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期待答案的那个人,除了张嫂,还有不远处的原一城。悫鹉琻晓
是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盛爱的答案。
可他,又是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听到盛爱的答案。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显得畏手畏脚。
周围一切都是静止的,盛爱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片段——
三年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三年来的冷漠和无视,以及最近这段时间的包容体贴。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你深爱的,你挂念的,甚至是你觉得分开了会活不下去的人,最后都会输给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
盛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中了这个魔咒,但心里的确是已经有了摇摆。
只是,她看着张嫂,安静地回答:“不喜欢。”
张嫂一下诧异,紧接着猛然抬头看不远处的人,他眼底像是有流星陨落,瞬间由一片明亮转变为黑暗。
盛爱这时也注意到了张嫂的视线,她回头,看到了原一城。
后者也在看着她,那样受伤的表情,却只有一瞬间,快得让盛爱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的受伤。
原一城朝着她和张嫂走过去,脸上淡淡的。
“先生……”张嫂叫他,有些担忧。
“嗯。”
原一城仍旧是看着盛爱,却是不问什么,也不说什么。
盛爱觉得芒刺在背,于是就站了起来,道:“你们说吧,我先上去了。”
张嫂为难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又说不出来。
原一城也没拦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她的脚步有些乱,但每一步都很明确,就是要上楼,要远离他。
心中如同千万支锋利的箭呼啸而过,痛得鲜血淋漓。
“先生,我是不是不该问?”张嫂觉得很抱歉,一脸愁苦地站在他身边问。
原一城却是轻笑了一下,道:“没事的,挺好,让我知道答案了。”
“先生……”
“我也先上楼了,张嫂你早点睡吧。”
张嫂站在那里,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因为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知道他从来都是话少的人,今晚之所以话多了一点,还叫自己早点睡,是真的难受了吧,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吧。
——
盛爱上了楼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做什么都没精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坐在床边发呆发了一会儿,正起来准备要去洗澡,房门开了,原一城走了进来。
她抬头看他,他也正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只两秒,盛爱就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匆匆朝着浴室走去,而后关上门。
原一城自嘲地勾了下唇,还真是不爱呢,多看一眼都觉得累吧?
可是盛爱,就算你再不爱,我还是不愿意放过你,你说怎么办?
——
盛爱是在洗完澡之后才发现浴室里没有浴巾了,顿时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没带干净的衣服进来,如果就光着身子出去,原一城在外面呢!
可一直在里面等着也不是办法,总不可能等到他明天上班自己再出去吧?难不成今晚不睡觉了?
原一城其实在外面也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因为流水声已经没有了,可她的人却没有出来!
难道晕在里面了?
刚想站起来,脑海里却忽地闪过她刚刚在楼下,安静却坚定地说:不喜欢。
原一城的阿胶不,停住了。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否则的话怎么会捂不热呢?自己对她的好,她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
又或者,因为不想要,所以即便是感觉到他的好意了,仍旧说不喜欢?
原一城再次自嘲地笑了,灯光下的笑容显得那样落寞而疲惫。
三年了,那些爱,被整整压抑了三年。
如今,终于可以稍稍释放一点出来了,可她却不想要。
还有什么,比你想要把满腔的爱意给一个人,对方却不想要更无奈?更心酸?
一门之隔,两人心思各异,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还是原一城先忍不住,先输了。
他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沉声问里面:“你洗好了吗?我要上厕所。”
盛爱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回:“我、我洗好了!”
“那你出来吧,我要上厕所。”
“哦,我马上出来。”
知道她在里面好好的,原一城也就放心了一些,不过他是真的想送厕所了,就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
可是,盛爱仍旧没有出来。
原一城不耐地蹙眉,再次敲门,问道:“你还没好?”
里面的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了看四周,实在是找不到可以用来裹身体的东西。
没办法,她只好走到门那里,隔着门对原一城说:“那个……你能帮我拿块浴巾吗?”
“什么?”
“里面没有浴巾了,我的衣服都湿了,我没带衣服进来,所以……”
原一城的脸,微微地黑了一些。
盛爱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不由得奇怪,隔着门又问:“你还在吗?”
“等着!”
外头的人,不耐烦地回了两个字。
虽然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至少是去帮自己拿了,盛爱的心放松了一些。
她听到脚步声走远,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就是原一城敲门,道:“开门!”
盛爱站在门口,慢慢地拉开一条缝,探出头,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原一城站在那里,表情十分地不悦,口气也很不好。
不过毕竟是自己有事要找他帮忙,盛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脸红着,道:“把浴巾给我,我弄好了马上出来!”
其实她心里奇怪的是,这么大栋房子,又不是只有这个房间有厕所,他要是急他可以去别的房间上啊!干嘛非要叫自己出来?
要是他去别的房间上厕所了,自己还可以趁机出来呢!谁都不用尴尬或者不爽!
原一城冷笑了一声,直接用力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
盛爱不备,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赤.身果.体。
静默了几秒之后,浴室里爆开盛爱的惊叫声:“啊——你出去!”
“叫什么!”原一城一把将她车过来,然后用手里的浴巾将她裹住,低声喝斥:“叫这么响张嫂他们还以为我强.歼你!”
盛爱本就因为被他看光光而尴尬恼火不已,现在他又说这么露骨的话,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叫你把浴巾给我,你人进来干什么?!”她也冷着脸,不满地朝着他吼。
原一城睨了她一眼,笑得更加不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模过?嗯?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是对的。
可理,却是不对的。
盛爱顿时被激怒得跳脚,狠狠地推他,“原一城,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你不是喜欢我过分?!”
既然不喜欢我对你好,那么我对你过分你会喜欢吧?可你为什么又不喜欢呢?
原一城故意一脸苦恼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是那样地欠揍:“盛爱,别把自己放那么高的位置,摔下来不疼吗?”
盛爱愣了愣,咬牙:“你什么意思?”
“不喜欢?不喜欢你还每晚都那么热情?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嗯?”
原一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被她的那句不喜欢气傻了吧,否则怎么会说这些呢?
盛爱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点承受力也没有。
她双手紧握,死死盯着原一城,一字一句:“既然觉得我虚伪,那么请你以后不要碰我,我也不会主动来对你热情!”
“哦?不要碰你?”原一城大步走向她,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
盛爱虽然痛,却是咬着牙一个字也不喊,一声不吭。
原一城将她抵在洗手台的边缘,因为他弯腰,盛爱也不得不往后仰,两人的姿势十分地——暧昧!
他笑,“你很希望我以后都不碰你吧?可是你别忘了,你和我结婚了,我想碰你就碰你!这件事由不得你说了算!”
话音落下,他居然一把就扯开了盛爱身上的浴巾,随即丢在一边的地上。
盛爱怔怔的,这个时候也没了那种尴尬,就是觉得——难受。
原一城的手在她胸上狠狠揉捏了起来,凑近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放开!”
盛爱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赤着身子就往浴室外面走。
可还没走两步,人就被原一城拉了回去,他直接将她压倒在冰冷的洗手台上,一只手将她牢牢控制住。
“我说了,这件事由不得你!”
“原一城你敢碰我,我就告你强.歼!婚内强.歼也是强.歼!”
“尽管去——”
原一城冷冷看她,根本就懒得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去解开,直接一把就扯掉,然后将自己的衬衫也扔在了地上。
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去,他已经气疯了!
盛爱心中是又怒又怕,他从后面贴上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原一城却在她耳边低声地笑,咬她的耳垂,说:“别紧张,还没真正开始呢,来,放松些,你会很喜欢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