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盗侠 第六十八章 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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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不能相信——那个画意——那个月光大盗——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他同高、陈两位捕头几乎是日夜不休地监视在她的身边,可当她那位被指配的小厮丈夫赶着马车经由数日、行出数百里之后,冷落三人方才发现那始终窝在马车里吃喝拉撒睡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画意,而只是个身形长相都同她极为相似的人!

陈捕头性子急,当下便从暗处现出身来将那小厮扯住喝问:“画意呢?!”

“画意?什么画意?”小厮一时不知所措。

“你老婆!你老婆呢?!”陈捕头若不是碍着自己捕头的身份早就一拳把这小厮两颗龅门牙打平了。

“我老婆、老婆就在马车里……”小厮吓得脸色发白: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人莫非想要强抢民女?亏他长得相貌堂堂,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干这种下流事!

“不是她!那个画意呢?!”陈捕头急了,一把揪住小厮衣领将他拎得双脚离地。

“这位好汉……小的只有一个老婆啊……”小厮既无奈又害怕,他倒是想多娶几个呢,也得有人肯嫁他啊。

高捕头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几步过来立到陈捕头身旁,沉着声问向小厮:“太太不是将白梅院的画意丫头指给你了么?人呢?”

小厮这下明白了,连忙道:“爷,您二位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呢?只怕是传话之人误传了罢!太太指给小人的丫头不是白梅院的画意,而是月季苑的花衣啊!”

高捕头和陈捕头闻言傻了眼,不由得面面相觑。小厮被高捕头薅着衣领举在半空很是难受,心道你们两个小子打算含情脉脉对视到几时?老子可没有那种嗜好,还揪着不放想要作甚!

冷落远远地听见,心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那画意必定是趁着成亲当日一大伙嬷嬷丫头们涌进屋中时来了个金蝉月兑壳,而这小厮呢,只怕传话之人都是画意买通了的,一开始就对他说要娶的是花衣。自己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被那小丫头摆了一道,此事若传回六扇门去只怕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了!冷落不气反笑:这一当上的也并不是损失惨重,至少它更加确凿了画意的身份——下一次,下一次一旦他遇见她,绝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月光大盗——小月光,你,逃不了的。

金风玉露阁,不是酒肆,亦非茶楼,而乃是江南望舒城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一家……勾栏。每日天色甫一擦黑,金风玉露阁便开了大门点起灯笼,一水儿的美貌姑娘楼上楼下凭栏临窗,香帕子摇得比那春天里的柳枝儿还要勾人儿,老老少少的各色男人们,荷包鼓鼓地进去瘪瘪地出来,宛然进了一座无底的销金窟,不到财尽精竭是绝不肯罢休的。

“哟——好俊俏的公子哥儿!”老鸨尖声尖气地拉住才刚跨进来的这位年轻公子,但见眉眼弯弯顾盼生情,端地是倜傥风流、风流倜傥,直教楼内一干男男女女将目光齐齐投在他的身上。……咦?怎么还有男人看过来?看样子该同老板商量商量,或者再买几个男倌儿进来拓宽拓宽财路?老鸨暗暗心想。

“哥儿里面请——哥儿想必听说过我们金风玉露阁罢?我们这儿啊,天南海北的姑娘齐全得很,保您满意呐!不知哥儿想要什么样儿的伺候着?”老鸨分外热情地将那公子引进楼内,且看这小子的气度必是个有钱的主儿,不宰他宰谁呢。

俊朗公子眼睛一眯,笑容中天生带着几分坏,正是女孩子们最爱的那一类——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古就是如此。“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是哪一个?”这公子开口即问。

“嗳哟!公子是头回来我们这儿罢!这望舒城里谁不知道我们金风玉露阁的头牌花魁纤云姑娘呢!”老鸨心中暗喜,这纤云的身价可不是一般的高,她那里接一位客,足够她老鸨吃穿一年的开销,恰好纤云今儿没有被那几个素日相好的预先定下,眼下枕上正空着呢。

老鸨将这俊公子引至二楼,轻轻敲了敲东厢最里面的那一间房门,听得一道甜润润滑溜溜的声音响起:“请进来罢。”便推门入内,向那人儿叮嘱了几句要好生伺候客人的话后便关门离去了。

却见房内红烛摇曳纱帐朦胧,那铺着红缎子的香榻上正半卧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身上只着了轻透的纱衣,酥胸半掩,青丝斜挽,说不尽的妩媚道不完的风情,媚眼儿一转便盯在了这俊公子的脸上,红嘟嘟的唇上绽起个勾魂夺魄的笑:“这一次怎么迟了这么多天?不会是被哪个漂亮丫头绊住了脚罢?”

俊公子并不客气地掀了衣摆往当屋椅子上一坐,挑眼儿道:“东西呢?拿来。”

美人儿风情万种地起身,光果玉足趿在床下绣花鞋里摇摇摆摆地向着俊公子走了过来,绕到身后,纤纤玉手轻轻搭上肩去,俯下头贴至耳边,挑逗地往那耳孔里吹着气:“急的什么呢……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么?”

俊公子伸手挠了挠自己被吹得痒痒的耳朵,哼笑了一声:“闲话少说,赶快把东西给我,我还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美人儿纤云姑娘也娇娇地哼了一声,索性整个身子伏上俊公子的后背,用那对儿丰满酥胸轻轻在上面摩梭,“你这辈子唯一的事不就是照顾你那宝贝妹妹么?寸步不敢多离,一刻不敢多耽,真真是让人稀罕……你这是照顾妹妹呢,还是养孩子呢?”

