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为何要用纱帘帽遮面呢”善扇一言不发的看着易苍淮站在他前面振振有词道“义妹羞出闺阁,所以以纱遮面,还望皇上见谅。”“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快快,就坐吧!”
易苍淮看了善扇一眼,然后指使她坐在自己旁边。此刻身在皇宫只能收敛着些,也只好按照易苍淮说的去做,免得出来乱子,被砍头了可就惨了。这一大圆桌的人都坐满了只是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空位,也不知道是留给谁的。“皇上恕罪,皖洹此次从南皇城回来特地带了些梨花酒进宫,可是来的路上那些手脚粗笨的下人竟打翻了,所以我又差人去离皇宫最近的苏家药堂搬来几天女儿红。”说完那苏皖洹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几个家丁就开始帮其他桌的官员倒上酒,然后他亲自接过一个小厮手上的酒坛为这桌的杯子都满上酒。直到她倒到了善扇的跟前,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她。透过纱连果然看到他欠扁的嘴脸,这段时间不见今天一见更有扁他的冲动了…。
不知这位姑娘,酒量如何?善扇唯一宽慰的是现在她满脸抽搐的时候有层纱帘挡着,不然要是让其他的人看见不得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正想回答,易苍淮却开口言“苏兄我义妹不胜酒力你就别为难她了。”“这样啊,那为何以纱帘遮面啊?”他依旧很欠扁的笑着看着她。善扇一急,他这样弯着腰看着自己,真的很不爽感觉他是有多高!她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虽然没他高让自己很受伤但最起码气势上不能输!“虽然小女不胜酒力,但是这好歹也是秋收国宴啊,怎么能扫兴呢,满上吧。”善扇得瑟的挑着眉看着他,虽然知道他只能依稀看到纱帘内的自己、“好,苍淮的义妹还真的很87!”说完他一手提着酒坛往善扇的小杯子里倒满了酒。“哈哈哈,苍淮你的义妹不像你说的那么羞出闺阁嘛,看看人家!照样满上了一杯,一点不输男儿。”忽然感到身后一凉,善扇转过头去见因此昂坏满眼的寒冰死盯着他、
哼,你不让我喝我偏要喝,再说了就这一小杯应该没什么事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手还遮在纱帘之外,一手拿着酒杯塞进纱帘之内。本来想一饮而尽结果那酒太烈才喝到一半她就被呛的大咳起来。“咳咳。咳咳。咳”易苍淮蹙眉,本想倒杯茶给她,但是手刚抬起一点就放了下去。
“好了好了,义妹姑娘,你的霸气我看到了,这可是女儿红啊,烈的很,来先喝点茶缓缓。”苏皖洹递给她一杯茶,然后扶着她坐了下来,好巧不巧的原来她旁边的那个空位就是他的。“好好好,开宴!”
趁着他们在吃菜的功夫善扇挪着挪着的靠近苏皖洹许多,然后再他的腿上掐了一把小声道“混蛋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啊,真会赶时间赶在秋收大典之前来。一回来就刁难我你敢不敢在这么变态一点?”“怎么着,想我了不成?话说你今天怎么带了个…这样的帽子啊,你莫非是要玩犹抱琵半遮面?别扯了你。”善扇一怒再度望他腿上掐了一把。
这酒真的不是盖的,喝了现在心里烧得难受,还特别想吐。好像是看出了她不是很舒服,苏皖洹还一副你活该的嘴脸笑着看着她。
不行了不行了,头上都冒汗了,衣服又穿的这么多,热SHI了!“这…苍淮的义妹是怎么了?”帝栾皇后坐在皇帝身旁本来小口小口的吃着青菜却看到善扇双手伸进纱帘中好像是在擦汗半天都没有动筷子只好手下一顿问道。
“啊,我没事的,谢谢娘娘~”听到这又甜又温柔的声音善扇将手伸出来又将杯子塞进纱帘内大口大口喝着茶忽然抬头看了看这声音的主人,索然个这纱帘看不清楚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她倾国倾城的样子,这又四下的看着皇帝身边的人好像他左右只坐了两个女的,一个是这神马皇后另一个貌似是个嫔妃吧,只是一脸的苦瓜相。
