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的背部皮肉皆烂,粗大黑须的龙嘴里吐着暴戾的气息,它龙躯一震,疯狂的甩动起来,背上这点小伤对一条巨大的蛟龙来说,并不算什么。
萧亦然脚下突来的晃动,使他身体不稳的朝下摔去,就在他被甩出去的瞬间,手中的金刀猛的插进蛟龙血肉之中,手掌带劲,他抓着蛟龙翻青的血肉,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爬上蛟龙的背。
他趴伏在蛟龙背上,蛟龙撞击在石壁上巨大的震动将他身体都震麻痹了,飞石碎渣往他身上击打,一身玄袍染成了不自然的深黑色。
石壁中的紫洛雨脑袋有些晕眩,整个右臂似乎失去了知觉,刚才她本可以月兑险,就因为这手臂麻木僵硬的让她动弹不得,才使她被蛟龙硬生生的撞到墙壁上,这手臂,怕是有人使了坏。
回想起离儿拍她肩膀的那一幕,紫洛雨唇边牵强的扯出一个苦笑,她从来未想过和离儿争什么,却没想到离儿会在大家同患难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无害的女人。
头,晕乎的厉害,紫洛雨睫毛疲倦的拉下,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她的小手一直护着怀中那装满蛟龙血液的瓷瓶。
他猩红的双眼犹如一头凶猛狠戾的兽,当初那修长漂亮的手指如鹰爪一样深勾住冒着青色血液的蛟龙肉,另一只大手用力的拔出插在蛟龙身上的金刀,他冷冽疯狂的眼神盯着蛟龙背上那条外露的青筋。
“伤我雨儿者,必死。”随着他阴狠的话音落下,那把金刀带着他毁天灭地的怒气狠狠的插进了龙筋上,用力一压,蛟龙发出一阵惨叫的龙吟,背上的血液如喷泉般往上直冒。
蛟龙身体一阵抽搐,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压着石壁的黑头也耷拉下来。
紫洛雨手中的破冰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身体也随之滑落下来,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接在了怀中,而她,摔在了他的身上。
“雨儿,你醒醒。”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萧亦然紧张不安的环抱着紫洛雨,被龙血染青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脸颊。
她长卷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拉开一丝光线,将她的美男王爷俊美的脸收在眼中。
她牵扯起嘴角,想给他绽放一抹安心的笑容,奈何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亦然,龙血。”紫洛雨忍住疼痛,将怀中的瓷瓶缓慢的拿了出来。
不要怪她动作慢,她只是太痛了,手臂上的毒似乎入了心肺,好狠毒的女人啊!一个没留神,就中了她的毒招呢。
萧亦然手掌颤抖的握住她手心里的龙血,连带她的小手也包在他的大掌之中。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雨儿的小手这么凉?为什么比他的手掌还要凉?
惶恐,不安,他忽然有种血液流失的感觉……
“雨儿,你还记得怎么答应我的吗?”低哑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他的黑眸是那样认真的锁住她。
“嗯。”她点头,他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只是,她知道却没有做到。
“亦然怪雨儿吗?”胸腔中的血液翻腾着,一口血出了喉咙,被她舌头一卷吞回了肚子。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有准备好,却即将要面对。
萧亦然看见她苍白的唇瓣逐渐变黑,心下惊了一跳,翻找出她身上的丹药,往她嘴里喂去,颤抖的说道:“雨儿答应过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许受伤的,雨儿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单于千寻看到紫洛雨面色变化,心中陡然一疼,绛红色的黑眸冷森的看着为他受了重伤的离儿。
“是不是你对她投的毒?”他阴冷的掐住离儿的咽喉,一股阴冷的怒火油然而生。
离儿没想到公子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她下的毒,还用这么狠戾的眼神来看她,就算是她下的毒又什么样?她不过就是想帮公子断了情恋,想助公子魔功大成,她何错之有?
“公子,离儿这一生,为你而生,也心肝情愿为你而死,公子既然猜忌离儿,就杀了离儿吧!”她默默地闭上眼睛,两串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用生命来爱的男人,来护的男人,却要应为另外一个根本不属于他的女人想要取走她的性命。
单于千寻手指收紧,眼眸里诡谲莫测,他忽然幽冷的笑了,声音更是厉鬼:“离儿,你最好祈祷丫头没事,不然,我将你交给萧亦然怎么样?”
