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露继续介绍当年家族议事的场景,“大部分不同意去找,理由是:想当年,将瑞远送出去是迫不得已,同村中与瑞远年龄相当没有被送人的孩子饿死的也不少,将他送人,是指望他能捡条性命,指望他出家后一心向善,在五台山那样的圣地,仍不守出家人的本分,即使在家、在村里活下来,未必能做一个好人!再说,他在南方什么地方?南方如此大,向哪里去找?他加入的那种教——异魔教,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他鬼迷心窍,即使找到他,未必愿意跟着回来!如果他记恨当年家人将他送出去,翻脸不认家乡的人,保不准把找他的人也害了!我们找他何用!?”
郭清怀说道:“大伙说得对,瑞远走时还是个孩子,七年后又走上另一条路,这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时他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啦,已具备了成年人的思维,具备辨别是非的能力,一个成年人决定要走的路,恐怕外人是很难拉他回来,像智信那样的大师是能参透一切的活佛,他都无能为力,看来对瑞远是彻底失去了信心!”
于得露说:“要我看,智信法师再次来到于庄,只不过是走走过场,报个信而已,他的确应该对瑞远的一切负责,当年于家人将孩子托付于他,是希望他能将瑞远真正带入佛门,如今瑞远走上了邪路,他只是来报个信,说声对不起,就撒手不管了,实在是太不负责任啦!”
郭清怀替智信法师做着辩解,“法师自有法师的难处,他们出家人讲究不杀生、不吃荤,在他们眼里拍死一只苍蝇、蚊子,都是罪过,对人管教严厉的程度就可想而知啦,弟子犯了错,无非是面壁思过、罚跪干活,也许瑞远的天性中固有的顽皮,必须用我们凡人教育孩子的方式来管教,正所谓,严师出高徒,棒下出孝子,一个好端端的孩子,一味地被溺爱、被顺从,长成孽障的,我们见过的还少吗!?
于得露点头应允,“老弟说的极是!”
于得露叹息道:“或许瑞远天性中就存在着恶习,的确不该将他送给和尚抚养,从他给于家带来的灾难的层面上讲,当年就不该送人,任由他自生自灭,听天由命,他的同龄人活下来的的确不少!”
郭清怀没有顺着于得露说下去,“大哥,你是说瑞远天性就是恶的吗?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他兄弟六人,为何单单他天生是恶人呢?我虽然没有念过书,我记得我家支儿小时候经常念叨书本上的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问他什么意思,他说这是大圣人孔子说的话,意思是人生下来时,本性都是善良的,至于说长大后,学好学坏,都是受了外界的影响。请使用访问本站。咱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可以影响另一个人,瑞远学坏,是在出去化缘的过程中变坏的,看来这魔教的魔力真大啊!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将三年修来的佛家的东西从脑袋里赶跑,厉害!厉害!”
于得露来了精神,“确实,没想到道士的魔法比佛家的经文厉害,郭老弟,这就是我烦道士、烦和尚的原因,和尚没能将瑞远教好,没能使他一心向善;而道士却能将瑞远教坏,使他能够向世人施恶,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见你与道士来往就生气的原因了吧!”
听于得露近似荒诞的逻辑,郭清怀感到十分滑稽,又不好意思据理力争,只是淡淡笑着说:“于大哥,看事情未免有些偏激吧!?”
于得露仍然坚持,“怎么偏激!?你看,当年如果不是和尚将瑞远带走、带走后又让他念经、念完经又让他出去化缘,不去化缘就不会遇到什么魔教,这是和尚的错,和尚就应该在庙里吃斋念佛,跑出去化什么缘!让瑞远学什么道家的魔教、带了什么魔咒出去害人,这不是道士的错又是谁的错!?道士本应该在山里的道观潜心修行,却跑到外面去害人!你看,和尚、道士都有错,你为什么还说我偏激呢?!”
听于得露又将话题绕了回来,郭清怀这才明白,于得露对道士、和尚的偏见有多么的根深蒂固!再继续与他争论下去,他永远跑不出自己划定的圈圈!
郭清怀话锋一转,问道:“于大哥,你们家到底派没派人去寻找瑞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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