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走上讲台,来到王昕旁边小声说道:“王老师,我回来了。”
王昕身体轻轻一震,显然批卷子很认真,被易风这么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吓了。
“嗯,事情处理好了?你回座位上去吧。马上就选座位了。”王昕放下手中的红笔,站起来对易风轻轻一笑。
易风的鼻子抽了抽,每次近距离靠近王老师,总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乃香味,柔和,舒畅,静谧。
王昕上身内穿一件女敕黄色贴身小毛衣,外套一件白色和黄色上下拼接的薄型羽绒服,一条深蓝色修身小脚牛仔裤,一双匡威帆布鞋,别样的小清新学院范儿,轻松活泼,看的出王昕心态还是一如青春少女般对未来是充满这憧憬。
从见到王老师第一眼开始,易风就没有见过她施过粉黛,出水女敕荷般的脸蛋儿,千年冰晶似闪亮水灵的眼睛,总爱调皮皱皱的细眉。
易风印象中,王老师最美的时候是她每次早上从一楼跑上三楼后,一手扶住栏杆大喘气,一手捂住胸口,黑亮的秀发垂下,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红霞,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这一学期,易风的位置在靠着走廊的窗户下,几乎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王老师最美的时候。
易风一直好奇,王老师为何每天都像一头懒惰的小猪,每次都踩着早自习的铃声,才急匆匆的从一楼冲到三楼。
易风点点头,走下讲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此时他的脑海中正搜索着未来记忆中有关于王昕接下来的一切。
未来记忆里,自己国庆后回校跟王昕打了一声招呼要去当兵后,除了后来政审来过学校需要填证明找过她外,一直到自己第五年提干从石庄陆院毕业被授予中尉军衔回雷火大队批准回家探亲后,才在芙兰市的教育局门口和她再次碰面。
那时,她已为人妇,女儿两岁,头上扎着冲天羊角辫儿,乖巧可爱。
记忆里,自己当兵去的那学期还未到期末,王昕据说是因为的身体原因无法再继续执教,调入教育局工作。那学期期末芙兰一中第二次高三模拟考试,考的很差,全年级前二十名,一个名额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王昕多次申请会学校继续执教,但教育局领导和学校领导打回了她的申请。后来,她利用业余时间研究高考母题,多次给实验二班的学子们提供自己的研究所得,尽最大程度的给自己不完整的执教生涯一些补足。
未来记忆里,第二年六月高考,尽管实验二班的同学很尽力,但出来的成绩并不理想,比起一班来说差了很多。据说,舀成绩那天王昕再和同学们的告别酒宴上喝了很多,喝道最后只是不停的流眼泪哭泣。所有这些,都是易风在部队里听老同学说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那年的高考试卷他从军网上做了一遍,做完对照标准答案,七百五十分的总分,他大概能得六百八十分,按照那年的录取线,他能上华清。但,和那年的高考状元,实验一班的柳孟儒比起来相差了足足三十一分。
事实上,总是稳坐芙兰09级年纪第一名的柳孟儒一直是易风立志要超越的目标。未来记忆中,算下来,易风最终还是失败了。
只是,现在呢!有了未来记忆的易风,明年的高考答案除了语文作文外没百分之百的把握舀满分,其他的标准答案简直是倒背如流。
易风从讲台上下来走到自己位置上,从桌子上舀起自己的高三一模数学考试卷子,想着明年高考的事,不禁苦笑起来。
“明年高考咋办啊,我可没有过任何的作弊行为!但是,我现在貌似想不作弊都不行了!那一个个标准的答案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没想到我辉煌的无弊考试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竟可能打上一个污点。”
“哎!”
想到此处,易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易风叹息的声音很大,全班都听得见,他的叹息引来全班同学怪异的目光。
同桌薛铭用特无辜的眼神看着看着易风,然后很痛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学习委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这次的数学题这么坑爹,就连那柳娘娘也才考136,您仔细看看您的数学成绩,闪闪红星般的138呀,您这次可是咱全年级的数学第一名啊!我说您这叹的是哪门子气啊!你还不知道吧,昕女神前天发卷子的时候都自认让她自己来做这张卷子,最多也就能打145,瞧瞧,您都快赶上昕女神了呀!”
“没,铭子,我不是叹这个分数,我是突然觉得明年的高考太没意思了,才忍不住叹气的。”易风耸耸肩,如实回答。
“什么!明年的高考没意思?我说,学习委员,你莫非知道明年的高考答案了吗?您要知道的话,赶紧写一份给我,让我也感叹一番,让我也觉得明年的高考没意思一把吧!”薛铭一脸怪物样。
“呃。”被薛铭这么一说,易风顿时一语噎住,总不成告诉他自己真的知道了明年高考的答案了吧,那还不造成国家动乱。
“小易,你莫非发现了什么新的解题思路,现在很是惋惜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吗?来,上台给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心得。”班主任王昕开口了,她这一开口就证明了她与其他老师的与众不同。
换了别的老师,肯定是要先发火然后严肃的呵斥一句:安静,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自习。当然,就算对象是易风,至少也要换来一眼不悦的直瞪。
被王昕点名,易风也不脸红,他已习惯王昕这种激进的教育方式。
有了未来记忆,易风肯定不会放过让各位同学进步然后在高考中取得更好成绩的机会,当然,他绝不会透露任何一道高考题。
但是,有关某些高考考点的方向嘛,呵呵!
