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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它一样?”
毫无温度的一句话,更是让还没有平复过来的程书淇浑身一惊。
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后退几步,一双大眼睛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惊恐的看着床上那个脸色难看的男人。
“那就滚远点。”
像是从心里面吼出来的吗,拥有无限的爆发力,更是让人一颤。
程书淇捏了捏自己的皮包,抿了抿,做了很大的决心后,绝尘而去。
关上门,靠在外边的墙上,有些颓废。
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就是这种态度,对待蓝岚却是那样的态度!
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的双眼里涌出浓浓的恨意,纤细的手死死的抓着皮包,上边已经被刮出了两道白色的痕迹。
路过的小护士看见她这样,都慌忙的离开了。
生怕她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对着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发难!
“那个女人被赶出来了,那表情,简直太恐怖了!”
“可不是嘛,我刚刚也看见了,就像是鬼一样!”
“......”
医院里的护士们都聚集在一起,都在八卦着看见的东西。
这时,程书淇忽然从这里走过,那些护士们赶紧都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该干嘛干嘛去。
程书淇冷哼一声后就离开了医院。
此时的蓝岚,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就到了阳台上。
屋里的电视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有打开过了,她不喜欢看见电视里那些吵闹纷争的电视,因为她的世界很静。
每天除了连秋晟“自言自语”的那几句话,她几乎就再也没有听过别的声音了。
当然了,这声音里她没有把树叶飘落的声音算在里面。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哑巴,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呢,或许以后在说话,还要从头开始,像是初生的婴儿,从头开始学吧。
那些树干已经都是光秃秃的了,有些树上顶多只挂了几片和树干的颜色差不多的叶子。
这些天,好像就连一只鸟都没有看见过呢。
她看着自己的穿着,一层不变的白色家居服,一层不变的乱糟糟的头发,一层不变的苍白脸色。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从来没有让她操过一点心,除了上次落水,感冒了几天之外,还有那嗜睡的特点以外,她都觉得自己是没有怀孕呢。
每天就像是生活在这座笼子里,自己不飞出去,外边的东西也进不来。
小区里还是那么静,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人更少了。
“叮咚,叮咚。”
头一次,蓝岚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有些发怔,是不是有人按错门铃了?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从来都没有人会拜访过的地方,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心里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
“叮咚!叮咚!”
外边的门铃就像是生气了,一直都在不停的想着。
本来不是太大的声音,但是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蓝岚的耳朵很灵敏的就听见了。
有些无奈的开了门,看见的只是地上的一个包裹,以及一个飞快溜走的背影。
看着上边快递的名字,是蓝岚没错,有些疑惑的拿到了屋子里,漫不经心的拆开了。
“啊!!!”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或者说不能称之为一句话,只是单纯的一个字。
那个包裹被她扔的老远,身子像是摇摇欲坠,一个支撑不住就给瘫倒在了沙发上。
脑子一直在回放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身子瑟瑟发抖,肚子也像是抽筋似得的疼痛。
满头的冷汗,身子浑身无力,已经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
意识忽然有些凌乱,但是那个画面,却是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看着一边茶几上的手机,眼前有些模糊,肚子好痛,痛!
打完电话后,肚子里就像是被人击打了似得,痛不欲生。
想起刚刚的那个东西,就好像自己自己的下边在不停的流血一样,肚子里的孩子也想是变得血肉模糊,好恐怖!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里,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现在紧紧残存了,只有意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想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然后就是敲门的声音,可是她却没有能力去开门。
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般,终于有人进来了。
她感觉有人抬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放在架子上往外抬去。
手上似乎被插了什么东西,有些痛。
周围忽然变得吵杂,她有些适应不了。
过了好久,似乎自己被抬下了车,然后听旁边的人说把自己送往急救室。
恍惚之间,好像有一个人在天上对着她招手。
从医院的转角处,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已经关上的急救室的大门。
来医院了?生病了?这么不济?
“听说医院里刚刚送来了一个怀孕的孕妇呢,好像是受到了惊吓,怕是胎儿保不住了。”
“啊!怎么会受惊吓的?不会和上次那个大姐一样是看恐怖片吧。”
“那可不一定,听说这个女人还很年轻呢,好像是在晨兴小区,她老公不在,救护车去的时候她都躺在地上了。”
医院里的护士们又在八卦着,好巧不巧的,正在尉迟惊云病房外的那条走廊上。
这些护士本来都是来看帅哥的,可是帅哥冷着一张脸,他们只能八卦八卦了。
病房里的尉迟惊云忽的睁开了眼睛,晨兴小区?晨兴小区!
呵呵,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嗤笑一声后便开始假寐。
不一定是晨兴小区,就一定是她了。
想到自己的自然反应,嘴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又胡思乱想了。
对方可是个孕妇,和她无关。
“那个孕妇叫什么名字啊?怀孕了老公都不在吗?这要是出事了她老公会不会找医院麻烦?”
“她老公好像是去上班了吧,那个孕妇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蓝,蓝岚吧。”
一个护士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个孕妇的名字,脑子里灵光一闪,月兑口而出。
而病床上假寐的那个男人,眼睛倏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