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还没有各就各位之前,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以后我们就是一起战斗生活的生死兄弟了,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的工作。我叫李云天,今年十八岁,关北道吉州人,以后就是你们的队正。”
李云天第二天一大早就站在整个队伍前,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下边士兵们脸上明显流露出惊奇、不服、嫉妒混合而成的表情,但都保持着肃静,因为帝**纪森严,有藐视上司者,按军法处置。
接下来话语一转:“也许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个嘴上无毛的家伙肯定是上边什么人的亲戚,饭吃撑着了,没事跑到这里来镀金。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告诉大家,我李云天是出身贫民,家里是因为吃不上饭而北上屯边的,绝不是靠什么所谓得关系来混饭吃的。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现在我还不是大家的队正,如果有谁对我的能力有怀疑,欢迎大家来挑战。我们这里是军队的最基层,比的就是杀敌的本事,刀枪弓马哪一样都可以,我现在以我个人的名誉起誓,绝不会对向我挑战的人挟怨报复,无论胜败,如有违背,天诛地灭。如有击败我者,我向上级推荐他接蘀我的队正职务,我甘愿跟着他当一名普通军士。”
李云天的一席话,立刻在士兵中掀起了巨大波澜,不就是一个毛孩子吗,打败他就有望当上队正,就算当不上,至少也能当个火长。就算败了,也没啥影响,反正他已经当众发下毒誓,不可能再反悔,大家不由得你望我,我望你,都有些跃跃欲试。
“怎么,没人敢来挑战吗?”李云天大吼一声。
果然,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应声而出。
“我来,军士靳东锋向大人请教。”李云天打量了一下跃身而出的汉子,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彪形大汉”,这汉子二十出头,生得浓眉大眼、方面宽额、虎背熊腰。右手持刀左手持盾向李云天行了一礼,退后两步,等待着对方,李云天顺手舀过旁边一名持枪士兵的长枪,说了一声“来吧!”
对方也不客气,左盾护身,飞身就上,李云天侧身长枪就势朝对方下半身一刺,对方也不示弱,左盾向下一压,动作做得麻利异常。“当!”的一声,二人各退一步,李云天暗感对方实力不俗,他哪知道就这一枪已经让所有在场人目瞪口呆,因为这个靳东锋是整个苍鹰军军士中的佼佼者,居然被李云天以枪击盾一枪震退,要知道铁盾比长枪重得多,以轻击重,而且盾是挽在手臂上,才是个旗鼓相当,明显实力不成比例,而这已是他们中的尖子了。
靳东锋心中更是有苦自己知,整个左臂被震得发麻,根本使不上劲,可现在势成骑虎,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晃动一下左盾,靳东锋向前一个快速翻滚,已到了李云天面前,右手就势挥刀猛砍李云天双腿。
李云天后退一步,长枪斜推,挡住了这凶狠的一刀,然后对方铁盾前推,砸向李云天胸部,同时收刀回防,李云天微微一笑用枪杆格开铁盾一击,快速退后两步,长枪直刺对方举刀右手。对方右手刀刃向上一格,李云天顺势下压,使出绞劲,靳东锋只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再也握不住刀,被长枪绞飞五六米远。
靳东锋向李云天躬身一礼道:“属下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请大人责罚。”
“我早就说过,欢迎大家来挑战,你没有任何过错,何来责罚。”干脆利落地击败了挑战者,立刻镇住了所有人,大家都在掂量自己,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队伍里一片寂静。
“还有哪位来试一试?”
大家都把目光都投向了王德海,李云天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王德海明显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受不了众人期待的目光,站了出来,躬身道:“属下王德海,请大人多多指教。”说话明显比昨天礼貌多了。
“请!”
“大人,论步战,属下甘拜下风,但咱们是步骑兵,属下想和大人比试一下骑射。”王德海虽然自信在步战上能胜得过靳东锋,但却无法像李云天那样干净利落的击败对手,知道自己步战上不如李云天,因此改在骑射上比试。
“好!”李云天痛快应战。
直属翼的训练场和别的部队不一样,别的部队都是单一功能的训练场,最多就是在旁边或四周划出块做弓弩练习。而直属翼的训练场则是步、骑合在一起,四周是练习步射或骑射的场地。
两名军士各牵来一匹战马,马上脚蹬、马鞍等装备齐全。
“大人,属下就先开始了。”王德海当仁不让。
李云天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德海飞身上马,也不用马上脚蹬,动作漂亮潇洒。
“好。”大家也都为他的动作喝彩,李云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光这个上马动作就能看出这家伙是马上高手。
王德海纵马如飞,奔出十几步后,张引便是一箭,箭速极快,“嘭”的一声插在了靶心之上。再次抽箭,又是一箭,箭去如飞,又是一个靶心。紧跟着又射,三箭全中靶心。
“好。”这次的喝彩声比刚才上马时热烈多了,王德海向大家挥挥手中的骑弓,兴奋异常,这次有点超水平发挥。
