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墓碑前的月光 第二十四章 登山夜行

作者 : 木宁忘

(第二十四章)登山夜行

不知不觉间我重新走到楼清辰拽着我到的湖边,发现他也没睡。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继续保持原来的状态。我慢慢走近他,在离他还有几步的位置停下来,“既然睡不着,去爬山吧。”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我,直接朝着远离帐篷的方向走。我站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走了两步听到我没有跟上去,扭过头来冲我没有好气地说:“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爬山吗?”

我顿时觉得其实苛刻的人其实有时也很可爱,赶紧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古代的山确实够原始,别说没有阶梯,连人走的痕迹都没有。何况还是黑灯瞎火的夜里,我又是两百度的近视,走路的速度比蜗牛强不了多少。还好楼清辰一直走在我前面,寻着他的背影至少好走一些。但他还是时不时要停下来等我,将路两边横生出的树枝野草都拨到一边。

走了不知多久,我突然被脚下突出的石头绊了一脚差点摔个狗啃屎,他一把将我捞了起来,至此再也没有松开我的手。一直以来我都渴望能有这样一双手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牵着,无论风霜雨雪季节变迁,我们的脚印一直一直走到尽头。然而那双手,在我心里早已定好了尺寸,无法更改。

爬到山顶时,东方的太阳已经快要突破地平线,大地在与天空接壤的边缘染上了温暖的金色,云朵亦卷亦舒飘在天边,山巅之上站着无比渺小的我们。

他仍旧拉着我的手,我轻轻抽动了一下抽了出来。镂空的手心仿佛没有依傍的心,吹在风中有些凉。

俯瞰一切,我突然觉得这一刻我还有希望,就像不久阳光就要普照大地一样,我也会全身沾满温暖。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道:“那天你和骆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飞起来似的,定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看到了飘在水中的鞋子,其余都是推断。但是他承认了,我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推断原因。”

我说:“那么结果呢?你推断出的原因是什么?”

他看着远处没有说话,良久他叹了口气,“你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我笑笑,不再搭话,冲着山下大喊:“木荒,坚强,坚持。”

我知道以他的聪慧早就看出我对骆阳的感情,但我却不想在他的面前说破。只能通过这样隐含的方式告诉他,我会对我的爱坚强坚持到底。

下山时我才发现原来上山时的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幽谷,稍有不慎便会像碎石一样陨落。而当时他坚持一定要走左边,我还说他神经。开始明明走的好好的,偏偏要和我换位置。黑暗之中加之我的近视,根本什么也没看清,下山时我朝下看了一眼都心有余悸。

我突然之间有些混乱,难道他喜欢上我了?不然怎么会愿意大半夜陪着我爬山,一路上对我百般照顾?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心有所属,按照他未来的脾性,是断不会自掘坟墓。

瞄了一眼他紧紧牵着我的手,越想越头疼,还是暂时钻到蜗牛壳里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下山虽然比上山容易,但我相较于下山来说更喜欢上山,或许是因为上山是憧憬希望的过程,只要还没到山顶,就可以一直向往‘一览众山小’。然而下山则是希望实现或是破灭之后的消化,等待在前方的只是走过一遍的艰难险阻。耀眼的阳光倾泻在他峻拔的背脊,温暖晕黄的视觉效应,让人有一种想要拥抱的冲动。

忽而他猛地停住了脚步,我一时刹不住差点儿撞上去,刚要教育他‘刹车’也要打转向,却顺着一缕阳光照见了骆阳似笑非笑的脸。

和他站在一起的连心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楼清辰身后的我,而我探出头来正巧被她逮住,她眼神在我和楼清辰之间徘徊了几秒,转而全神贯注地盯着我被楼清辰拉着的手上,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笑着说:“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得不让人想入菲菲!你说呢,骆阳?”

我飞快地看了骆阳一眼,急于甩开楼清辰的手,却没想到他似乎故意和我作对死死抓着就是不松手。无奈之下我只好挥着另一只手,刚要解释,楼清辰突然神经病发作,举起我们拉在一起的手说:“这还用想?现实就是现在这样。”

我脑子瞬间短路,突然冒出一句,“我忘了带手套,这样暖和,呵呵……”说完心虚地瞟了一眼骆阳。

骆阳根本没有看着我,事不关己的样子揽过连心的肩膀说:“你是不是也冷?我都忘了让你多加一件衣服。”他满眼的怜惜与宠爱,他的眼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我。连心笑得合不拢嘴,“你们怎么了?这是夏天,应该是热啊?”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楼清辰回过头看看我,在我耳边低语道:“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说完我的手一凉,顺着风吹的方向落了下来,打在藏于腰间的‘思阳’石上,很疼很疼。

面前的一幕让我想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棒球赛。午后的时光棒球场上总是难免让人心潮澎湃,尤其是‘光速’与‘零落’之间的对决更是不可错过的大战。‘零落’是骆阳与林翔为首的组合,骆阳阳光帅气,林翔玩世不恭。大学虽然不是犯花痴的年龄,但爱美之眼谁能管得住?

每次棒球赛我都会假意被舍友拖去,其实内心早就按耐不住。周六的下午是他们固定打棒球的日子,我自然也不允许自己缺席。

偌大的更衣室分为上下两层,中央大厅则摆放了夸张的盆栽,似乎想要传达万年常青的蕴意,但在我眼里只会无比的碍眼,因为它正挡住了门口,让我根本看不到刚刚换好棒球服的骆阳神采奕奕的身影。

舍友每次都是换好队服千呼万唤,我始终都是坚持半遮面。我运用无比精明的大脑,早已斟察出骆阳每次出现的时刻。刚好是女士们换好衣服往外走,他与她们擦肩而过。我想他应该是故意等女孩们都换好衣服,他喜欢让所有人最后看到他出场带有的神秘感。

------题外话------

今天发现了一件不高兴的事,不过转眼就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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