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围场这几日轩辕初过得倒是十分悠闲,要是背后的伤口忽略不计的话。
孟太后料准她的计划也没多大顾忌,都是随意之态。另外两国人有什么动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轩辕煜也第一次当了个‘闲王’。
随齐歌并肩王易容许来的刘大人隐约嗅到什么不对劲,可自家王爷完全没有指令。刘大人这般措辞还是美化了易容许,自家王爷对苏国公的那股子关心劲儿让他这齐歌大臣暗恼王爷不争气。那可是大宇的苏国公啊,您说您费心凑什么热闹。要是苏落川真死了,对他们齐歌只有益无害。王爷倒好,护着像什么一样,生怕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
这事三国人都心知肚明,齐歌装出两个友好邦交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硬撑,大宇不置一词也似乎不是什么大事,旁观的大鄢则觉得这并肩王太胡闹了些,暗自好笑,只当做一场笑话。连因为轩辕初一句话暗自揣摩几日不得安宁的大鄢丞相董和章也觉得易容许太肆无忌惮了些,失了一国王爷的身份。
轩辕初那日捧了本诗词在软榻上看着,菏泽略带忧虑又小心拐了好几个弯才说出来,倒是苦了她直来直往的性子。荷梦自然不会告诉她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不知道琢磨多久才忍不住说出来。
秀雅的眉毛微动,手上姿势不变,刚好看见一句古词“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短短十字道尽多少沧桑愁苦,世事变幻无常,想糊涂些又怎么分得清是梦非梦?
看着泛黄的纸页悠悠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被搅乱了心绪,再翻一页竟一字也看不进去。
易容许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一些,只是舅舅未必知道。不过也没有必要,知道又能如何。别说是在封建礼教严谨的古代,就是两人都明了彼此心思又能做什么。身在乱世大多身不由己,舅舅不会要求易容许为他离开齐歌,同理舅舅也不会为了易容许离开大宇。
既然结局早已注定,便不如就这样保持原样。都不开口捅破那层窗户纸,最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缠不舍。
最后将手中的书推到一边,拈了一块菏泽刚送来的雪露玫瑰糕,淡粉色泽夹着几点深红,她不喜欢太过甜腻的东西。雪露玫瑰糕甜而不腻,更多的是玫瑰自然清香的味道。
菏泽侍候在一旁见皇上并不开口,心里有些惴惴。国公大人的事岂是她们可以妄议的,再看了眼皇上,这些传闻皇上想来也是知道的,便不敢再多言。
香炉燃起袅袅烟雾,随意流动的形状夹着窗外照进来的午后阳光,带几分神秘的意味。菏泽不会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一时也看得有些痴了。
十日匆匆而过,那场秋猎之会最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鄢拔得头筹满载而归,而作为要画上圆满句号的晚宴也如期而至。
还是上次的宫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是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轩辕初坐在高座冷静的等着那个由苏落川一手准备的计划。
大臣们带来的孩子都分帮分派的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拘谨且有礼,成熟得一点都不像十岁的孩子。只有她的‘侍读们’不见动静,反倒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轩辕明赫和宁华风静坐一旁,碗里的东西动都没动。疏竹偶尔端起面前的茶杯,也不与旁人交谈,看来舅舅并没有把计划告诉他。还有一个人也没有动碗里的东西,从来极力掩藏自己的孟宣光。他不看任何人,极力镇静,可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心思。作为今天主角的自己都不紧张,他紧张个什么。
捏起桌案上的描金龙纹杯啄了一口,才入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冲鼻而来,实在忍不住用袖子半掩吐在放在一旁的玉盘里。每次这种晚宴荷梦都会把酒换成相对甜腻的珊瑚色,为什么这次是可以让普通人一杯倒的翡翠冷。
才想着就听见旁边莲妩一声惊呼,“皇上小心”。
------题外话------
这几天忙着四级考试,没更……。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