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又说:“但你放心,打了石膏很快就好了,不是粉碎性骨折……”
她的呼吸又顺畅了。
顾风言担心地看着她,然而却发现她只是垂着眼睑,长长的眼睫毛上下扫动着,想把小刷子,非常可爱。
他忍不住靠近了些,靠近那水光潋滟的红唇。
“我……”
没想到她猛地抬头,才出了个话头,后面的话便被淹没在喉咙里。
唇不小心印到了他的脸颊上。
那一刻,相贴之处仿佛窜过一束电流,电得两个人都颤了颤。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抱紧些,而她却是微微颤颤地移开。
“对……对不起她道歉,脸有些红,两手撑在枕头两侧,锁骨显得非常突出,在病服下看得他口干舌燥:“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先出去好吗?”
她轻轻说,声音那么动听。
他既激动,又不舍,但她看起来除了羞涩没有任何令他担心的神色,他只当给彼此个缓冲的时间,退了出去。
薛筱筱撑坐着,脸上火热未退,视线突然落到了床尾吊着的腿上。
她的腿打了厚厚的石膏,大概是没有动和痛感已过的原因,她并不觉得痛,所以一醒来也没有什么反应。腿被包成那个样子,还吊着,有点像挂着的排骨。她的脑子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个真是有点傻,于是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那个男人亲吻,你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一把夹杂着狂暴怒火的低沉声音咬牙切齿地响起。
失神的筱筱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转头看去,戚珀充满怒火的黑眸与她对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在这里?”
她月兑口而出。
戚珀的脸更黑了,握在衣袖里的拳头捏得越发紧。
“怎么,怕我揭穿你和野男人的奸情?”
他冷冷地看着她。
薛筱筱眼里划过一丝迷惑。
野男人?奸情?
“连装都不装了?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肯跟我说?”
他的声音带着狂暴的怒火,深深地隐藏着一抹挫败。
筱筱被吓得重新抬起头来看他,却依旧是满眼无辜。
戚珀盯着这个女人纯净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她还能这么无畏,这么理直气壮,仿佛她什么错都没有的样子?她眼里永远都是那么水雾迷蒙,难道她对他的情绪一点意见都没有?又或者换句话来说,是根本不在乎?
戚珀突然感觉到身体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愤怒,仿佛连骨头都要被挣破了。
明明来陆哲这里取回一些东西,路过监控室时却突然看到她的身影一闪而过——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脸色苍白——明明可能是看错,可是他却冲了进去,将录像重新调出来,确认是她后,打电话派人去跟进去了解情况,又派人去查这件事,得知她是意外后,又死死坳不过自己的心,冒险留了下来,只留两个特工守在门外,密切注意着她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