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突然凝滞般,月晴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未曾换息,剑气已逼近向前,接着响起布料被割裂的声音,月晴第一时间觉得自己主动让别人算计的好意看来是起了作用了。
消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背向月晴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裂开了数道口子,血液慢慢地渗红了消溶一身深青色劲装!
“请主子开恩,属下妹妹被歹人骗到禁院,她绝不是故意的,请主子开恩!”消溶背对月晴向着希允誉又拜又叩的举动让身为主角的月晴觉得好笑。
这些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叉的,好你个消溶,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妹妹了?想让我认你做大哥,你做好深彻的觉悟了吗?
“消侍卫,这女子是你的妹妹?”一直站在希允誉身后对着月晴怒目相对的男人此时开声,他是二皇子府的大管家,名叫李福。
李福年轻时在风希国行宫当差,希允誉未束发前一直独自住在行宫内,而当时负责照顾二皇子起居饮食的就是李福。后来希允誉回宫,将李福也一并带回了国都,从此李福一直跟在希允誉的身边。
“主子开恩,请主子开恩!”消溶只是一味的叩头,既不解释月晴这个妹妹的由来,也不责备月晴为何独自一人来到这禁院,直到叩破前额,流了满脸的血。
“哼!”希允誉宝剑一收,帅气逼人,看了一眼消溶,便转身离开:“下次再胆敢擅闯禁院,提头来见。”
“消侍卫,你呀。”李福看着满脸是血的消溶,不由的摇摇头,再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月晴,跟在希允誉身后离开。
“消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月晴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暖琴,正一边道歉一边将消溶扶了起来。
“我没事,暖琴,你将月小姐好生扶回去,再叫詹桧开些压惊的药给月小姐。”消溶拒绝暖琴的相扶,吩咐了一句,也不顾额上正流着血,就向希允誉离开的方向赶去。
“月小姐,奴婢让月小姐受惊了。”暖琴站在月晴身侧,满脸的自责。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带劲。”月晴接过暖琴拾起断落在地的长沙巾,随意地包住了自己的头和脸。
“月小姐?”暖琴不明白月晴话中的意思,只得神情复杂地紧跟在月晴身后离开。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
俩人刚步出被称为禁院的院落,立刻就有身穿黑灰色劲装的侍卫过来将庭院的大门上锁。
月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身后长长的影子没入幽静的院落里,很快便消失不见。
回到月院后,月晴仍是一言不发,脸色明显越来越冷。
“月小姐,奴婢…”暖琴想了好久,才慢慢踱到月晴身旁。
“什么都别说了,等消溶过来再说。”月晴手一抬,打断了暖琴的话。
“不是这样的,月小姐,不是这样的,和消大哥没有关系的。”暖琴有点急了,连忙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原来希允誉作为皇室人员,是不允许私自藏匿外族之人的,特别是像月晴这种身份有所争议的女子,更是不允许收留在府内的。为了掩人耳目,于是便对外称月晴是消溶在临仙城的远亲妹妹。因为月晴并不是卖身于王府,所以不方便和下人一起住,于是便让月晴暂住在月院,至于为什么安排暖琴跟在月晴身边,希允誉的意思是因为她们俩人的年纪相仿,所以才让暖琴照看着。
“就这样?”月晴柳眉轻扬,问的有点漠不关心。
“是的,就是这样,月小姐可千万不要怪消大哥,他这也是为了保护月小姐的安危。”暖琴见月晴满脸的不相信,不由的又急了起来:“月小姐,其实外面…”话还刚出口,便听到喊门声,听声音是消溶。
“消大哥,你怎么来了?”暖琴听到是消溶,连忙去开门。
“来看一下,我的妹子。”消溶头包着渗有血迹的白布,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刚进来,看着月晴坐在桌边,便打趣说着。
“妹子叫的可是我?”月晴瞅了他一眼。还能说笑,证明希允誉没有为难他,刚刚那场戏,这主仆俩人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都快赶上好莱乌影帝了。
“月小姐见笑了,还望月小姐暂时叫我几天大哥,可好?”消溶对着月晴轻轻一弯腰,算是赔礼道歉。
月晴并不知道眼前对着自己弯腰的男人的真实身份,待日后知道消溶真实身份的那一刻,月晴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和你们确实是有代沟,无法沟通。”月晴说完,整个人软绵绵地毫无形象趴在了桌上。
叉的,和这些人确实是无法沟通,可不是嘛,现代人和古代人,能正常沟通才怪。
直到月晴入睡,那个人影再也没有出现在窗外,或许是因为暖琴没有出去,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反正月晴也懒的在意,此时此刻,月晴最在意的是如何穿回去,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天都让她觉得想捉狂!
夜,是凄凉的。
夜深人静,大地沉睡。
在快破晓时分,暖琴早早就已经起床准备。
外室的烛火早就已经被暖琴吹息,内室静悄悄的,月晴的睡姿可以说是奇差无比,也难怪月晴会累,这几天遇到的事,比之前和那些所谓的怪物打交道还要累,果然是人心难测啊!
床幔突然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的飘了一下,床前,多了一个人,是希允誉!
希允誉一身银白色宽袍,长发随意地拨散在肩,眼眸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紧抿着唇,正慢慢向床前走去。
月晴此时正在熟睡中,对于自己房中突然多出的人毫不知情。
希允誉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他觉得自己的脚很沉重,竟有种无法迈开的感觉。
今晚丑时,希允誉刚回到府内,发觉平时站岗的侍卫有所变化,便和一直在宫外迎接他回来的消溶赶往禁院,途中遇到同样查觉异样的李福,未踏入禁院,就看见一白色人影站在正房门前,当时他想也没想立刻抽剑刺杀擅闯者,待已近身时才惊觉是月晴,千钧一发之时,是希允誉强硬以自伤之险收回内力,才得以保住月晴的性命。
那一刹那,希允誉看着蹲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女子,长纱巾缓缓飘落时,他的心,突然仿佛不会跳动般,就连呼吸都屏住。
后来,消溶暗中传声给自己,才有了消溶替妹挡剑的那一幕。
最后,他回到自己的房中,一直握着宝剑的手指已经疆硬的发痛,手心,一片汗湿。
简单吩咐消溶几句之后,希允誉便一直在书房内没有出来。
最终,他都还是放心不下,选择在卯时亲自过来,才觉得安心。
修长好看的手指,停在帐幔外,良久,终还是收回。
隔着溥溥的帐幔,希允誉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月晴,留意到月晴那小孩子般的睡姿,希允誉好看的唇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吱呀”的一声,暖琴轻轻将门打开。
一直站在床前的希允誉身影瞬间消失,待暖琴抬起头时,房内已空无一人。
卯时未,李福领着下人给希允誉准备早膳,消溶头上包着白布,也站在一旁。
“消侍卫,你那位妹妹,她…”李福似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坐着的希允誉却接了话题。
“消溶,你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你送她回临仙城吧!”
“主子!”消溶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