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还是不见人影吗?”这天,刘画过来找她叙话,苍纯问道。
原本脸上还带着浅笑的刘画闻言面色一黯,点了点头苦笑着道:“嗯,我们去问了他的亲友,自听到阿芸表白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出现,连家都没有回。”
苍纯皱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舟生气她能理解,但她绝不相信他会因此放弃马芸,不过这么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段时间面上若无其事,眼底却掩着憔悴和担忧的马芸,苍纯不禁有些生气。
“或许是想要单独想想吧。”刘画一脸无奈道:“阿芸这次做的事情也有些过了。”
苍纯的神色也有些复杂,马芸这做的还真是坑爹的事,要是在现代,两个人估计就掰了,哪个男人受得了说着爱自己却嫁给别人的女人啊。
幸好……
不过,虽然如此,但马芸做的事也太过挑战周舟的底线了。
“若做出阿芸那样的事,你会怎么做?”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苍纯曾这样问晏渊冰。
当时晏渊冰的表情完全扭曲了。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说着这样的话时,晏渊冰的表情平静,眼神却颇为狰狞可怕。
可想而知,周舟会有的感受了。
愤怒、痛苦。
等到周舟的消息传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你说他走了?”苍纯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马芸。
其他人和她的反应差不多。
马芸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不自觉的放松,“他说想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到他磨不过思念的时候,大概才能够原谅我。”
这样说着。她的眼底划过一丝释然。
苍纯等人神情一震,那话中带着怎样一种带着心甘情愿的无奈?周舟对马芸的爱,即便称不上最,也已经深不可测了。♀
“别多想了,他会回来的。”刘画安慰地拍了拍马芸的肩膀。
“我知道的。”马芸笑容温柔。“只要他安全,我就放心了。”
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虽然爱周舟,但这种感情一直是处于自己的控制范围内。直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她才恍然醒悟,这其实一直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她可以对任何事理智,但周舟已经成为了其中的例外。
她眉眼亮丽,看着苍纯几人道:“抱歉。之前让大家担心了。我不会再有那种愚蠢的想法了。”
将自己从马家继承人的位置剥离后。她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心意。作为一个女人,她想要生下所爱之人的孩子,这样的本能一直都在,只是一直被她压制着。
她的目光柔和,对着苍纯欠身道:“今后我的孩子就拜托了。”
刘画等人早就对她做出了提议,只是她却一直都固执己见,不愿意采取。
直到一日日见不到周舟的人影。一日日等不到周舟的消息,才让她内心的感情喷发,抛下了身上的责任,身份的束缚,以单纯女人的身份去考虑问题。
周舟早已用他的爱将她俘虏,她却尤不自知,做出一件又一件蠢事。
这种醒悟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痛,自诩聪明的她,竟做出那种连笨蛋也不会做的事,尤其,那般伤害了周舟。
苍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不要有负担,做所有你想做的,千万不能成为我们中唯一不幸福的那个人。”
“对啊,周舟那么好的男人,要不是姐妹的,你当我怎么一直没出手?”
“以后多为自己想一点,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们,我们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也能分担一下。”
“丹丹那里你好好跟她说吧,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理解你的。”
“我会注意周舟的行踪的,你用担心他的安危。”
“对啊,你或许能够和他保持通信,让他慢慢消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马芸,预祝着她的未来能够更好。
回到家,晏渊冰正百无聊赖地逗着紫明说话,见了她,立刻就抛下后者迎了上来。
“怎么样,我就说周舟不会有事吧?”晏渊冰殷勤地递给她一杯茶,“他那样的术能,只要不是对上御座和帝姬,或者自己找死,想受伤也不容易。”
对于自己的妻子关注其他男人,哪怕不是因为其本身,他也觉得不太痛快。
苍纯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哭笑不得道:“好了,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屋里一股子酸味。”
晏渊冰揽住苍纯的腰,抗议地蹭着她的脖颈。
苍纯被她蹭得直喊痒,刚要开口阻止,晏渊冰却突然身形一僵,放开了她。
看着他尴尬的表情,苍纯就猜到了怎么回事,目光隐晦地扫过他的下半身。
她不是笨蛋,自然发现了婚后这几年晏渊冰的煎熬。
他对她有着男人对女人的**。
最开始,她对此是有些恼怒的,但到如今,却觉得亏欠。
尽管这是晏渊冰事先就承诺的事情,但作为一个爱着晏渊冰的女人,她始终觉得亏欠。
就像周舟会想要马芸为他生儿育女,晏渊冰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到徐则口中“身为妻子应尽的义务”苍纯心底生出一丝恐慌,会不会因为这样,她和渊冰也走到和离的地步?
