正是不好惹,才没有人敢与他们做事,我的接头人与我是铁哥么,不会有问题,在加上你的本事与为人,万无一失。”
“我的本事?”吴天不理解。
“你的情况老刘与我说了,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付*应该没问题。”
吴天说:“要我当打手吗?”
朱以辉说:“不是的,我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不想象黑社会那样大打出手,如今的人都学乖了,打打杀杀的弄不来钱,连黑社会都想着法挣钱,不闹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一起去,有了你我心里就有底。”
吴天明白了,还是要自己去壮胆,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去,买卖也有自己的一份,义不容辞,他就答应下来。
谈判地点选的很隐蔽,在一家咖啡巢的一个包房里,对方很紧张,急于成交,朱以辉就拼命压价,双方在价钱上总是谈不拢。吴天发现屋里的外面总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转来转去的,黑西服黑领带黑皮鞋,戴着黑墨镜,一副黑社会的打扮,他就觉得这里有猫匿,本能的防范心理使他感觉出这笔生意很难成交,对方是不是冲着他手里的皮箱来的呢?里面可是好几十万呀。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同意了朱以辉的价格,要现金。
朱以辉说要先验货。
对方说没问题,货在仓库里,马上就可以去看货。
朱以辉问货在那里?
对方说在郊区的一家物流仓库,现在就走。
吴天已经听明白了,这是要明抢呀,就与朱以辉使了个眼色,提醒他注意。朱以辉好象是没看见,起身就与他们出去上了车。
吴天看阻止不了了,也只好一起上了车。
汽车来到市郊的一个偏僻的地方,一座破旧的仓库展现在眼前,进去后果然是堆的高高的纸箱子,显示器,主机,键盘,音响都齐全。朱以辉开箱验货,检查的很仔细,最后说:“不错,是品牌机,没问题,成交。”
对方说:“那就按我们说定的价格付钱吧。”
吴天打开皮箱点数付钱,对方就说:“一共是35台,没错。”
朱以辉说:“不对吧,是45台吧。”
对方变了脸:“说什么呢,45台,这么低的价格,可能吗?“
“我们不是在咖啡巢说好的吗?“
“说什么了,谁听到了?“
吴天也看出来了,对方玩的是欲擒故纵计,人来了,钱也在,不算是抢劫,是巧取豪夺,你根本就没办法去告他们,这一招玩的很绝。对方人多势众,看起来要采取强迫交易的伎俩了。
朱以辉对吴天说:“我们走,这笔生意不要了。”
吴天冷笑一声回答说朱总你现在走得了吗?人家精心策划了圈套,就是等着我们往里钻呀。
那伙人更是哈哈大笑。
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吴天心里暗暗骂着,走过去:“哎,我问一句,你们谁是这里的头?”
“怎么了?”
“找出头来,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亏的,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吴天从容不迫地回答。
“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呀。”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出来,冲着吴天骂。
吴天冷笑一声说:“也不知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扫荡腿,接着就飞起一脚,那个汉子先是被踢的趴下了,又被踢得飞了起来,人就“扑通”倒在几米远的地方起不来了。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有的人连看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吴天双手抱胸:“还有谁要上来?”
没有人在敢说一句话。
“那就装车吧,45台,这是资金,点好了。”吴天说。
说完扬长而去。
朱以辉对吴天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刮目相看。但吴天很生气,吴天对朱以辉的这次行动一直很怀疑,以朱以辉的性格,他根本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件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而且这是几十万的交易,稍有不慎,血本无归,与*打交道,你没有比对方更厉害的关系,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小商贩,真的象他所说的,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吴天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就此结束,对方肯定会报复,至于什么时间,用什么方法,在什么地点。谁也不知道,毕竟人家躲在暗处呀。
吴天把自己的担心与刘万金说了,刘万金也吃惊不小,他说是自己的错,不应该把吴天在部队的事告诉朱以辉。吴天没有埋怨他。刘万金说:“排长,你不用太担忧,不还有我吗,别忘了,我也是侦察兵出身,我的武功还是你教的呢。”
吴天笑了:“还用你出头吗,我相信我自己能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