顿了顿,他又道:“萧亦然擅长刑法,折磨人的手段比起江湖上的阴毒郎君更甚一筹,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
离儿脸上血色尽失,一道猩红的寒光朝她看来,吓的离儿魂飞魄散,公子刚才的话都被萧亦然听了去,若紫洛雨真的死了,那她……
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咬舌自尽,就在离儿准备自尽的时候,单于千寻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将一块石头卡在离儿嘴巴里,撑的她嘴巴颊骨颌骨酸疼,吐也吐不出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之前对她的一点改观,在看到丫头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消失殆尽。
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可以死,唯独丫头不能死,他和她的血液已经交融在了一起,她死,也就代表着他死。
紫洛雨脑中的晕眩又一波一波传来,她努力睁大着眼睛,虚弱的说道:“雨儿…不想…食言…可是…好累…。”
疲倦,困乏,紫洛雨抵抗不了那昏天暗地的“睡意”,眼睛缓缓的闭上了,亦然,对不起,雨儿真的不想食言,请允许我休息一下。
“雨儿,你不能睡,不能睡,听到没有?”萧亦然彻底慌乱了,为什么闻人卿雨的丹药不能解除雨儿体内的毒?是不是因为雨儿上的太重了?
他手心抵在紫洛雨后背,手掌一阵,没有任何内力出来,他才颓废的松下手掌,他忘了,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内力。
“月寒。”他怒吼一声。
月寒仿佛失了魂一般拖着身体爬到萧亦然面前。
“将你所有内力全输给她。”萧亦然心颤抖着,他从未这样害怕过。
掌中的小手,为什么没有温度了?不该是这样的,他将小手捧到嘴边,薄唇贴在上面哈着热气,雨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月寒手心不断的往紫洛雨体内输入着真气,就连单于千寻也血红着眼睛来帮忙输入真气了。
可为什么那么多真气输入进去,雨儿的身体还是不热?
对了,闻人卿于,找到闻人卿于,雨儿就会好起来了,他是神医,一定会有办法治好雨儿的。
萧亦然抱起紫洛雨,疯了似的朝龙渊谷出口跑去,守在外面的铁骑战将刚上前迎接,就被萧亦然冷冽似魔的眼神骇住了,惊的心底惧颤。
月寒和单于千寻瘫倒在地上,他们几乎将体内所有真气都输了出去,现在就算想爬,也怕不起来。
公孙晴晴幽暗的眼神浮出黑气,她朝离儿鬼魅的笑了一下,随即又拿起地上的破冰剑将蛟龙身体里的龙胆取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冒着冰雾的寒盒,将龙胆入盒中后,她又收了起来,唇边的阴笑加深,好戏,才刚开始。
她得不到的,就算毁掉,也绝不让紫洛雨得到,更何况,想要紫洛雨死的人还真不少。
黑炫和慕杉杉进来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虽是,龙血,死蛟龙,洒了一地,还有一个贪图钱财的人趴在珠宝上猖狂的笑着。
“主上,主上。”慕杉杉红着眼睛喊了一圈,最后跑到黑炫身边,哭着说:“师兄,主上是不是…。”
黑炫面色凝重的将慕杉杉拉到无人的角落中,低沉的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不相信主上度不过生死劫。”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多大底气,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主上不会轻易死去的。
“呜呜呜~师兄,我怕。”慕杉杉像孩子一样扑到黑炫怀中,娇小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别怕,主上不会有事的。”他眼眶一红,抬头望天,将眼泪眨回去,主上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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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行驶极快的马车朝神医谷奔去,月色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挥在马背上,一下也没停过。
马车里,萧亦然紧搂着紫洛雨身体,在她耳边低喃:“雨儿,别担心,爹爹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小手冷不冷?爹爹帮你捂捂,雨儿最喜欢把小手放在爹爹胸前,那爹爹就胸口的温度帮雨儿捂好不好?”
