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件事与乔悠然倒是无关的,是贴身伺候他的忆辉在这些管事的面前讲,说大少爷被二少和四少联手害过,而他是大少的人,说什么也要给大少出口恶气,所有帮过二少和四少的,都得让别人不安生,管事的也是想着投其所好而已,故而才有了打压这回事,而波及的也远不止栾府一家,只不过,其他的府里没有机会让乔悠然知道而已。
乔悠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面如寒冰,马上吩咐下去让那管事赶紧取消了对别府的打压,还说等这件事情平息后再来处罚他们,管事的抹着冷汗下去了,我在一旁听了心里十分开心,总算是把这件事情完满完成了。
于是我朝乔悠然施了一礼,“多谢乔大少,乔大少明理知是非,果然不愧是乔家的当家人。”
乔悠然笑了笑,摇了摇头,“栾姑娘很会说话,不过你确定你适才没有暗自月复诽?”
我不禁脸上微微一红,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细,我起先以为他们是在我面前做戏,的确是暗自月复诽来着,但没想到他竟然连我这点细微的心思也猜到了。
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啊,乔大少,有件奇事很想问问你,听闻你的喜好颠覆了整个洛阳一带的审美观呢,不知道是也不是?”
他皱了皱眉头望着我,于是我又道:“乔大少可是正在为乔老太爷逼你娶亲一事而烦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良久点了点头,我笑道:“其实乔大少大可不必如此烦恼。”
“那栾姑娘你有何妙策?”乔悠然问道。
我说:“妙策我没有,下下之策我倒有一个。”
“愿闻其祥。”
我笑了笑,“你只需要找一个让老太爷再没有逼迫你的理由就行了。”
他苦笑了一声,“谈何容易啊?人海茫茫,我根本无从找寻于她”,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苍凉的意味,转而又道:“再说了,我爷爷一心只想要我早些延续了乔家香火,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他逼迫得太紧了,我恐怕是时日无多。”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同情起他来,没想到这乔大少竟然是个痴情种子,家财万贯却形单影只,而他嘴里的那个她、定是他中意的那个丑姑娘吧,于是我叹了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乔大少用情至深,我栾沧儿倒也愿意帮上你一帮。”
乔悠然奇怪了,“哦?你、如何帮我?”
我说:“你只需对外说,你极中意栾家的小姐,只是现在自身阅历尚浅,暂不谈婚嫁之事,如此这般,保得三两年耳根清净还是可以的,一来老太爷极喜欢我,他必不会反对,且也不会再为你特色别家小姐,二来,你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去找寻你心爱的姑娘。”
乔悠然听了直摇头,“栾姑娘的计策好是好,但这样,一来会耽误了栾姑娘你的花嫁之期,而且,他日我若不娶你,你……。”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说的是实话,若是现在放话说喜欢我,而他日却另娶她人的话,我被他抛弃,于我的声名的确有害,都不能够预料到以后会不会有人敢再找我提亲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其实我这计策,既是帮你,也是帮我,乔大少是明白人,我也不妨直言告诉于你,我爹娘有意将我婚配他人,但是沧儿却不愿,如果说,有你乔大少做沧儿的后援,那么我相信,我爹娘必不敢随意将我婚配。”
其实这些日子里,我也发现了,爹和娘想将我嫁给栾海天,只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怎可以嫁给他呢?而且,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好象有人一直在等着我,而我也在等着一个什么人一样,所以、我私心里是不想嫁人的,就算要嫁,也不是嫁给栾海天。
乔悠然细细品味了一番我的说话,终于点头,“好,那咱们就这么办,你以后就改口叫我悠然吧,我叫你……”,我笑了,他竟连我叫什么也不知道,可见他的不在意。
“沧儿”。
“好,我叫你沧儿。”他说着也笑了,眼神之中颇有光彩,不似是刚刚初见时,那笑容只流于表面。
我也笑了,但随即他的脸色变了变,望着我说:“你、你是珠儿?”
我一愣,珠儿是谁?不认识,于是我摇头,“我是沧儿,不是珠儿,你在我面前叫错了没有关系,但在老太爷面前时可千万别叫错。”
他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去,点了点头,自我解嘲地说:“是了,你是你,她是她,我怎么会看错呢?但是你们两的眼睛真的很相似,我刚才一瞬间竟然会产生错觉。”我忽然想到,他喜欢的人,或许就是叫珠儿。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对坐着显然有些沉闷,我不想就这么闷坐着,于是便挑起话题,“悠然,带我逛下你的园子吧。”
“好,随我来。”乔悠然于是翩然起身,引着我往园中而去,他的整个园中除了菊花之外再无其他的花卉,果然是对菊花十分地偏爱。
我听着他侃侃而谈,原来,在菊花方面他知道得真不少,菊花诗、菊花茶,茶花酒,到菊花做的菜肴,他如数家珍,我当了一回很好的听众,午膳、晚膳都与他一起共进,后来还用了他的琴与他合奏了一曲。
夜了,我要回自已的园子里歇息了,临分别时,他竟然很真诚地说,“沧儿,你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果不是我先遇见的珠儿,我想,我也许会对你一见钟情。”
我笑了,“悠然你也很优秀啊,我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你的珠儿,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会很幸福的。”
然后我们二人相视一笑,我便回了自己的“听荷轩”,而此时,乔家上下早已遍传我栾沧儿美艳无双、魅力无穷,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使得乔家大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