柟翎用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肘子放入帝栾的碗里,宠溺的轻拍了拍她的手。帝栾也甜蜜的笑了笑,然后夹起一小块,十分斯文的塞入口中,却才刚刚到口里她就吐了出来急忙用手捂着嘴将头扭到一边干呕着,柟翎满脸的担心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栾儿,哪里不好吗?”“想必是这些天梅花糕吃的多了些难免有些不舒服。”“宣太医!”柟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手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拍着她的背,见她捂着嘴的手松开了可是似乎没有吐出来。“皇上忘记了,皖洹出生于医药世家,可否让皖洹来探探娘娘的脉?”苏皖洹恭敬的站起了身问道。“好好好,皖洹你来看看。”“是。”苏皖洹起身,上前,从身旁宫女接过丝帕盖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细细的探着。过了一会儿,见他满脸喜色的再度抱拳说道“恭喜皇上贺喜娘娘,这是喜脉,娘娘怀孕了,胎儿足足有一个多月啊。”帝栾笑弯了眼,刚才因为干呕小脸苍白如纸“哈哈哈,好好好,栾儿这些天你可得好好的养着身子,别再劳累着了。”“皇上这么宠栾儿,栾儿又怎么会累着,只是觉得这些人身子有些倦怠罢了。”说完见她又捂着嘴咳了几声,柟翎又担心问道“这是怎么了?”“可能着了凉吧,不碍事的。请皇上允许栾儿先回殿休息休息。”“好,你去吧。”帝栾满眼歉疚的对着这桌的所有人笑了笑,然后就听到有官员关心言“帝栾皇后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是啊是啊,皇后身怀龙裔可受不得半天的累啊”善扇一直看着这个皇帝和皇后这么甜蜜帝后相依的,心里的滋味怪怪的,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咬着筷子尖看着他们。“真是不好意思了。”帝栾刚刚站起身来却忽然身子一软,一手扶在额头上整个身子被柟翎牢牢的搂在怀中,然后打横将她抱起“国宴过会儿依旧继续。皖洹你也来。”然后就这么抱着帝栾走出了大宴。苏皖洹对着她轻挑眉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他走了,善扇又感觉大家都好严肃,看着自己的碗空空的,其实她不太敢去夹菜。半天也就吃了白萝卜丝炒胡萝卜丝,她差点就以为她是兔子了…。嘴里还咬着筷子,忽然一双白玉般修长的手盖住自己的手,善扇愣了干瞪着眼看着那双手。易苍淮盖着她的手想要将筷子扯下来结果她似乎是受了惊,根本不松口…“你和这双筷子过不去吗?”他在她耳边轻叹道。善扇急忙松开了口,他松开了手。一双银制的筷子夹着一大块鸡肉放入她的碗里,视线由那双筷子尖落到了鸡肉上又由鸡肉上望向了握着这双筷子的人。
“也该是多吃些了,这么瘦。”易苍淮展露出一丝迷死人的笑容,见她纱帘之后的大眼一直望着自己,满眼的不可思议。善扇干愣着拿着筷子看着她,易苍淮又笑着夹了一只鸡腿到她的碗里又在她惊诧的目光下连着给她夹了好多菜,都快堆出碗边了!善扇依旧干愣着没有动筷子就这么看着他。
易苍淮微微蹙眉“你的手怎么这么烫。”用着几乎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言,然后凑近她,微凉的双指盖在她的手腕上,善扇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的近距离接触,反正她感觉到她的脸好烫肯定也很红…
见她要抽回手,他紧紧地拉着“别动。”“你…我。”善扇依旧不听劝的扭着扭着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来语无伦次言“那个…我…我…喝了酒…有点。热我我我…出去走走”然后转身跑了出去。易苍淮只是眉宇微蹙,不知道是几次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那么清瘦的背影。
她想什么?她在想什么?又脸红?!