俊公子闻言淡淡道了一句:“这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

“否则呢?”纤云毫不在意地娇笑,“否则你就杀了我么?嗯……反正也是死,不若就让我死在你的怀里罢,可好呢,夜?”

夜“嗤”地笑了一声:“好,你把东西给我,我这就成全你。”

纤云绕到夜的身前,一扭细腰坐到了夜的大腿上,伸了玉臂勾住他颈子,媚态撩人地笑道:“东西么,就在我的身上,你自己拿嘛……”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夜的手,引着他顺着自己修长**一路抚上来,直停在胸前那对儿险峰上,“喏……就在这里面……”纤云丢过去一记媚眼。

“当真在这里面?”夜坏笑着问她。

“当真,”纤云娇软地在夜怀里轻轻蠕动,“好人……快……快拿去……”话音方落,突觉身上一麻,整个人便一动也不能再动,还未待反应,就觉身子来了个乾坤大翻转,被夜一把扯住腰间裙带,头下脚上地拎了起来,丝毫不见怜香惜玉地抖条破麻袋般地抖了一阵,便从她胸前衣襟里掉出个圆溜溜黑乎乎指甲盖儿大小的丸子来,夜伸手接住。

“另一颗呢?”夜倒拎着纤云冷声问道。

纤云正被抖得头晕眼花,闻言咬牙道:“明月夜!你就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将给你妹妹的那一颗销毁掉吗?!”

明月夜森森然地一笑:“你可以试试,我会让你看着自己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纤云知道明月夜向来说到做到,他的手段可绝不像他的脸蛋儿那样可爱漂亮,尤其是为了明月心那个小蹄子,莫说让他杀人了,就是让他吃人他都不会皱皱眉头。纤云恨恨地在心里骂了一阵,口中软软地笑了起来,道:“嗳呀呀,你看你,人家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呢?好人儿,先把奴家放下来罢,奴家给你拿心儿的解药啊。”

明月夜抖手将纤云丢上床去,顺手解了她的穴道,纤云坐起身幽怨地瞟着明月夜,一边揉着痛处一边娇嗲地道:“奴家还真真是羡慕心儿呢,只要能与你日夜相伴,哪怕只是兄妹也是心甘情愿哪……”

“解药呢?”明月夜根本不理会纤云的话,直管大手伸过去讨药。

纤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从枕下取出枚蜡纸包的药丸、厚厚一叠子银票并一只小小竹管一齐扔给他,道:“这是上回那珊瑚树的分红,竹管里是新任务,仍旧三个月的期限。”

明月夜将药丸和银票收好后从那竹管里取出一张卷着的纸来,打开看了几眼,道:“你去转告老爷子,温府的任务使得衙门有人注意上了心儿,我们两个不能再继续待在河东,请老爷子重新安排别处的任务罢。”边说边将那纸揉成粉末,一口气吹散了。

纤云转了转眼珠儿,暧昧地笑道:“也好,不若就请老爷子将你们安排到江南来,我们离得近些也方便……不是么?”

明月夜解药到手便也收了恶脸,嘻笑着道:“少在那里意婬本公子!——我在老地方等你信儿。”说罢便转身往门外走,却被纤云追上来从身后将腰抱住,娇声道:“好人儿,莫急着走嘛,人家当真很想你呢,就是迟归一时半刻的心儿也不会怪你,就多留一会儿让奴家好生伺候伺候你,可好呢?”

明月夜唇角勾起抹坏笑,伸臂将纤云从身后拉到面前,而后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换得纤云一声**蚀骨的申吟,才要凑了樱唇上来强吻,被明月夜一把捏在腰间,整个身子便酥软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地吃吃笑道:“嗳哟……火都被你挑起来了呢……夜……去床上……”

明月夜却只抱了她向门外走,笑着道:“今儿不行,就赏你送本公子到楼外罢。”

纤云虽未遂意,不过明月夜肯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抱出楼去也足以令她欣喜了,因而便只在他怀里轻捏慢揉极尽挑逗,直到楼门处方被放下地来,恋恋不舍地扯住他袖子,腻着声儿道:“老爷子有示下了奴家亲自去你那里送信儿,可好?”

“免了,”明月夜一摆手,转头离去,“别弄得我那屋子满是骚味儿才好。”

纤云一时气怔,恨恨盯着明月夜的背影心中暗骂,才要转身回楼里去,忽觉身上一凉,低头看时却见自个儿身上衣服竟突然间化为了粉末,只剩了一丝儿不挂的身体果裎于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这情况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周围行人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有个光着的大花姑娘就这么愣愣地杵在街边,一时全都看直了眼。

纤云明白过来这是明月夜故意玩儿她,直气得扯起嗓子冲着远去的明月夜嘶吼起来:“明月夜——算你狠——你且当心着莫要同你那宝贝妹妹弄出什么祸乱人伦的事儿来才是呢!”恶毒地喊罢扭头捂着身上几处避人部位匆匆地奔回了楼上房内——反正这里是青楼,到处都是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充其量……她也就是暴露得比别人多些罢了,没什么羞忿难当的,既然选择干了这一行她早就认了命,何况她还是老爷子下令潜伏在这里的中间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这忍却不知要忍到几时才是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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