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绪山闻言微微一愣,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派对,他们底下出了酗酒,还能出什么大的状况,需要惊扰到他议会的程度?
因为今天的会议太过重要,是以,他跟外面的人手说了,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要来惊扰他。
但如今既然连日向庆次都被惊动了,想必事情是有些状况。
“问下,是什么事情?”张绪山回以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对着身后的助理吩咐。
“是,张总那名身材姣好的女助理闻言,赶紧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进来,面色已然有些苍白,额头泌出冷汗。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张绪山面色微微一变,侧头沉声问道。
“张总,张少…张少被人给打了…”女领班汪秀云提高音量说道。
“什么?”张绪山皱起了眉头,他的儿子他清楚,他不去打别人不错了,还能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但事关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关心,问:“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叶轻恬小姐带了一位朋友来参加张少的生日派对,但似乎她的那位朋友和张少闹了矛盾,直接拿酒瓶打破了张少的脑袋…”
“混账!胡闹!”张绪山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桌子上的餐具都震了三震。
几位三井集团的倭国人都被张绪山的勃然大怒愣了愣。
张绪山眼见自己险些失去理智,赶紧对着日向庆次躬身一礼:“实在抱歉,失态了,我有些私事要处理,真是怠慢了!”
“张先生客气了,您请便日向庆次依旧带着姣好礼貌的笑容,没有询问具体事项。
他虽然知道大概,但是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宜摆在台面上说的。
毕竟华夏人,最好脸面。
张绪山对着几人点头微笑,然后就跟在助理身后夺门而出。
刚刚出门,张绪山就重重一巴掌扇在助理的脸上,怒喝道:“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助理挨了一巴掌,也是委屈万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求饶的时候,赶紧道:“张总您吩咐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切勿打扰的…而且,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这么恶劣
毕竟都是上流人物,还是朋友之间的生日派对,如论如何,撕破脸皮的事儿还是少之又少的,更何谈当场斗殴。
“哎!”张绪山重重的跺了跺脚,就要朝着一楼行去。
可是助理又拦住了他,道:“张总,先前,那位倭国人去你们包厢的时候,似乎被叶小姐看到了,他那位朋友还向他们敬酒…”
“什么?”张绪山面色在变,心中各种念头纷涌。
难道,难道是叶靖图察觉到了什么,是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自己?
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容易陷入简单的逻辑错误中。
毕竟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怎么会因为一点小摩擦小冲突而大打出手呢?
在张绪山看来,这很可能就是叶靖图对自己的警告和试探!
这方面来说,张绪山真的是误会顾前了。
顾前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叶轻恬教训张鹤鸣一顿,然而张鹤鸣好死不死的给了顾前一个绝好的机会。
至于之后被顾前撞见那些倭国人引起他和叶轻恬的怀疑,就是纯属凑巧了。
就在张绪山犹豫不定之时,又有一名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过来,眼见张绪山就在门外,赶紧道:“张总!您赶紧过去看看吧!张少又被人灌酒了!”
“灌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张绪山听到这句话,神情反而舒缓了些。
被人灌酒而已,谁没被人灌酒过,他还以为真的只是一场误会,现在一酒化恩仇了。
然而他的心才刚刚放下一半,就听到那位工作人员说:“从鼻子里灌啊!张少差点就咽气了,还在灌啊!您再不去制止,恐怕就真要出人命了!”
“你说什么?”张绪山疾走几步,扑上二楼的围栏,向下望去,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张鹤鸣,正被另一个青年掰着嘴,往自己儿子口中灌着什么粘稠东西,而自己儿子则是如同被杀猪般的痛苦挣扎,脑袋都在不住滴血时,他的脑袋,也仿佛才轰地一下了炸开了。
刚刚应酬时的酒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剩下的全是怒意和恐惧。
“给我住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张绪山毕竟是张鹤鸣的父亲,此刻儿子生死关头,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面子了。
而顾前听闻他的呐喊声,只是转过头,看了二楼的张绪山一眼,然后摇了摇手中还剩下一半的液体,摇了摇,笑了笑。
然后,然后继续给濒死挣扎的张鹤鸣灌!