下面该轮到李云天了,大家都不在高喊,静静的看着他。
只见李云天慢慢地上了马背,然后依然慢慢地从箭壶中取出三只箭一一咬在嘴里,这时才双腿一夹马肚,纵马疾奔,奔出十步,快速的从嘴里取出一箭搭弓急射。看也不看跟着又从嘴里取出一箭射出,还是不看,紧接着取出最后一箭也快速射出,射出最后一箭时第一箭才刚刚飞到靶前,“啪啪啪”连着三声,三箭先后全部命中靶心。
大家全都惊呆了,整个气氛和王德海刚才射完时完全不同。过了好长时间大家才反应过来,一起用兵器敲打着身上的盔甲或手中的铁盾,高呼起来,声势冲天。
王德海在看见李云天射出快速三箭时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毕竟在高速疾奔的马背上非常快速的连射三箭难度相当的大,如果没有把握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射法的。
余飞和几名校尉在指挥部里也听到了叫喊声,问怎么回事,亲卫回报说是昨天来的李队正在和下面的人比试。
安方乾担心道:“大人,那王德海可就在他那队呢,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乱子。”
可余飞却一摆手:“不用,他要是连王德海都镇不住,那就别当这个队正了。”……
不久,苍鹰军所有兵员全部到位,李云天队里的另外三个火长也陆续到来,一个名叫赵亮,瘦高的个子,双臂修长,是从绥中边军中调来的,这小子箭术了得,刚来时也是不服李云天,比试过后被李云天折服;另一个叫韩方安,今年二十三岁,是一名混血儿,母亲是蒙古人,身强力壮、双目炯炯有神,之前在幽燕道卫军当一名副队正,打过几仗,杀过人见过血;最后一人叫游进,是从禁军骁骑军调来的,骑术、骑射都是强项。
人员到位后,苍鹰军的训练计划也发了下来,直属翼的训练量比其他部队要多出很多,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步骑兵呢。
之后李云天每天都和大家一起起床、一起训练、一起总结、一起吃饭,很快就和队里所有人混熟了。李云天带着几名火长还有像靳东锋这样武艺高强的军士,对所有士兵都进行手把手的训练。在训练队列和阵型时李云天要求所有人必须跟着口令走,不管喊口令的人是谁,任何人都不准搞特殊都得参加,也必须听从指挥。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队里的单兵技能整体上了一个台阶,在队列、队形方面也在整个第一府中名列前茅……
经过两个月的基础训练,苍鹰军的整体素质有了明显的提高,郑勇是员经验丰富的老将,见整体训练的不错,苍鹰军的新兵比例达到八成,现在全体将士的精神也都到了一个极限,因此特意放了全体将士休息一天。
部队不需要训练,郑勇也没什么事,吃过午饭正在看书,一名亲卫跑了进来,说有大规模的打斗,并且多人受伤。郑勇一听气坏了,这才放他们一天假,这帮兔崽子就惹麻烦,看来还是训练的不够。
大营内大校场上,一群鼻青脸肿,衣衫被撕得稀乱的家伙被倒剪双手,一溜地捆着跪倒在地,即是如此,双方仍然在不停地破口大骂,要不是双方之间站着两排士兵,估计这群精力盛的家伙还会跳起来起飞脚踢人。周围有大批将士都围观。
郑勇匆匆赶到,扫了一眼,倒是先放下一大半心来,还好,双方动手总算知道分寸,没有舞刀弄枪,只是单纯地拳脚相交,这在性质上来说就轻得多了。
一番审问下来,才明白了双方打架的缘由。
原来今天不用训练,精武堂出来的李云天等人约好到大营附近镇上的酒铺去喝酒。正好一批从勋卫军调来的一伙人也在酒铺喝酒,都是军人,都很能喝,喝到最后整个铺子的酒都被卖光了,只剩下最后一坛,两边都想要,后来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于是口水战立马升级为全面武斗。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往大了说,这便是严重地违反军纪,按照帝**法,便是砍了脑袋也不为过;往小了说,就是一群大头兵喝多了打架斗殴,各抽一顿鞭子,连带着他们的上级吃一顿挂落也便罢了,军中大多都是些热血汉子,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郑勇正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七八十人都是队正、火长级别,处罚重了,那不少队、火的训练要耽误;处罚轻了又不行,不长记性也起不到震慑作用。
这时直属翼裨将郝大伟苦着脸请罪道:“侯爷!这里面有一方全是我们翼的人,还请从轻发落,要是几天下不了床,那我们的训练可就耽误了。”
“哪边是你们的人?”郑勇问道。
“人数少的那一方。”
郑勇转眼看去,咦,人少的一方没怎么受伤,受伤的却是人数多的!奇怪了。心中有了决定,向前几步,大声道:“都给老子起来!”
两边人立马站了起来,郑勇虎眼一瞪大声训道:“我看你们还是训练的不够,本来是让你们放松放松,可你们竟然不知好歹,胆敢聚众斗殴。老子就该砍了你们,念在你们初犯,每人抽十鞭,下次谁在胆敢违反军纪,老子决不轻饶。”
勋卫军那批人一听抽十鞭子,个个吓得脸都鸀了,这十鞭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违反军纪被抽个一鞭两鞭都痛入骨髓,这十鞭下去那还了得。
精武堂这些人却面不改色,扎尼铁这家伙竟然还提议免得衣服被打坏,大家不如都光着膀子。
十鞭打完,背部虽然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是期间却没人吭一声。而勋卫军这批人却被打的个个惨叫连连。
郑勇看完两边完全不同的表现,有点明白了,怪不得二十人能打得过三倍的对手。
接下来郑勇从新修改了训练量,尤其是直属翼更是增加了近乎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