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遗珠 36、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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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再去见乔老太爷时,他老人家看我的眼色大大不同,朝着我大拇指一翘,“沧儿,好本事,我这孙儿啊脾气犟得很,有时候连我都搞不定,没想到,你这一出马,呵呵,手到擒来。”

我脸一红,“老太爷,这还不都是靠着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嘛。”

高帽子一戴,老太爷也晕晕乎乎了,于是拖着要我陪他用早膳,而为了入戏逼真,乔悠然也赶了过来,三人一起用膳,乔老太爷看看他,再看看我,直把他给乐得合不拢嘴。

用完早膳后,乔悠然需去钱庄巡视业务,问我可有兴趣一同前去,我点头欣然前往。

马车载着我们前往钱庄,乔悠然跟我一起很放松,所以我们兴之所致,无话不谈,一时间是诗词歌赋,下一刻也许是人生哲理,他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却强学博识,且能博采众长,实在是令人赞叹不已,我跟他常有惺惺相惜之感,我觉得,如果我们是同性的话,我们必定会结拜成为兄弟或者是姐妹。

很快,钱庄到了,管事的迎了乔悠然进去,我没有跟着进去,却带了小纹去了钱庄隔壁的首饰店随意逛了逛,消磨时间等着乔悠然,我正在店内四处看着,小纹却在一旁“咦”了一声,我问道:“怎么啦?”

小纹说道:“小姐,店门口站着上次渡口边那个冷冰冰的人啊。”

渡口边?冷冰冰的人?啊,我顿时想起来了,我那时想买他手上的金钗他没有卖,后来给我借到描摹了那个式样,然后让小纹送去另外打制了一支的,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插在我头上,不过,碰到他有什么好出奇的?

我有些疑惑地向着店门口望去,他就站在光影之中,阳光下,有一丝丝的浮尘在游动着,但他站在那里却仿如丝毫不曾沾染到尘埃一般,是那么地出尘月兑俗,而一身蓝衣则更是显得整个人卓而不凡,而他就站在店门外,一直看着我,或者、确切地说,是看着我头上的金钗。

小纹月兑口而出,“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眼盯盯地看着我们小姐不眨眼?”

我望了小纹一眼,她赶紧不再吭声,我走上前去施了一礼,“公子有礼,在下栾沧儿,侍女无礼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他仿佛并未曾听到我在说什么,手有些颤抖着朝我伸了过来,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蓦地一长,从我的鬓边滑过,动作极快,转眼间,我头上的金钗竟已被他握在了手中。

小纹大惊,跑到我的面前来,伸开了双手挡住我,“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调戏我们家小姐?”

却见他充耳不闻般,只是望着那支金钗,眼中忽然露出温柔的神色,忽然另一只手伸向怀中一模索,竟然又拿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金钗来,我的心中蓦地一动,示意小纹退下,正在此时,乔悠然已经携了人急奔过来,适才已经有人向他禀告过了,他不放心于是放下手头的事赶紧赶了过来。

我朝他笑了笑,“我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在想,这支钗是根据他亡妻的金钗仿制的,他看到这支钗,一定是不自觉地想起了他的亡妻了吧,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怪罪于他的,他也只不过是个伤心的痴情人罢了。

乔悠然见我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定睛看上那人时,面色一变,“李易?哼,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去守着你的木家大小姐跑来洛阳做什么?”我听了乔悠然叫他,才知道原来他名叫李易。

李易抬头看了看乔悠然,脸上也变了颜色,忽然上前来一把纠住乔悠然的衣襟,恨恨地说:“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珠儿?”我和小纹两个在一旁目瞪口呆,没有想到他两人不单只是认识,而且还有仇,最神奇的是,两个人居然为了那个叫珠儿的人在吵架?

一边赶紧有人跑上前来,“放开我们少爷。”“对,快放开”,“再不放开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李易没有理会他们说什么,只是忽然间泄了气,颓然地松开了手,自言自语道:“是我没保护好她的,我不应该怪你,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怪你?”

却听得乔悠然愤然说道:“是,的确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我当日是想保护她的,可是她呢?她痴心,她只要你保护,可是你呢?你却宁愿去娶木家大小姐,我问你,那木家大小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珠儿,你这个负心负义的烂人!”说到最后,乔悠然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大惑不解,头一回看到乔悠然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想不到,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会现出这样狂怒的神情。

却只见李易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是我负了她,所以她就用阴阳两隔这个办法来惩罚我。”

乔悠然面色大变,“你说清楚,什么阴阳两隔?难道你意思是说珠儿她、她、死啦?”

李易点头,神色之间一片木然,“是,她死了,她不单是死了,而且还是最惨烈的死法,她尸骨无存。”

乔悠然说叫:“你胡说。”然后用手指着李易一字一句地道:“我、不、准、你、胡、说。”

李易摇头,说道:“我没有胡说,我本也不信她死了,我师妹告诉我,她亲眼看见珠儿沉入江中没有浮起来过,可我还是不信,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我只能告诉自己,她的的确确是死了。”

乔悠然猛地一拳打了过去,李易根本躲都没躲一下,拳头正中他的脸颊,顿时、血顺着他的嘴角直流了下来,我惊叫了起来,赶紧拉住乔悠然的衣袖,“不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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