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媛淹没在狂涛中,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心态,虽然面容变得绯红的有些难堪。胸腔内一阵折腾,腥腥的,酸酸的,时不时冲顶着嗓子眼。卓媛不停的咽着大口大口的琼泽,强压着要喷涌而出的污秽之物。
“师妹,你回去吧,我来当值”。郁影出现寝殿前。无波无澜的说了一句。
“嗯……”。卓媛本来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一股污物差一点趁机冲出最后的关口。卓媛一把捂住嘴,闪身消失了。
郁影凝视寝殿一眼。随手放出一道隔音罩,罩住了寝殿,寝殿的声音隔绝了。夜安静了下来。
郁影轻轻的坐在隔音光罩内的石椅上。打了一个手势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沉浸修炼与呢喃之中。
寝殿内娇啼婉转声音,一浪一浪的袭来。又一浪一浪的消褪,冲的郁影耳膜发鼓,却没有改变平静的面容。
郁影在等待黎明,她习惯了这种等待。这是她职责,也是她的承诺。
清晨,东方泛白,深邃的天空抹掉了黑色的面纱,淡淡的薄薄的五彩朝霞,软软的,柔柔的,抚模着情花谷的每一处角落。
寝殿内依然是平稳的鼾声,声音很轻,在静的能听到落针声音的隔音罩内,这么细小的声音也如惊雷一般,震着殿外每一个人的心神。
霞光变成火热,隔音罩内,闷热的不成样子。殿壁,石板地都白亮亮的,每一缕白光都透着火辣辣红,石板地像火镜一样反射着火花,烤得殿外的每一名圣女都香汗直流,不得不低悬的空中。
“啊——”。一声长长的伸懒腰的声。
郁影忙道:“师傅,中午了,是否用膳”。
一个冰冷声音回道:“郁影打发一名侍女送进来四样菜两碗粥”。说完。寝殿内没了声音。
郁影挥了一下手,一名侍女提着一个食盒进了殿内。几吸之后,侍女一脸惨白逃了出来。嘴唇不停的打着颤,话都不会说了,腿一软,双膝脆在了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嘴,鲜血一涌,一涌的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殿内传出。“以后,就让这个侍女给我送饭吧,我要清修一段时间”。
郁影看到侍女的样子。先是一惊。听到师傅要清修,立即又惊喜了。忙道:“师傅,那些东西已经处理完了,你是否要看看”。
“不用了,送到情花殿,给情花当肥吧。如果洞主和夫人找我,就说我在清修”。冷酷的声音,阴森森的说道。
“师傅……”郁影想再说其他的事。
“行了,不要说了。留下一人当值,其他弟子、侍女以后就不要来了。洗漱和食用都由这个侍女就可以了”。冰冷的声音,不耐烦的,打断了郁影的话。
郁影只好让众弟子和侍女都各司其职去了。
众圣女刚刚散去。寝殿内传来一声嘤咛之声。让人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狂涛一般淹没了隔音罩的每一个空间。
郁影的心一阵狂跳。脸色阴沉了下去。羞涩的声音整整响了一个时辰才平静下来。接着一阵鼾声传来,殿内又安静了。
夜雾轻轻的袭来。墨蓝的天,洁净净,幽深深。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苍穹中只有闪烁的星星,在黑布的幕布上扎出来无数的孔洞,射出强强弱弱的光。
夜凉了,风轻轻地吹着。隔音罩上,悄悄地凝聚着水珠,露珠儿慢慢的凝着,越来越多,密麻的在光罩上布满细细的一层,一珠依着一珠,一滴靠着一滴。
师傅刚刚醒来,晚膳已经送进去了。侍女再次慌张的逃了出来。寝殿里又是一片细细的咀嚼声和吧唧声。再没有其它声音传出。
郁影收回神识,慢慢的闭上眼睛。“嗯……”,一声娇喘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隔音罩猛的受到了冲击。发出一声低低的惊鸣。蓦地,无数的细小珠粒,猛的混在了一起。沿着光滑的曲线,拉着长长的水迹,滚流而下,像似突然下起的雨,无声的打在罩面上。无声的汇流而下。
时间在等待和心跳中,过去了十个月,郁影的眼睛有些赤红了。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了。
十个月,对于圣境来说,弹指一挥间,对于万云洞,不过是从轻闲变得忙碌。对于情花谷来说,度日如年。每一名情花谷的弟子和侍女,象似在火热锅中的蝗虫,不停的跳在水深火热之中。
褚冰从师傅寝殿中出来那一日起,所有人看到缪萍、畅扬几位培行圣女的身影,就如吃了死人肉一样,整个脸都变成了青色。谁抓到那个粉色的晶体,不再是心跳和激动,而是呆痴的瘫在地上,两眼无光的发着愣。怎么站起来的,怎么跟着走的,怎么进的寝殿,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记忆。
