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秘色瓷瓶里抽出一支盛开的月季,径自离开。
冷让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玉屏风外,上官月却感觉她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停留在自己身上。
那双犹如一顷湖水般清澈的眼睛
上官月一把掀起宫女捧着的精美的丝绢。
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直呼饶命。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上官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这是我唯一一次请求你的
“昱平?”上官月四处看,到处找着,可是却没有看到声音的主人。
“昱平”她喃喃念着。
不小心踩到了后裙的下摆,竟一下子摔倒在地。
可是,上官月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反而一直失神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明珠见此一惊,忙上前去搀她起来。
上官月却大力挥开明珠的手,失措地尖叫:“出去!都给我出去!”
她失控严厉的声音让她们吓得落荒而逃。
转眼间,偌大的殿内空荡荡的,只余下一个上官月。
高贵典雅的月季幽幽地吐露着芬芳,无言地诉说着过往。
曾经有一个寒冷萧索的冬季,昱平因为她的一句想吃城西的糯雪芙蓉糕了,便冒着大雪骑马到城西为她买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的欢呼雀跃。
等他回来时,糯雪芙蓉糕已经凉了,那天天很冷,可她吃在嘴里,却暖在心上。
实际上,她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心,也因为那一次,她便以为昱平也是喜欢自己的。
殊不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春来秋去,往事知何处。
燕子归飞兰泣露,光景留不住。
酒阑人散忡忡,闲阶独倚梧桐。
记得那年今日,阶前黄叶西风
东方昊静静地看着冷若然,那样的静,眉头上早已锁住了浓浓的忧愁。
“你——真的很残酷
他经过冷若然身边时轻轻的吐出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与张婕妤一同离去。
这次他没有走近她,这次是他先转身。
冷若然无言,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可是却是苦苦的,涩涩的,直达心脏。
他走后许久,她都还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不知为何,阳光好像突然间变得很冷,冷得使人打起了哆嗦
冷若然眯着眼看了看天,勉强的展开了笑容,暗暗的告诉自己: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只选择要与不要罢了。
“姑娘这样好吗?”青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月季,望着前方女子的背影。
碧兰叹息一声,无奈的道:“至少,她更坚强了,不是吗?”
拿过青橙手中的月季,举过头顶,放在阳光下,颜色愈加暗沉。
青橙忧伤的说:“我只怕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总有一天会崩溃的。两个人彼此伤害和折磨,心反而更痛,相思也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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