善扇将头上的帽子拿开,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在脸上正合适,她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脸,看到夜晚的御花园心头松了松,走了过去,撩起些水在脸上使劲的敲了敲,真的感觉自己是醉了,她好像。好像已经溺在了他的那汪秋潭之中,如若不是醉了又怎么会溺进去?“安善扇,清醒点,清醒点。”善扇双手比作武侠小说中运功的样子在腰月复和胸口之间上上下下,嘴里大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就这么持续了好久好久。
“他妹的!怎么忘不掉!”善扇对天大吼使劲儿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感到好像有无数的蜜蜂和苍蝇为着自己转,嗡嗡嗡嗡叫——
“看来是醉了啊,话都说的奇奇怪怪的。”苏皖洹将她扔在地上的帽子拾了起来拍了拍纱帘上的灰,然后走向她。“呃。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善扇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总会感觉他的脸和易苍淮的脸重叠在一起。“你是易苍淮还是苏混蛋啊?”善扇步步不稳的走上去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天,满脸天真道。
乍听到易苍淮的名字,他不由得拢了拢眉头,再听到她所说的苏混蛋。他黑脸了。“什么叫苏混蛋?那你觉得我是谁?”“你这个混蛋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还以为你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咱俩会很亲呢!你这个混蛋!”苏皖洹狭长的双目微眯打量着她红通通的脸。“你受欺负?你在开玩笑?好像该是你欺负别人吧。”
“就知道你不会信的,我也懒得说。”善扇不再理他抬起手抓了抓脑袋,袖子因此滑落到胳膊处,那一小截手臂看起来十分的粗糙,好像是被烫过一般、他执起她的手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被那个混蛋易苍淮和混蛋言繁雪搞的!”“你声音小点,怎么说谁都是混蛋啊,这天下还有谁不是混蛋吗?”“你管我!”“疼不疼?”他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善扇却被他的这句关心搞的心里酸酸的。“疼,太疼了都是泡啊”善扇不习惯他这么握着自己的手腕强扭着挣扎出来。
“看来我在你身边还是有点用处的。”苏皖洹笑了笑,然后扶着她背靠着假山坐在了草坪上,再度执起她的手,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药瓶轻轻将药倒在她的手臂上,缓缓的推开涂抹“你干嘛”“虽然可能有点晚了,但是上了药的话也许之后手臂上的疤痕不会太明显。”“呃…”善扇嘀咕一声,在他为自己涂药的时候忽然大叫着双手举高一只手还撞到了他的鼻子上,手上的药膏也抹到了他的鼻子上…“我的天啊,要溺死了!淹死了!onmygod!我会游泳啊游不出来啊肿么办啊肿么办!”苏皖洹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嘴角抽搐的从她腰间抽出一块丝帕擦去了自己鼻子上的药膏,然后两指一弹弹了一颗小药丸到她嘴里,这么突然的小药丸她喉咙一动咽了下去。“你给我吃的什么?!你好狠的心啊!你会不会给我吃的是含笑半步颠啊!天啊”善扇疯狂的跪坐在草地上两手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强效醒酒药,天知道你这么不会喝酒,喝醉酒之后还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好坐一会儿吧,马上就好得差不多了,待会儿还有拟合苍淮的表演吧,你可别上去之后像个神经病一样。”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
“苏皖洹。”
“嗯?”
“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怎么熬过来的。”
“你怎么熬过来的?”
“你猜!”
“……。”
“这个地方不属于我,他们也就只会欺负我,就是那个易苍淮每次都让我心里酸酸的!这是为什么啊,苏皖洹你能医人你能不能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毛病啊!”
“有的时候我真的好像揍他一顿,莫名的老让我火大!”
“有个死老头告诉我我来这是有任务的,可是他妹的任务是什么又不告诉我!我好想回去啊我真的好想回去啊!我不想呆在这里一点都不想。”
“这里,不还有我吗?”
善扇沉默了。“我活了二十八年,来到这个时空也十多年了,要是能回得去的话,我早就回去了。”他只觉得肩头湿湿的,不用看,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哭了,他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去了南皇城她究竟是委屈成什么样了。
其实连他自己也很乱,如果不是去了南皇城他估计他绝对不会知道她能把他的心搅乱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