虽然清楚马芸和徐则这段婚姻的特殊性,但苍纯还是忍不住开始患得患失。
若说几年前她还能对晏渊冰在不在身边觉得无所谓,那么现在,数年的陪伴,晏渊冰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要不,我们做吧?”或许是一时冲动,苍纯月兑口说道。
晏渊冰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不,你让我想想,再想想。”苍纯反口道。
晏渊冰刚反应过来她的话意,就听她这样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
阿纯能够有这个想法,已经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他不能急,要慢慢来。
接下来几天,苍纯都有些魂不守舍,晏渊冰猜到原因,也不愿逼迫她。
“买回来了?”这天,晏渊冰去了军营,鹊喜一脸通红地跑了回来,苍纯眼睛发亮地看着她怀里地包裹。
鹊喜一脸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奴婢按着书轩老板的推荐,将销量好的几本都买了回来。”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尴尬。
苍纯打开包裹,拿起一本书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你道包裹里是什么?
世人称此物为图、秘戏图亦或避火图,用现代人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小黄书。
“天~这个姿势怎么做到的?”
“姑娘,这些真的有用吗?”
“应该有用吧,要不然怎么买的人那么多?”
“这个动作……腰怎么没折掉?”
“真别扭,这女人是想哭还是想笑啊?”
……
以上的对话是不是出现在苍纯和一众丫鬟之间,不知情的人自然不知道,此时的苍纯已经忍耐到了怎样的程度。
千树等四个丫鬟原本也没发现,但渐渐地,就发现不对了。
“姑娘?”飞絮紧张地看着苍纯,这时候她已经满脸大汗了,在秋高气爽的天气中,格外突兀。
画楼揉了一块冷毛巾上来,“姑娘你快擦擦。”
千树飞快地将那本摊开的图收起来,“姑娘,我们别看了,你快躺下歇歇。”
四人纷纷围着苍纯转,到最后,她却仍旧吐了一回才算是痛快了。
原以为自家姑娘遭了这么大一次难怕是不会再碰那些图了,却不想隔天就见她将那些图翻出来了。
于是,连连几天,苍纯都处于看了吐吐了再看的循环状态。
因为她都是趁着晏渊冰不在家的时候看的,开始晏渊冰还没有发觉,等到她的气色越来越掩不住不好,胃口变差,晏渊冰就看出了不对劲。
他最先是直接开口问,只是苍纯自然不好把缘由告诉他,只敷衍了两句作为搪塞。
后来苍纯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她又太过警觉,时时开了领域,他想搞突袭也以失败告终。
一怒之下,晏渊冰趁着苍纯午睡的时间将四个丫鬟都招去盘问了。
千树四人对苍纯自然忠心耿耿,但看着自家姑娘一天天消瘦下去,到底没压下心底的担忧,将这几天的事道了出来。
于是,等到苍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藏在暗格内的图都消失不见了。她愣了下,转头看千树几个心虚的表情,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来不及生气,想到居然让晏渊冰知道自己背着他看图,就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似乎知道她的尴尬,晏渊冰并没有和她提及图的事,跟个没事人一样。
苍纯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半夜,肌肤上轻微的麻痒让苍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眼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晏渊冰身下。
她一惊,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图上的画面,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怕,我不做,只是想要亲亲你。”晏渊冰的声音低哑而迷人。
苍纯下意识抬头,对上晏渊冰充血的眼睛,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这时,晏渊冰已经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