“雨儿不说话没关系,爹爹懂你的,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身体给你,心也给你,什么都给你。”
他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这里的血液最暖,雨儿,你感受到亦然的心跳声了吗?若你有个万一,你让这颗心脏还怎么跳动,所以,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
马车抵达神医谷,萧亦然抱着紫洛雨飞快的找到了闻人卿于,满脸的杀气吓了闻人卿于一大跳,某神医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差点以为萧亦然是来杀他全家的…。
手指搭上紫洛雨的手脉,闻人卿于眉心蹙起,这脉象…没有了……。
“金丹呢?我给小雨儿金丹呢?”闻人卿于几欲失控的大喊。
金丹?萧亦然眸中出现短暂的恍惚,脑中忽然清醒过来,他从紫洛雨身上拿出所有的瓷瓶。
闻人卿于自然认得他送给紫洛雨的丹瓶,一把夺过装金丹的瓶子,打开口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金丹呢?”他再一次问萧亦然。
“我喂她吃掉了。”萧亦然这才想起在龙穴之中,他喂雨儿吃的丹药就是闻人卿于送给雨儿当见面礼的那个能起死回生的金丹。
闻人卿于身体一颤,摇晃着倒退几步:“怎么会?吃了金丹为什么还会这样?”
“雨儿到底怎么了?”萧亦然眼睛猩红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吃了他的金丹为什么还会了无声息,仿佛三魂七魄已经散掉一样。
“说啊!”萧亦然怒吼,平日里风华绝代的冷峻容颜变得扭曲可怕起来。
“毒攻五败,无药可救。”
心败,肺败,肝败,肾败,脾败,就算他是神医,也无法救活一个五脏俱败的死人。
一道寒冽的厉光直射闻人卿于,猩红的双眸几乎占满了萧亦然整个眼白,诡谲而恐怖。
闻人卿于见萧亦然似乎要成魔成癫的样子,心道不好,他若真丧失理智,恐怕真会成魔。
“萧兄,冷静,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试,或许有救。”
听到有救两字。萧亦然猩红的眼睛才恢复了一些正常。
“本王不要或许有救,本王要一定有救。”他霸道的落下话音,脸上的寒意是闻人卿于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冰冷。
“哎!”闻人卿于叹了一口,又道:“萧兄先去休息吧!我要帮小雨儿施针了。”
萧亦然纹丝不动的站着:“我要陪着雨儿。”
闻人卿于也没多说什么,小雨儿在生死关头,怕是萧亦然如何也不肯离去。
一天一夜过去了,闻人卿于几乎累的已经不成人形,整整一天一夜,他没敢眨一下眼睛,可,就算如此小雨儿还是没有醒来,身上甚至没有温度。
萧亦然犹如泰山一样站着,一天一夜,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雨儿的小脸上,她滴水未进,他陪她,她睡着不动,他也陪她。
一直到三天过后,闻人卿于精神力耗费巨大,终究是支持不住,昏倒了,被神医谷的下人抬了出去调养身体。
萧亦然月兑了鞋袜,上了床,侧身躺在紫洛雨身边,大掌握住紫洛雨的小手,将她小手放在自己脸上。
“雨儿,你这顽皮的小狐狸,这一次居然这么懒,睡了三天三夜都不起床。”
“三天不吃饭,我的雨儿都瘦了一圈了,爹爹心疼了,怎么办?”
“想不想吃爹爹烤的野猪?爹爹做的鱼汤?爹爹真笨,雨儿一定是想吃的,我却还问。”
“乖乖睡吧!等爹爹做好了美食,雨儿一定要醒来吃哦!”