“你!!混账!”张绪山眼见顾前压根儿没有停手的意思,肺都快气炸了,他几乎是以快步冲到一楼,如同恶虎般冲到顾前二人身前,想要把顾前拉开。
“给我放手!你个疯子!”然而顾前的身体却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一般,仍他如何拉扯,顾前都不动分毫。
直到顾前将最后一滴液体灌入双目泛白的张鹤鸣口中,这才作罢。
张绪山搀扶着自己的儿子,眼见他神情都已然迷糊了,只顾着干呕吐,甚至连他这个爸爸仿佛都没认出来,赶紧拍着他的脸蛋他喊道:“鹤鸣!鹤鸣!是爸爸我啊!你怎么了鹤鸣?”
先是被一杯红酒从鼻子中灌下去,当时张鹤鸣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仍入大海,几欲窒息。
而此刻,却被一杯倒满辣椒粉的烈酒灌下去,仿佛从大海扔入了地域,由内到外都在收着烈火的无尽灼烧,生不如死。
他此刻,也只是觉得自己想死。
只有死,才能解月兑,才能从这个恶魔手中逃月兑。
就在他绝望之时,他依稀之间,仿佛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艰难的抬起脑袋,看到真的是父亲来了,他哽咽了两下,哇地一声嚎哭了起来,哭的像个被小伙伴们集体欺负的孩子一样委屈。
“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不想死啊,爸!”
张绪山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狼狈,如此的悲凌,如此的无助,心中不由悲愤交加。
他心痛的把张鹤鸣搂在怀里,任由他脑袋脸上的血迹与污渍擦在自己整洁的西服上,然后对着身旁的助理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把人给我医好!”
张绪山的助手闻言赶紧跑了过来,从手中接过神智已经有些疯癫的张鹤鸣,打算把他送到医院去。
然而张鹤鸣却是不住的厮扭着,口中哽咽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再弄我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爸!救我!救我!”
张绪山愣愣的看着自己神志不清的儿子,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劝慰道:“别怕!别怕,爸爸在,爸爸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陪你
说完这些,张绪山对着助手吩咐道:“赶紧送医院!”然后就仍凭张鹤鸣痛苦的嘶喊,渐行渐远。
若是往常,张绪山一定会自己将儿子送去医院,但是今天的事情,若是如同他猜想的那般,事情将会变得极其麻烦!说不定,他们张家都有随时倾覆的可能。
他不能坐视这种可能的发生,那将是灭顶之灾!
张绪山知道此刻一定要处理好,他在原地愣了半响,才缓缓抬起头。
然后他假装没有认出来叶轻恬,缓缓来到顾前身前,就如同一个护犊情深的父亲一般,对着顾前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能这么做!哪怕你们有什么误会!怎么能直接动手呢!”
他如今,只有装出一副不知情的父亲样子,装作没有看到叶轻恬的样子,如此这般,才有可能排除叶轻恬可能存在的疑心,才能在叶靖图那个老狐狸手上夺得先手!
这样,他之后的行动和方针,才能争取到一些主动权。
“这位,是张伯父吧,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情,可是你儿子先挑起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在座的各位,可都可以为我证明啊顾前笑着张开双手,环顾四周道。
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颠倒黑白!
这是所有人心**同的心声。
然而即使如此,有张鹤鸣那个前车之鉴,其他人此刻在顾前威慑的目光下,也不敢多说半句话,生怕顾前这个疯子拿他们开刀。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
待离开这里之后,到警局面前再慢慢绊倒他!
到了这些力量面前,他们的背景,他们的关系,他们的力量,才能够得到施展。
只要有张伯父领旗,他们绝对不会吝啬推波助澜一下。
“你!”张绪山简直怒火中烧,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装装样子时,顾前身后的一个声音却是让他微微一僵。
“张伯父,我能够为顾前作证,刚刚是张鹤鸣图谋不轨在先,当中泼酒在顾前身上,以此侮辱他从顾前身后走出来,帮腔说话的人,自然是叶轻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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