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然回头,“为什么不要打?他这种人就该打,打死了也活该。”
我摇头,“不,他也是一个可怜人,那位珠儿姑娘已经过世了,你们若是为了她要打要杀的,就不怕她在九泉之下难过吗?”
乔悠然恨恨地指着李易道:“你、马上给我滚出洛阳,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李易抬头,冷冷地看着乔悠然说道:“你、没有权力这样跟我说话,洛阳不是你的天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乔悠然愤怒地看着他,两眼似乎要喷出火来,拉了我,转身便要走开。
我望着他,“你先上车,我一会儿再来。”乔悠然愣了一下,随即微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我掏了块帕子出来给李易递了过去,他没有接,我轻声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望着手上的金钗,我于是道:“那位珠儿姑娘过世有多久了?”
李易闷声道:“半年多了。”
我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想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说,我也是掉到江里面被人给救起来的呢,你看我都没有死,或者你的珠儿姑娘福大命大,也没有死呢?你也不要太灰心难过,或者你应该再找找看。再说了,即使珠儿姑娘真的是红颜薄命,但我想,她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的。”
他忽然道:“你说什么?你说你也是掉到江里面的?”一边说着,一边拿双眼直盯盯地望着我,那双眼里散发出炽热的光,我的心好没来由地抖了一下,我退后一步,然后说:“是的,我……”
话未说完,他已经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珠儿,真的是你吗?太好了,你没有死,没有死啊。”
我大惊,赶紧想要挣月兑,可是却哪里挣月兑得了,我连忙说道:“我不是珠儿,我不是珠儿啊,你放开,快放开我。”小纹在一边见到,也是上到前来手脚并用,对着他又踢又打的,“放开小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呀。”
他一愣之下放开了我,“你不是珠儿?”我赶忙点头,他却摇头了,“不,你是珠儿,你就是珠儿,我找了你那么久了,你竟然忍心不理我了吗?或者说,你还在生我的气,故意不理我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一些疑惑,之前乔悠然不是也在刹那间叫我作珠儿吗?那么我到底是不是珠儿呢?他们都和珠儿那么熟悉,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于是我说道:“我失忆了,你怎么能证明我是珠儿呢?”
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欣喜地指着我的脖子道:“你的脖子上曾经有一道刀痕,那是当时你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我而留下的,你说凭你的医术,你会慢慢地淡化这道刀痕,直到淡得看不见,可是谢天谢地,这道刀痕凑近了仍然还能看得见一些,你还说你不是珠儿?”
跟着又微微俯来,在我的耳边嗅了一嗅,抬起脸时,眼中更是掩不住的满满的笑意,“是你的味道,珠儿,真的是你。”
我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于是将手中的金钗仍旧插在我的发上,轻轻柔柔地抱住我,“珠儿,你没有死,太好了,我一直很害怕,害怕我永远地失去你了,可是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听了他的话,惊疑未定,我说:“你先放开我,让我仔细想一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珠儿,我也想不起以前的事,如果我能够想起来,我就做回以前的珠儿,如果我想不起来,那么我便只是栾沧儿。”
他于是放开了我,眼光却变得象水一样地温柔,然后轻轻地笑了,“傻珠儿,难怪你以前会问我,说是如果你长得并不丑,我会怎么样?原来你不单是不丑,还是个大美人,可是你竟哄了我那么久。”
我只看着他,并不言语,我也很想多知道一些关于这个珠儿的事情,看能不能让我想起一些什么来,而我、到底是不是这个珠儿。
“你的师父,‘妙医谷主’任江,他也在到处找你,我会找人把你的消息送过去,等他前来,相信凭他的医术,假以时日,我想你一定能够恢复记忆的,到时候,我会跟你把以前的事情解释清楚,我不要你恨我,我要你一如既往地喜欢我,我要你嫁给我,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我茫然不知所措,他的话到底是对我讲的,还是对他的珠儿讲的呢?
而我,真的就是珠儿吗?
小纹拉了我的手飞快地要跑开,他并未阻拦,却靠在我耳边说道:“珠儿,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我心乱如麻,“不要”。却听到他在身后大笑了起来,我不敢回头,被小纹拉着飞快地上了马车,看见乔悠然坐在车厢内,神情淡淡的,好象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忧郁。
我于是说:“悠然,刚才那个李易,他、他说我是珠儿,你看,我会是珠儿吗?我、我跟珠儿姑娘是长得很象吗?”
乔悠然闻然身子猛地一震,眼光移到了我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实话,你跟珠儿完全是两个极端,你的皮肤生得极好,很白很滑,相貌出众,而珠儿的脸色却是又黑又黄,还有一脸麻子,但惟有,这一双眼睛非常地相似,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是珠儿,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你不是。”
我没做声,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却听得乔悠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沧儿,如果你就是珠儿的话,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