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帷幔一下子被拉开,外面的光亮一齐涌入房间内,唐季季在这光亮中却仍然找不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都半个钟头了,她找遍房间上下竟然连个包包都没有找到?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放了她准备送给沈南诤的生日礼物……
下一秒她脑子里晃着沈南诤的脸,“啪”的一声她心里紧绷的弦顿时轻易折断了。
没过多久,她绕过二楼长长的走廊,伫立在沈南诤房间对面的楼梯口,手捂在口袋里竟隐隐有些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不过是怕包包真的落在他那里,然后被他发现她还偷偷为他备着礼物时又该得意了。
终于,唐季季在门口站定,手刚推门却未发现房门是虚掩的,致使她一时重心不稳脸朝地扑在冰凉的地板上,好不狼狈。
唐季季刚坐起来,头顶上方便传来沈南诤隐隐的笑声。她抬头咬牙切齿:“沈南诤——”
此刻,沈南诤却安然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修长的手指在白色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旁上敲着。闻言,侧头整好以暇看着她:“嗯?怎么了?”
这厮竟然看她摔倒视若无睹的样子!她立即走过来,手一伸,命令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沈南诤稍愣一秒,随即走到另一边一个蓝色的手提包拿过来,“这个么?上次它也落水了,是保姆烘干后放我这……”他话音未落却被她一把夺过去。
“唐季季,你这么心急?”沈南诤眯起眼,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包包上,半带戏谑地看她连忙把包包护在身后,“唐季季,你这是防贼?”
“我这是防狼!”唐季季咬牙加重“狼”这个字。
果真与沈南诤相处久了,才彻彻底底地看清他根本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唐季季走到一旁着急地拉开包包拉链,拉开的一霎,却没想到不慎掉落一张夹层里的照片,是那张她和纪楚汐仅存的合照,可在落地的一瞬又被沈南诤弯身拿走。
“沈南诤——”唐季季陡然睁大的眼中仿佛泛着两簇火,情绪是歇斯底里的激烈。“还给我!我叫你还给我!”
沈南诤这次似乎没有迁就她的意思,他把这张发旧的照片正面亮给她看,目光如炬:“唐季季,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张照片
唐季季顿时安静下来,不出声,目光呆滞地盯着这张用指月复摩擦过千遍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时光滤过的痕迹。是满脸稚气的她靠在高她两个头的纪楚汐肩膀上,两个人都是微微一笑,酒窝浅现,仿佛如出一辙。
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彼时兄妹情深,可惜过去也只能停留在过去,只稍片刻,唐季季顿时眨眨眼,声音格外尖锐刻薄:“沈南诤!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你给我看和一个死人的合照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南诤面无表情纠正:“他不是别人,他是你哥哥
“哥哥?多可笑……”她冷笑:“他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哥哥!纪楚汐根本就没有资格!够了!你把照片还给我!”她走过来伸手要拿走却始终够不到沈南诤举起的高度。
“他既然没有资格,那你为什么要留着你们的合照?”他灼灼的目光仿佛将她一眼看穿,“唐季季,你还在乎纪楚汐对不对?只是你还不能原谅他……”
唐季季仿佛一提到“纪楚汐个名字仿佛脸色就煞白煞白,这仿佛已经成为融入骨子里不能痊愈的病。
“我不在乎他,我怎么可能在乎一个几乎要把我毁了的人?”她的身子晃了晃,手要欲把照片拿回来,却被沈南诤反手抵在墙壁上,对上他那双眸色复杂眼。
他慢慢逼近她,手捧住她的脸逼着与他直视,全然不顾她激烈的反抗。他望过来的灼灼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字字句句像刀刃穿过她的心脏泛着森然。
“唐季季,你不是不能原谅纪楚汐,你是不能原谅放不下过去的自己!”
唐季季脸色大变,怔怔地盯着沈南诤,他望她的眼神中,掩藏不住对她的丝丝同情和怜悯,她忽然自嘲地牵起唇角,身子开始了剧烈地颤抖,她不断摇着头嗫嚅着什么,手脚不受控制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沈南诤,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滚啊……”
“唐季季,你自欺欺人的把戏够了吗?”沈南诤像木头人般任她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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