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至咬了一口鸡:“哎呀,好烫!嗯,真好吃,好吃,丑丫头,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本事。”
我无端地心情不好了起来,我哪里丑啦,只是不让你们看见我的真面目而已?凭什么总是丑丫头、丑丫头地叫,于是冷了脸,“我不姓丑,我姓易,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珠儿,不然,你就没吃的了。”
夏未至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好没骨气地说:“好好好,以后就叫你珠儿,珠儿,珠儿,好珠儿,把那只鸡腿再撕给我。”
我又撕了只鸡腿递给了他,他毫不客气地接走了,大吃特吃起来。却见风萧萧将他手上那只鸡的鸡腿撕了递给我,我一愣,“你自己吃吧,我吃鸡身子就好。”
风萧萧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气,“你是姑娘家,受些照顾是应该的,吃吧。”
我接过鸡腿,竟觉得有些些感激,这些年,我担着个丑姑娘的名号,只有三个男人对我好过,一个是表哥,他总是笑眯眯地让我帮他办事,在大佛寺无意中的偷听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只是施舍我,第二个是乔悠然,他也从没嫌弃我长得丑,可是他那样的家庭环境我不喜欢,我才从金府那个可恶的牢笼里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又钻进一个类似的牢笼里去呢?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对我好应该是感激我对他的救命之恩,而第三个就是风萧萧了,只有他,似乎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只是因为我是姑娘家,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吃着鸡腿,竟没吃出什么美味来,夏未至却又叫了起来:“好珠儿,快拿鸡翅膀给少爷。”
我叹了口气,又将鸡翅膀撕下递了给他,自己又慢慢地吃起鸡腿来,忽然,又一只鸡腿送到了面前来,还是风萧萧,我抬头望着他,他说:“多吃点吧,你吃得太少。”
我摇了摇头,“你吃吧,你跟人打斗过最耗体力。”
他不由分说地把鸡腿塞到我手里,“长得美也罢,长得丑也罢,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不用太介意别人说什么。”
我一愣,才想起他是在安慰我来着,因为刚刚我才为了夏未至喊我“丑丫头”说了他一顿,想不到这个“冷面人”还知道安慰人?我不禁有些诧异了,莫非他是“面冷心热”?
终于,两只鸡都解决完了,我和夏未至洗漱了一下上了车,风萧萧又赶着马车疾驰而去,我犯了睏,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半夜的时候,车停了下来,我还在睡着,一只手过来推了推我的手膀子,“喂,丑丫头,哦,不对不对,我又不小心叫你丑丫头了,珠儿,你醒醒,醒醒呀。”是夏未至的声音。
我挥开他的手,“吵死了,我才睡着呢就开始吵,这么闹心还让不让人活啦?”
夏未至道:“好珠儿,我要走啦,你好歹起来跟我道个别吧,啊?”
我一愣,顿时睡意全无,什么走啦?我一轱辘爬起身,“什么道别?”
夏未至白了我一眼,“好珠儿,我要走啦,以后咱们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跟我道个别,说真的,吃了你的烤鸡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这个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你要去哪儿?”我月兑口而出地问道。
夏未至无可奈何的一副神情,“有人来接我了,‘冷面人’的人情也还完了。”
我点了点头,“哦,那你一路好走。”
夏未至涎着一张脸,“那、给少爷我抱一抱,就当告别。”
我退后,缩在车厢的一隅,“非礼勿动啊,夏少爷。”
他望了我两眼,叹了口气,然后磨磨蹭蹭地准备下车,“好珠儿,你会想着我的吧?啊,说真的,跟你在一起挺有趣的。”说罢,还“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不答话,随着他的身后也下了车,只见一片旷野里,有一排的黑衣人蒙着脸,背上一点露出雪亮的兵器,在月华之下甚是刺眼,就在他们的身后,有一辆很豪华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而夏未至刚一出马车,马上便有人过来搀了他坐进了那辆豪华的马车里。
没有告别,没有多余的话,那一排的黑衣人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风萧萧回头望了望我,“你就在马车上睡一晚吧,我们明天一早上路。”
我点了点头,回了车厢躺下,忽然想起更寒露重,他在外面怎么办?于是掀开车帘往外看,却见他就半身靠在车辕之上眯着眼,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望了望我,“怎么啦?”
我说:“车厢里很宽敞,你赶了一天的车也很累了,也上来躺一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根本说不动他,无奈之下,只有回了车厢睡下。
第二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我走出车厢,才发现原来风萧萧已经将马和车厢卸了开来,他盘腿坐在一边的草丛里练功,马则闲散地在一边吃着草儿,我于是拿了些干粮就着水啃了起来等着他。
他练完功后,冷冷地说:“我现在带你去给我娘看病,那里有很多山路,只能骑马,不能坐车,你会骑马吗?”
我一愣,“我骑马,那你呢?”
他说:“我施展了轻功跟在一边。”
我呆了呆,“可是我不会骑马。”
他没有再多说话,抱了我坐在马背上,一翻身自己也跳了上来,捞起了缰绳,刚好将我圈在他的身前,我的脸顿时红了,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跟哪个男的这么亲近过,忽然又想起了乔悠然,在别院赏牡丹那会儿我喝醉了,后来好象是有人抱我回来的,那个人是谁我记不清了,不过据我事后推断应该就是乔悠然,但那时只能算是我醉了,不是清醒的时候,不能算,不能算,越想我越是脸红,身子不由得弓了起来,都快成一只虾子了。
风萧萧发现了我的异状,“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赶紧坐定,“没有,没有。”于是他在马臀上一拍,马儿跳起脚来向前奔去,我身子后仰,顿时整个人都倒在了风萧萧的怀里,开始我还刻意想把身体扳正,不愿意碰着他,因为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我发现他也不喜欢有人碰着他,可是随着马儿向前一路奔驰的时间推移,我的力气很快就被折腾光了,最后无奈地作出投降,乖乖地偎在他的怀里了,悄悄抬头看了看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模样,可是接触到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我的心莫名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