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落芙蓉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请使用访问本站。转眼又到了六月的好时节,天气也热了起来。那明媚的阳光照得人身上和脸上都热乎乎的,街上的俏女们也月兑去了长衫纷纷显露出自己诱人的身材来。沿街的商铺也门户大开,音箱放着震耳的音乐。各行各业的人们涌上了街头,各种声音汇杂在一起,装点着这热闹的初夏时节。
李少阳病了,由于一时大意少穿了件衣服。终于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感冒了,虽然外面的景像热闹非凡,但躲在屋子里的他却感到全身冰凉。吃过了药糊糊涂涂的在床上躺着,商场那边有王小玲照看,他吩咐过没有大事不许打扰自己。把身子缩成一团,把被子包的更紧,头也埋在了被子里,整个世界都和自己无关了,李少阳此时像一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鸵鸟。时间此时仿佛也停止了,那外面的喧嚣声离得越来越远渐渐听不清了。自己的身子也越来越轻,像一团绵花渐渐的往上升,穿过了棚顶升上了天空,穿过了云层穿梭了时空……一个熟悉的场景拉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李少阳,都几点了快起来!”一会上学又迟到了,李纯刚吼着说。嗯,又得起来了,这一夜也没睡好呀。李少阳迷迷糊糊的从炕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洗了脸,胡乱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背上书包同样迷迷糊糊的往学校走去。乡村的道路充满乐趣,路边的庄稼比孩子的个头还要高,边走边玩的李少阳忘记了上学的时间,只是顺着那条小路兴致勃勃地玩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好像记起了还有上学这回事,猛然间脚步飞快的向前跑去,也不知是哪块砖头挡了他的脚,李少阳一个跟头便摔倒在地。“哎哟,真疼呀,模着摔疼的膝盖一边哼哼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眼前突然一花,好像一个影子从身边的庄稼地里飞快闪过。李少阳好奇心大起,以为是兔子之类的动物,便忘记了疼痛奋勇直追起来。风吹着苞米叶哗啦啦的响着,那个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李少阳追了好久也没追上。正独立喘息的时候,那条影子离他约有二百米的地方站住了脚,隐隐的看上去是一个人,一个头发长长的身穿长袍的人。头发长的把脸都挡住了,看不清五官的面容。李少阳见状心中一阵害怕,该不会是拐骗小孩子的坏人吧,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罢便一溜烟似的跑了。
那个长袍怪人一直在李少阳的脑海中,这一天的学也没有上好课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全是那个怪人,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发起了高烧。那个夜里,一双棉被压在他的身上,高烧折磨着这个幼小的孩子,他说着胡话……父母在边上为他不断的拧着毛巾。在那一片充满迷幻的世界里,他的身子像风筝一样飘到了高中。他看到了自己在床上躺着,看到了父母为他而焦急,看到了地上的一切都渐渐的缩小了。那村庄、那道路、还有村头的那颗大槐树都越来越小。只有头上的星星离他越来越近,伸出手来仿佛就能摘到似的。李少阳兴奋起来,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不知飞了多久,他来到一片大海之上,蔚蓝色的海水微微的泛着波。那鳞光在太阳的照耀下纷纷闪烁,他看到一个高大飘逸的身影立在一朵莲花之上,只是离的很远也看不清面容,那人的身子也发着光。李少阳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突然间,大海消失了,那人也消失了,一切美好的景色也消失了。他又站在了一条乡间土路之上。四面都是光秃秃的树,干燥的风吹起的沙子打得他脸上生疼。那风也扯动着他的衣服,在那片四下无人之地,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正当心中焦急之际,一个身穿长袍的怪人出现了,那人迅速的向他走来,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移过来,只是一瞬间便到了眼前。此人身穿破旧的僧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头带破僧帽。蓬头垢面,嬉皮笑脸,一边接近李少阳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什么。李少阳害怕之余转身欲走,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嘴里想喊救命,可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眼看那人伸出脏兮兮的手向自己脸上模来,可就是毫无办法。最后只能任凭那人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一下,一阵眩晕一阵刺痛,大地裂开了口子,李少阳掉进了地缝里,他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看到星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那小村庄离自己远来远近了,他看到了自家的房顶,看到了炕上的自己、看到了父母的焦急。忽的一下,他掉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醒来了,但他穿过了火炕,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继续下落。
在那灰蒙蒙的天空中,李少阳像一颗炸弹瞄准了目标,他看到城市的高楼越来越清楚、街道越来越近,人群车流越来越多,他穿过了自己的楼顶……
腿脚一阵抖动,李少阳啊的喊出了声。身体随之猛地坐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拿过水杯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看了看身下的床单早就被汗水打透了,那心脏仍然是狂跳不已,耳边也是鸣鸣的响着。打开窗户,傍晚的凉风吹了进来,闻到这令人爽朗的味道李少阳精神一振,先前的种种不适马上消失。年轻真是好呀,这点小病睡一觉就好了,李少阳心中想着。只是刚才做的那个恶梦让他心有余悸,自己从小到大反复梦过这个场面很多次了,虽然现代社会不讲究迷信这一套,但有些事情也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李少阳走到镜子前,拉开衣服看着自己胸口上那个淡淡的“卐“符号,不禁微微皱眉,这个印记已经伴随他十多年了。这样的梦也同样伴随他十多年了,难道冥冥之中上天会有什么安排吗?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迷信起来了,李少阳笑着摇了摇头,看天色不早自己也有些饥饿,于是便放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先填饱了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