亲吻了一口她的小嘴,萧亦然又起身下了床,视线转离紫洛雨小脸的那一刻,他眸色冰寒的没有一点活气,仿佛是一块死寂的玄冰。
没过多久,门外就飘出了烤野猪的香味儿,萧亦然在两个篝火前忙碌着,一处烤野猪,一处煮鱼汤。
月色傻愣愣的看着,主子想吃东西,也不必自己大费周章啊!直接吩咐他就行了。
萧亦然很用心的做着食物,那般细致的样子,仿佛一个顶级的御厨,想要做出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野猪色泽转为油滋滋的金黄色,飘出的香味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上跑。
月色见主子眼睛里全是血丝,脸色又白的不似正常人,终究是没忍住,上前说了一句:“主子,您想吃东西吩咐属下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
萧亦然未抬头,眼睛还在认真的盯着差不多快烤好的野猪,唇边凝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不饿,这是我给雨儿做的,等这野猪熟了,她也该起床吃饭了,这几日,她都瘦了,我得给她好好补一补。”
月色心中一喜,小主子…要醒了?一想不对,若小主子要醒,王爷不会这样奇怪的和他说话,而且,今早闻人神医是昏迷着被抬出来的,那说明小主子的受的伤极重。
月色心中又一惊,若小主子没醒,那王爷这样的举止…
野猪肉烤好之后,萧亦然拿匕首割下一些,将鱼汤端着,进了屋内,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而月色却看到了不正常,王爷他唇边虽然挂着笑,但那双慑人的眸中,却少了平时霸气的光泽,像是…一滩死水…。
没多久,房间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响,月色刚推门准备进去看看,就被一阵狂怒的声音吓住了脚步。
“滚出去。”
那声音夹杂了狂风暴雨般的雷霆震怒,是月色从未见过的狂怒,接近癫狂的怒啸。
月色退回了脚,抓着门的手指捏出了一条血痕,小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你究竟伤到怎样的程度,才让王爷接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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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星辰下,黑炫手持一盏招魂灯,在龙渊谷每个角落走动着。
慕杉杉怕的攥紧黑炫手臂,哆嗦着身体,牙齿打颤:“师兄,你…说的…找主上…就是…用这种…方法…找?”
黑炫伸手将慕杉杉扯开,凶着脸说道:“没出息的东西,连主上的魂魄都怕?”
慕杉杉小脸委屈:“阴…森森的…好恐怖…。”
一个大巴掌拍在慕杉杉脑袋上,黑炫臭着脸说道:“等什么时候,你三魂七魄和身体分家了,我来找你魂魄的时候,你就不怕了,要不要我先弄死你,让你感受一下?”
“放你…的屁…。”慕杉杉怒骂。
蓝色的招魂灯忽然亮了一下,黑炫与慕杉杉对看一眼,两人同时禁声。
一颗伞状的大树上,一身鹅黄的少女披头散发的坐在上面,她双腿荡在树干底下,像似随时会飘走一般。
这是紫洛雨的一个魂魄。
“萧亦然在等你,主上,跟我回去吧!”黑炫朝着紫洛雨的魂魄说道。
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也像个鬼魂,这就是所谓的同流才能交流
树干上坐着的紫洛雨回头,幽幽的看着他手中的招魂灯,忽然一笑,飘到了招魂灯里。
“为毛主上的魂魄一句话都不说?”慕杉杉好奇的问。
黑炫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叫你丫的多看点书,长点见识你不听,这么简单到白痴的问题还要问我?”
眼瞅着慕杉杉又要落泪的样子,他又道:“别嚎了,现在关键的是将主上三魂七魄聚齐了,若明天天亮之前聚不齐,主上就真的…。”
想到后面的话,黑炫眼睛发酸,不会的,主上命不该绝的…。
“师兄,聚齐了主上的三魂七魄,主上就能度过生死劫了吗?”慕杉杉红着眼睛道。
黑炫沉吟了片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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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国京城
这里现在已不是往日的安泰景象,大批的南越国士兵已经攻破京城,直捣皇城。
自从紫洛雨了无声息后,萧亦然拒绝见任何人,就算京城急报,他也不理不睬,谁也不敢推开那扇看似单薄的木门。
十万铁骑没有萧亦然的军令,不会动用一兵一卒去守护皇宫,军令如山,他们只听摄政王的军令行事。
摄政王的不问朝政,敌国强猛的攻势,使东风国将士不堪重负,兵败如山。
尉迟清音踩在东风国皇宫前殿的玉石阶上,身穿龙袍的轩辕流尘被冷光的刀剑压制一旁,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却被推上了这个位置,现在好了皇位被抢走,他也好落得一身清闲了。
尉迟清音一步一步走上九龙宝座,他朝轩辕流尘温雅一笑:“这龙椅,朕接手了。”后面一句话是,这东风国的土地,朕也接手了。
多无耻的话啊!却偏偏是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说出来的,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嗯,拿去吧!”轩辕流尘淡淡的言语直接气煞了一旁东风国被抓的将士。
荒唐,这是一个皇帝该说的话?以为江山可以随便让人拿去?最起码也要大骂尉迟清音几句狗娘养的才快活。
尉迟清音爽朗的笑了,他还真没想到轩辕流云会是这样清风淡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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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也有话:今天字数少了点,明天字数恢复8千以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