每一位进殿的侍女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活死尸,头发被扯的露出一片片血色的皮,脸、身上都处都是牙咬,手挠血痕,一道牙印接着一道牙印,一道血痕重叠着一道血痕。看不到一处完整整的皮肤,找不到没有坑的地方。整个身体散发让人作呕的恶臭。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这就是一具发了霉,发了臭的腐烂尸体。
圣境圣女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这是圣境的奇迹,每一位圣者都拥有大量的治气,小伤、小痛挥手就敷去,怎么可能会这样。
接侍女回来的和裕会轻点一下侍女的丹海,随着轰的一声惊鸣。侍女被封印的丹海灵气涌动起来。瞬间身体上的血痕和恶臭消失了。那满身的深坑,却永远无法抚平。哭泣了数日,躺了月余,侍女能再次站起来。但是快乐的笑容消失了,这些侍女成了情花谷,另一幅悲惨的景。
郁影面无表情的站着,心中的悲苦在眼神中不断地涌动,涌动。她的心。在刀尖上挣扎,在火炭上跳动。像沙漠里草儿,萎缩,枯黄的将要死去。
眼神异样地悲戚、沉痛,像寒冰一样冻结清秀的脸。她不能愤怒,不能叫喊,哑巴一样,茫然若失的站在隔音罩里。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堪入目。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悲凉的惨呼。
今天,第四十二位侍女送进了寝殿。自从十个月前恶魔(樊彦)进了寝殿,再也没有出来过。从弟子褚冰开始,每十天换一个圣女,进去的美丽圣女,申吟,呼喊了十天后,抬出的是恶臭的活死尸。
“啊”。悲凉的,痛苦的申吟声。从寝殿中传了出来。这声音,不再是肉麻的,让人心跳和脸红的娇喘,不再是脸红心热。遐想不堪的欲情。那是在摧残生命,折磨灵魂,撕碎美丽的罪恶行径,再慈爱的心都已经无法平静了。
“巩颖、卓媛。你两人在这里当职,我休息一会儿”。郁影淡淡的安排完,闪身消失了。
沈城外百里处。有一片不起眼的山间谷地,一片村舍隐于山林之间,炊烟袅袅,飘渺灵动,绿树、青墙连成一片屋影树海,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圣域能出现傀境的小村,已经不是太稀奇的事情,许多没有了修圣前景,不愿混入圣者纷争的隐者,喜欢找这样的地方清修,过着田园生活。
一道急光,瞬间落入小村口,一位蒙面女子立于村口前,灵光一闪,村口出现两名身着战甲的圣女。向蒙面圣女深行一礼,“大师姐,村主正在等你”。
蒙面圣女回身扫视了一眼空旷的天际。闪身进入村口。
蒙面圣女一闪出现在一间简陋的院子前。轻盈的走进了院子。
这时,院子里传出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大师姐,都到家了,还戴着那个破面纱干什么,怎么的,是那位圣士送的,这么不舍得摘下来”。
蒙面圣女咯咯的笑了起来。“没人送,只是怕你这脏村子鸡飞狗跳的,味道不正”。
“呵呵呵呵,我这村,黄鼠狼不来,不会鸡飞狗跳”,女子银铃般笑骂。
“伶牙俐齿,说不过你,你几位师姐都到了吗”?蒙面圣女走进屋子,轻轻的摘下面纱。
“这不师姐都坐着等你哪”。
“缪萍”,“畅扬”,“和裕”,“焦雨”,“见过大师姐”。
“行了,别弄那么多的礼”。原来蒙面圣女就是郁影。
咯咯咯屋里一片娇笑声。
“你们这几个丫头,溜的真快,说走就没影了”。郁影道。
“大师姐,我们身上如果没有‘孝心咒’,谁还会再恶魔手下过生不如死的生活”。焦雨笑骂道。
“嗯,这次我们出来,就是商量怎么再次弄死这个恶魔的事”。郁影道。
“大师姐,上次我们从胡坚监察手中弄来了出使曾镇的机会。没想道我们没出手,有人出手弄死了樊彦。樊义那个老不死的,让他夺舍了。这次再弄死他一次,他就废了”。缪萍狠狠的道。
“对,这次让他夺舍的机会都没有”。畅扬咬呀呲齿的道。
“各位师姐,别光发牢骚,发狠,这些日子想出什么办法没有”。郁影略有所思的道。
屋内平静了下来。五个圣女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茫然。
“焦雨,上次是你想出的办法,这次还有什么好消息”。缪萍看向焦雨。
“得了吧,上次办法是我出的,事也是我干的,白白让胡坚老色魔折磨一个晚上。你们道好,手指都没伸一下,也不知道哪位帅哥这么有个性,把恶魔弄死。这次,我可不出主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