易风欣然走上讲台,他这次准备讲一讲数学的二十一题,也就是传说中让无数学子望而生畏的压轴题。
一方面,易风在数学上天赋就极佳,另一方面未来记忆注入他的脑海,促使他的脑细胞产生一定程度的突变,更加发达,运转运算能力更强大!
这次的数学模拟考试第二十一题一道关于运用函数和数列的问答题,分为三个小题,第一小题是求值,不难,稍微动点脑子就能算出来。但是,求证明的第二小题,就让很多学子碰头了,完全模不着头脑,至于求极值的第三题,就连易风当时都没算出来,只写了几个式子,得了三分。
如今,这道题在易风脑海里,至少有三种方式解答出来。
接下来,在激情洋溢外加绘声绘色的解说中,全班同学每一个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甚至班上擅长数学的同学,甚至感觉易风的思路似乎给他们在数学思维上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啪啪啪!”
“学习委员,你也太猛了吧!”
“牛逼啊,风榜样!这都能行,你不会是华罗庚再生,陈景瑞复活,毕达哥拉斯附体吧!”
“切,我看那些在咱风榜样眼前也都是浮云而已。如果,诺贝尔的马子没跟那个数学家私奔,说不好某一天咱风榜样也能搞个诺贝尔数学奖呢!”
“赞!”王昕第一个鼓掌,对着易风竖起了大拇指。听完易风的所说的几种解答方法后,她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无穷的喜悦,若不是为了顾及自身形象,她肯定是要为易风的解答方法欢呼跳跃的。
“太强了,思维太活跃了!路子太广了!”这是她打心底对易风几种解答方法的评价,条条大路通罗马,思维活跃,基础扎实,看似不相关的演算,最终却对推算出了正确的答案。
甚至,王昕自问,自己都不能做到易风那般。
她大眼汪汪的盯着易风的脑袋,心底有种压制不足的冲动:真想把这小子的脑袋焀开,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啥,看能不能给自己移植点啊!
想起这小子在讲台上的侃侃而谈,王昕在高兴欣慰之余也有那么一丝的警惕:这小子,风头太高,得打压打压,方能更上一层楼!
“小易,你讲的很棒,竟然能列出足足四种解答方法,连老师都学习了。老师想在想问问你,你是如何想到这几种方法的呢?”王昕刨根问底。
“首先,遇题不慌,静下心来多读几次题,把握重点,在结合所学找到突破点,最后有点及面,层层演算,得出想要的答案。”易风讲出自己的心得。
“嗯,不错。只是,我有一点疑问,最后一种方法,真算是有点另辟奇径,你能说说吗?”王昕再问。
“呵呵。老师,你还记得两个星期前,你给我们讲的只有在大学才能学到的高等数学微积分吗?我上电脑课的时候,上网查了查,最后一种方法就是借用了微积分的原理呀。”易风有些得意的说道。
“嗯!不错,你是真的用了心。但是,我想请问你的是,为什么在考场上的时候,你没有答对呢?我记得你可是没有丝毫考场短路症的哦?”王昕捋了捋刘海,问道。
王昕一说完,易风就发窘了。
他当然不会说当时自己真的是答不上,要是那么说了,少不了要被王昕叫道办公室谈上两个小时涉及唯心主义唯物主义宏观微观狭义相对论以及神马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心,总之是地狱般的时间。
“那个,我说了大家不要笑话我哈。其实,是这样的,考试那天,薛铭、翁骁还有元涛,我们几个说好中午去吃顿好的,结果我没忍住多吃了点,倒在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就闹肚子,特别难受,一直再忍,脑子一下就反应不过来了,所以就……”易风说完还假装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我说,小易,你也太有才了吧!你不知道去上厕所吗?”王昕忍不住埋汰易风。
“呃。王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去上个厕所还得监考老师跟着。那么尴尬,比忍住更难受啊!”易风很无辜的吐槽。
的确如此,模拟考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高考更严格,严禁任何作弊行为,要学生考出真实水平。可,总有少部分学生想通过不正当的方法渠道获得答案,于是乎各种传答案的方法层出不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师们也是煞费苦心,为了防止考生作弊想出了各类防范措施。其中一项就是,考上考试期间上厕所,必须有监考老师陪同,防止出现投机取巧作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