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参加家宴需要盛装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清晨,毓儿起床问道,因为她不太了解当时习俗,所以问道。
“没事,随你意吧,到时候有我呢,哈哈?”长恭淡淡的笑着说道。长恭昨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清楚了毓儿不担心今天宴会的原因,也就不自觉的开朗起来。
宴会之上,皇上高湛端坐于正堂之上,其他宾客分坐于两旁,舞姬们在舞池内舞者,唱着,虽然现在还未开春,但是舞姬们穿着却是异常的淡薄。宾客们穿着华贵的服饰,彼此之间表面上说着、笑着,心里却都在谋者、算着。
毓儿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个容貌不在长恭之下,虽然穿着华贵,但是掩不住淡薄的身形,眼神中总是有着一种掩不住的哀愁之人,真的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荒婬、残暴的北齐世祖武成帝吗?
一曲毕,皇上高湛说道:“今日舞,朕甚欢。不过,这些舞朕看的有些厌了。”
“皇上,微臣有个提议。”高睿揣测着皇上的意思,说道。
“讲。”皇上笑着说道。
“不如由各位王妃为您表演一些才艺,未娶亲的就劳烦各位王自己表演。如果没什么才艺,唱个曲子,吟首诗,写个对联之类的都可以。这样也可以多份新意,不那么单调乏味吗?”高睿说道。
“哈哈,这个提议不错,准了。”皇上说道。
毓儿看了高睿一眼,看着这个容貌俱佳的男子,怪不得高湛会重用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政治才能如何,但是揣测圣意的能力倒是很强的。如果自己不表演什么,那么也就否认了自己是兰陵王妃,如果自己表演,也就将自己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中。这不正是皇上的意思吗?
其他王妃们都展示完毕,之余长恭六位兄弟的王妃没有展示。
“皇上,臣妾没有别的什么才艺,就为陛下您写几个字吧。”高孝瑜的王妃说道。王妃文静贤婉,看得出来应该是贵族,大家之女。然后命人磨墨,提笔写下“国泰家和”四字,毓儿看着那用魏楷写出的四字,不免心生佩服,很少能有女子能把魏碑写的如此骨法洞达,结构天成。
皇上命人呈上去,看了一眼,赞了一句:“不错”便放到了一旁。
王妃们展示着各家之所长,到了毓儿,毓儿对皇上说:“皇上,臣妾为您弹唱一曲吧。”
“甚好。”皇上命人将古琴“焦尾”拿出来,放在舞池中央。然后说道:此古琴乃东汉蔡邕亲手所制,朕偶然得之,也曾命宫中乐师为朕弹奏过几次,但不能发挥此琴之精髓,希望今日姑娘可以让朕一饱耳福。“
毓儿一袭白衣端坐于舞池中,青丝至于腰际,没有过多的装饰,与其他王妃相比,少了份华贵,多了份出尘。毓儿纤纤素手轻弄琴弦,试探下琴的音质,然后开始弹唱,琴声悠然,唱着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毓儿声音空灵幽雅,婉转动人,和着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的琴声,使众人有种如置仙境云端之感,曲毕良久,众人才的醒然,皇上体会着堂中毓儿唱这首诗的深意,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对毓儿说:”毓儿姑娘琴艺甚佳,朕亦会以竹品自勉之,不知可否将面具除下,让众人一见姑娘芳颜。“
毓儿慢慢的将面具摘下,现出倾世容颜,一时艳惊四座。而长恭却一直盯着皇上看,从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有贪婪之色一闪而过。长恭知道,毓儿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必须要尽快找到药,以免后患无穷。
家宴一直到近三更天才慢慢散去,回去路上,长恭和毓儿笑着说道:”从不知你会抚琴呢,有时间也为我抚几曲吧。“”因为我知道你善音律,想有时间咱们也可以“曲有误,周郎顾”。“毓儿淡笑着说道。”哈哈,那样的确很美好呢。不过今天在皇上眼中看
到了贪婪之色,日后还是要小心呢。“长恭收起笑颜,眉头微皱的说道。”恩,皇上今天之所以不敢动我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陛下亲征这段期间由
你们几兄弟和高睿暂理朝政,他怕会有乱;二是之前皇上还是长广王时,被刺客行刺过,他应该知道是你,他怕把你逼急了,会再行此事;三是昨天大哥在你们走后应该是和皇上说道因为皇上将皇嫂佩娥强行带进宫中已遭到群臣反对,所以皇上不想今日再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