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随着这一声攀上顶峰的喟叹完美落幕,女人脸上意犹未尽的痴缠竟让客人几乎生出幻觉,错以为使她魅惑如斯满足如此的对象正是他们自己。
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一群龟公上得台来,将她们连床带人一同抬到了后台去,老鸨舀着铜锣出来,冲台下锵锵锵锵一阵敲打,将众人从痴迷与不舍中拉回神智。接着便是一轮你争我夺的竞拍,女人今日的恩客随之尘埃落定。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这么激烈,那女人还有力气么?我叹口气,不禁在心里为她抹了一把辛酸泪……
抢手的女人卖出去了,跟着就是那装男人的狐妖。我不知道在场有几个看出她雌性的本质,但为她摩拳擦掌的男人也着实不少,要么就是有断袖的嫌疑,要么就是捧过这姑娘的场的,我隐隐希望,那狐妖就算是被男人包下了,也是遇到一个受虐狂,花钱玩些s.m的戏码,那多有看头。
天哪,我楚盼娘这样心思纯洁的姑娘,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重口味的变态了?
竞拍正式开始。我们一行五人直直看着斜对面的夫人,只等她给出一个态度。只不过场上的叫价已翻了六翻,直从五两银叫到了三十两银,那夫人也没有出手,只舀着杯盏一门心思喂着怀里的小白脸,唇瓣一开一合不知说的些什么。
“呵,那夫人问了,刚才台上的公子是男是女。”九尾狐眯眼看着那处,耳朵骨还一动一动的,到底是是兽类,有无比灵敏的听觉。
小白脸推耸了那夫人一阵,撅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委委屈屈的活像自己的情人要出墙了。
“夫人你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今夜有我还不够么?那是位姐姐,夫人就别想她了。”九尾狐沉着声音又掐着脖子,模渀小白脸说话,活灵活现的。
那夫人听小白脸这么说,眉峰一挑,看了看楼下,却也没有更多情绪的流露。
“你们说,她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叫价?”我搓着下巴问。
“说什么说,赌都下了,买定离手,不管这会儿怎么猜都不能改了。”姬有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儿,也一副兴致浓厚的模样。
场上的价格已经叫到了五十两银,这一帮土财主买/春跟买人似的,是不是脑子一热都忘了自己要买的不过几个时辰不是人家的一生?要知道当年我一个月的工钱才不过几两银子。
对面,那夫人附在小白脸耳边说了两句,小白脸不情不愿地地扭了两□体似乎对什么事情有意见,夫人往他手里塞了一锭元宝,小白脸才算收敛了不快的神色,冲台上的老鸨喊了句:“荆棘阁,六十两。”果然出手了,这年头到处都是双么?现在,就看这位夫人能不能抱得美人……哦不……被美人抱回房了。
“哎哟,荆棘阁的客人出六十两,六十两,还有客官出价吗?”老鸨扬着锣锤大声说着,似乎对这样的高价依旧是不满足,又冲着方才出了五十两的客人道:“王老爷,您不跟呀?”
男人最好面子,听不得这样的话,若是这会儿退缩,无疑是要被耻笑的,便立即道:“七十两!”
“八十两。”小白脸迅速的接道,语气淡定至极,也是,反正不是他的钱。
“九十两!”看王老爷这状态,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当然,他也不能休,休不了,休了就跟着丢脸。
“一百两。”老天,那夫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百两,说花就花了。
“一……一……”王老爷还在犹豫不决,这一百一十两来来回回就是念不出口,听得人好是吃力,倒是斜对面那小白脸打断了他,道:“我们客人说了,她不过是路过的商贾,在这儿呆不了几天,王老爷久居此地来日方长,何不成人之美?”
这台阶下得巧妙,王老爷自然不会不识相,大手一挥,正声道:“既然是远方来的客人,老爷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那人,今日就暂且不与您争了。”
“锵!”那边王老爷话音刚落,台上老鸨便敲响了铜锣:“一百两成交!恭喜荆棘阁的贵客,稍后便将人送到您房里。各位客官,今日的重头戏就到此结束,大家吃好喝好,没拍得人也别动怒,我们寻欢楼其他的姑娘公子也是顶顶上乘的。”
“哎呀,一不小心就赢了。”这一头,九尾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偏要掩着嘴装腼腆:“我这该罚谁呢?”她的目光在廉不愁和常问夏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常问夏皱着眉头朝她猛翻白眼,廉不愁却是不为所动,依旧端正的坐着,不大在意地端起茶碗用盖子拨着浮着的茶叶,呷了一口。
“哎?领主你慢慢考虑,我先说吧。”姬有时突然站起来,走到我们四人面前,歪着脑袋瞧啊瞧,最终将小眼神儿落在我和常问夏握在一起的手上,眨了眨眼,继而扬起莫名的狡诈笑容,说:“我要求常寨主……”她用食指指着常问夏,继续道:“今夜一个人睡。”
“不行!”常问夏铁青着脸强烈抗议。
“咳咳……”太邪恶了这个姬有时!明知道看完这种小剧场,人是要精神亢奋的!
“同意的举手。”举你妹啊!
“同意哦。”九尾狐举起爪子,她和姬有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还好还有我正经的廉师叔……
“同意。”
哦*!师叔你不是不爱说话么?
