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听到宋德田说出“望生”二字,心头不觉一震,就几天的时间,对宋家的记忆从模糊到清晰,再到今天连发音都回到前世,这是为什么?是我一时的模仿还是真的连声音也回到从前,康哥真若是将我当成鬼附体的人,岂不是冤枉了望生死去的灵魂!“不行!再试着说两句,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铁蛋心想。请使用访问本站。
铁蛋定了定神,装出一幅糊涂的样子,说:“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恢复到原来的声调,铁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寻找着合适的话题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以便使他们不再过多的将他与望生的灵魂联系在一起,他说:“康哥!”(他明明想对宋德田喊一声“爹!”他发觉不妥,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喊对方一声“叔叔”更是不妥,站在面前的分明是他心目中可亲可敬的父亲,)他只好对着望康说:“爷爷得了中风,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耿伯伯可是他们当地有名的中医,或许他能治疗爷爷的病,带我们去看看吧!”
铁蛋恢复了常态,倒是宋德田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是不是出了问题,经铁蛋提醒,觉得铁蛋的提议很好,常言说,有病乱投医,或许这位耿先生真的能治父亲的病,顺便让先生与父亲沟通沟通,看能不能猜出四张秘方的内容。宋德田不再追究那熟悉的声音,转而对先生说:“家父就在里屋,你们来时我正在给他喂饭,他瘫痪在炕上有些年头了,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们在我屋里住,我是怕你们嫌脏!”姜三为误解宋德田的用心而感到惭愧。
宋德田继续说:“这些年来,都是由我侍奉家父,康儿有时也过来帮帮我,大哥身体不好,孩子们又多,生活勉强过得去,是我主动要求单独侍奉老人,再说,本来全家仰仗几个秘方给人治病,挣点家庭零用钱,因为我的疏忽,导致秘方失传、父亲有病,赡养家父的义务理应由我承担!”
先生看宋德田说着说着,又自责起来,他只好劝说道:“你家庭不幸的原因,我已经听明白,马惊车翻,纯属意外,你每天生活在这种负罪的感觉里,你觉得应该吗?”
先生故意问道:“你说秘方失传,你家三儿走时难道连秘方也带到阴间去啦?老爷子因中风不能言语,难道不曾留有写在纸上的秘方?”老吴、姜三暗自佩服先生的问话。
宋德田显出无奈的样子,长叹一声,说:“四张秘方虽不是什么传世的宝贝,但当时太平军的随军医生将秘方分成两部分传给我家,写在纸上的就是咱们北方普通的中药方,口头传授的部分带有南方医生的开方习惯,当时为了避嫌、防止一旦被抄家,担心药方会给宋家带来麻烦。我们宋家接受秘方的第一个人叫宋云龙,也就是家父的爷爷!”
宋德田环视屋内,对康儿说:“康儿,点上油灯,给你爷爷那屋也点上,只顾说话,没发觉天已黑啦!”
老吴、姜三出门将马车赶至院里,喂好草料,回到屋内。
康儿划了火柴,将桌上的煤油灯点亮,玉米粒大的灯芯发出菊黄、色的光芒,屋里的气氛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宁静而温馨,先生心想:“在这种氛围中,正适合宋德田吐露心声,也好找准机会将铁蛋的事情告诉他。”
虽然关于秘方的来历及传承的方法,已从铁蛋口中知晓,考虑到宋德田的情绪及说话的连贯性,大家还是耐心倾听宋德田的诉说。
康儿去里屋点灯,铁蛋跟了进去,康儿出来,铁蛋仍在里屋,没有人知道铁蛋此时在里屋想些什么?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