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夜没睡,反复的想着花茴的话,天都亮了,芮莹才终于拿定了主意。
起身,穿衣。坐在梳妆台前让香怜帮自己梳妆,芮莹望着镜中美丽的脸,暗自垂泪。
她的美就算比不上花茴,却也是风情万种啊,为什么不能留她在身边呢?几年的情意,说断就断了,叶清宁…你好狠的心…
擦掉脸上的泪,芮莹安定了情绪。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香怜。”芮莹打定了主意,开口吩咐。“待会儿,你就去替我知会震天雕一声,随便找一间小妓院,把那女人打发掉就行了。”
“是的,小姐。”香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应承下来,不敢多说一个字。否则,免不了又要受皮肉之苦。
叶清宁踏入畅春阁的大门。老鸨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哎哟,叶大爷啊,今儿怎么大清早的就来啦。一定还是舍不得我们芮莹吧。哎,我苦命的姑娘啊,自从那日之后啊,她是整天的以泪洗面啊。我呀,也是心疼她,就让她一直歇着哪…”接过叶清宁扔过来的银子,老鸨才终于住了口。
“她在房里?”叶清宁问。
“是啊。天天哭啊,这会儿恐怕还没起呢吧。”老鸨继续睁着眼说瞎话。
“嗯,我自己去就行了。”不再理会老鸨,叶清宁径自上楼,往芮莹的房间走去。
老鸨也赶忙转身,找了个人盯着点,可千万别让叶清宁和震天雕撞上才好。
来到芮莹房门外,也不敲门,叶清宁直接推门而入。
芮莹吓了一跳,正要发做,哪个混帐东西进本姑娘房间也不知会一声,却在见到推门而入的叶清宁之后把话都咽了回去。
芮莹心里一阵晃乱,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惊恐的神情。他来做什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叶清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喝了起来。
“爷…您来了…”芮莹猜不透叶清宁是什么意思,只好硬撑。收回惊恐的神色,低头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
“几日不见,我以为你看到我会高兴,却没成想是这种表情…即然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叶清宁见着她满脸的惊恐,装做不知,微笑着开口。说是要走,却也没挪动半分。
“爷…”芮莹白了脸,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来看看她么?
“听老鸨说,你整日以泪洗面?”叶清宁放下茶杯,起身走向芮莹,一只手抬起芮莹的小脸,眼里充满温柔。
“我…”芮莹被这举动迷惑,想起了往日种种,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哎…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叶清宁轻轻将芮莹搂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这一下,芮莹更是止不住的痛哭,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叶清宁。这份情,是真是假此刻都不再重要,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渐渐的止住哭泣,芮莹不好意思的从叶清宁怀中抬起脸来,深深的望着他的眼,贪恋着他的温柔。
“花姑娘…知道爷来芮莹这里么?”芮莹轻轻的问。
“哼,那个野丫头,三天两头的给我闯祸,这会儿不知道又跑到哪儿疯去了。也不留个信,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懒得去管她。”叶清宁皱着眉说。
“啊?她真的就这么跑出去了?”原来叶清宁还不知道花茴是被掳走了。看来,震天雕还是有点手段的。芮莹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脸上装出担忧的神色。
“不去谈她了,你天天在房里不闷么?干脆,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叶清宁提议。
“嗯,好的。”芮莹开心的回应着叶清宁的提议,对自己的手段暗自得意。看来花茴平时顽劣成性,就连失踪了都让人以为不知又跑哪玩去了,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跟着叶清宁走出门,周围又充满了嫉妒的眼神,芮莹更是开心。昂首挺胸的挽着叶清宁的胳膊上了门外的马车。
自那日叶清宁带着花茴离开,阁里那些姑娘没一个不幸灾乐祸的。现在让她们好好瞧瞧,谁才是头牌,谁也不能把叶清宁从她这里抢走。
两人坐在马车中,芮莹只顾着身旁的叶清宁。说是出来散心,却根本不管马车往哪里去,反正不管去哪里,只要能和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就好。
只是当马车停下,随着叶清宁下车后,芮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叶清宁回头看了完全僵住的芮莹一眼,“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叫门吧。”说完,人已经站到了门边。
芮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尽量保持举止优雅的上前叫了门,反正是躲不过了。至少,要在他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但在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震天雕已经把花茴处理了也说不定…
疤脸男认得芮莹的声音,虽然疑惑她为什么会来,但仍是开了门。只是在看到门边的叶清宁时猛的一惊,反手便想将门关上。只是迟了一步,叶清宁已然伸手挡住了快要关上的门。疤脸男见挡他不住,干脆,转身跑到关着花茴的屋前,摆开架式。
芮莹很失望,香怜这个丫头办事真不牢靠…
叶清宁看着拦在屋前的疤脸男,冷笑。
疤脸男见他不动,只站在那儿笑,一阵心慌,干脆先发制人,向叶清宁冲去。只是刚跨出一步,就被墙上跃下的叶清宁的四个侍卫拦住。
片刻间解决了战斗,芮莹已经面如死灰。
花茴听见屋外的打斗声,估模着应该是叶清宁来了。心中大喜,还算不错…居然能找了来…
叶清宁上前推开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快速的冲向床边,使劲的将花茴搂入怀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愤怒,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这个贱女人,居然把你折磨成这样…”
“其实也还好…”花茴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除了衣服脏得不像样,味道难闻之外,至少她没对自己用什么极刑。就连打她的鞭子,也是那种小巧的,虽然很疼,至少也没留下什么夸张的伤口嘛…“”你看看你流的血…这样叫还好?“叶清宁低吼着制止花茴开口。
动手解开绑着花茴的绳子,越想越气,叶清宁飞奔出门,将芮莹拖进了屋里。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这个恶毒的贱人。“还想再踹上两脚,被花茴拦了下来。”行了,别打了,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她这是死有余辜。“叶清宁愤恨的说。”就算要罚她,也应该等着把同党全抓来再说吧。“”他已经来了。“叶清宁冷冷的望着门口。震天雕站在门口,正一脸无所谓的打量着叶清宁,仿佛面前的四保侍卫是空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