“愿赌服输,现在有两个人觉得我这要求不过分,请九师妹夫千万严格执行。”这九师妹夫四个字又出来了,就算廉不愁已经知道了,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的。
“……”惨败!
“九师妹,轮到你了,你选谁?”姬有时又指着我道。
我是不敢要求廉不愁的,自然对她们说:“我选常问夏,至于什么要求,嗯……就……就别……”
“呵,就不管你们小两口儿私底下做什么了。”九尾狐眼刀一甩,嗤笑起来。
常问夏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耍心眼的小贼,向来是觉得谅我也使不出什么诈,便转而问九尾狐:“说到底,你的要求呢?要来就一起来吧。”
“哦,你呢,对你提要求也没什么意思,倒是冷美人,嗯,我比较有兴趣。”她一手执着烟斗,一手拖着下巴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挨近了廉不愁,瞅着她的侧脸充满狡猾的意味。
廉不愁面上也没有惊讶的神色,只转过头与她对视,眼神平静的不像话。
“但是我还没想好呢,不如就当作是欠我的,当然,若我日后忘了,冷美人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赖账。”
“我不喜欠人。”廉不愁板着脸道。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也没办法不是么?”九尾狐堂堂一个大妖耍起无赖来完全没压力没包袱。
“……”
“嗯?”
“……”
“嗯嗯?”
“那就等你想出来了再说。”廉不愁妥协了,她居然妥协了!“只不过到时我认不认,另看。”
“没关系。”九尾狐笑了,也不知道打了什么鬼主意,起身道:“好了,戏也看完了,对面那夫人也吃着新鲜了,咱们这就回吧。”
几人任谁都不会有异议,便也跟着起身离去。不过也不知道是九尾狐特意为之还是不小心的,我们绕了个圈子正巧路过方才那夫人所在的荆棘阁,也正巧听到里头嗯嗯啊啊的声响,看来两人处得是相当融洽,才这么一会儿就造出这样的动静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又在街边的馄饨摊吃了夜宵,听了些家长里短的谈论,什么东家的孩子被人拐走了,西家的鸡窝不知道给谁掏了,郊外的猎户打猎的时候遭来了蛇,现在还在医馆里一身青紫生死难卜,风言风语真的假的混在一起听了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很久以后我们才意识到,这一系列看来再普通不过的琐事似乎发生得并不那么巧合。
在九尾狐的狐幽居过了最后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启程离去。狐女们挥着手绢为我们送行,尤其是姬有时,还收了不少践行的礼物,果真是狐缘了得。只有那只大妖孽九尾狐没有出来,带了话,说是有缘自能再会,就不矫情相送了。
“我还要回去接我那三个新收的徒儿,师叔你们先回去吧。”姬有时换回了道袍,俨然又变回了那个礀色绝妙的道姑。
廉不愁颔首,又转而对我宣判:“盼娘,你今日便要随我回去。”
“哦……”我应下,早就料到了。
“她呢?”廉不愁指的是常问夏。
“我自然是护送你们回去,路上不是还要好些天么?”常问夏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廉不愁的确没有反对,但一路下来连停都没停过,吃饭睡觉一个没有,以至于我和常问夏根本找不到独处的机会!
奈何我的抽风病还捏在她手里,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不敢发出来,最终,在出发后的第四天午间,我们便到了长空门境内。
“我先回去炼丹,你……”廉不愁看着我们苦哈哈的一对倒霉蛋,终于大发慈悲:“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便在这儿说吧,只记得到了时候别忘回来就好。”
“好,师叔再见。”我朝绝尘而去的廉不愁挥手,心里依旧在哀叹离抽风病发不过两三个时辰了啊,够干什么啊!
“楚盼娘,人都看不见了。”常问夏抓住我高举着挥动的手,拉着我边走边道:“此经分离又不知何时能见,你可千万记得要好好练功,别给人欺负了,有事没事要时常想想我,有空没空都要想办法出来,要么就在你门中多疏通走动,好叫你们掌门为我敞开大门。懂了么?”
“呃……”这半正经半玩笑的话叫我怎么答应?
“你这是什么反应?”常问夏撇着嘴,又道:“总之呢,想我是最要紧的,练功是不可怠慢的,我呀,会每天舀八卦镜看你。”
“儿女情长怎么练的好功?”我翻个白眼她就龇牙咧嘴,只能以攻为守,嘱咐她:“你啊,你才比较让我担心,每天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这样随性又受不住诱惑的女人,万一哪日又出个我楚盼娘这样的人物,你或许就被拐跑了。”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你是开玩笑噢,以后可不许说我会喜欢别人,也不许说我受不住诱惑。你该清楚,我就是受不住诱惑,也是受不住你的诱惑……”她靠过来,把我推到背后的树干上。
“你又不要好了。”我抵住她要贴上来的脸,保证是看得清脸的距离,才道:“你猜,那天夜里在青楼的赌局,我想问你要的是什么?”
“什么?”常问夏的脸上依旧是暧昧不清的媚笑,脑子里不知又在想什么,根本没多少在意我的话。
“哦,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啊,你也好提前做足心理准备。”我诡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要你,在我们成亲的当日,先把自己交给我。不-许-说-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2点半就借公事逃回家码字了,写了3800,快吐血了。
不过我这礼拜的榜单任务也完成了。
礼拜四继续为新榜单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