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枫大学毕业便随着打工大军一道南下了,由于年青,有文化,再加上自己的勤奋和不懈努力;年仅二十四岁便已是一家外资企业的部门经理。这一年国庆黄金周,他又请了几年来积攒的有薪假,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个月的假期,想到即将回到阔别数年之久的家乡——龙渊村,不带着兴奋,但也带着淡淡的悲哀。
龙渊村是赣南一偏僻小山村,四周群山环抱,只有在北部山中有一条山路通往外面,离乾林镇有数十里远,其它三面离集镇据说有几百里之遥,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村子不大,近百栋各式房屋错乱地分布在四周山腰和山脚处;有青砖瓦房,也有泥土屋,在蓝天,白云,青山和鸀树的衬托下更显幽雅;山间泉水和山中错落有致的梯田养育了一代代淳朴善良和忠厚好客的山里人。
丁云枫到达乾林镇已是下午三点多了,下了从县城开来的班车,急忙去找出租摩托车了;由于龙渊村离乾林镇有三十多里地,且都是山路,有些路段还是在山腰处,山路崎岖,布满山石,班车还没有通往那,要去龙渊村除了租摩托车,就只有步行了。
丁云枫找到一辆出租摩托车,当说明要去龙渊村时,那司机看了看手表,脸色一变,慌张地说道,“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天再去吧!”
丁云枫不由一愣,心想,记得几年前,晚上七八点都会有人进山的,现在才三点多,去一趟龙渊村也不过两三个小时,怎么他会有钱不赚呢?要知道,由这去龙渊村坐摩的要三十多块,除去油钱,可净赚二十块钱,如果运气好,能够载客回来,就可净赚近六十元钱了,会不会是嫌钱少了吧?
想到这,丁云枫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哥,我出两倍的价钱,你载我进去吧!”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这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去龙渊村的山路实在太过凶险,尤其是到了下午三点过后,根本没人会再进山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再去找别人,哪怕你将价钱抬到三倍,四倍,也不会有人去的,听我的,今天好好在这住一夜,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去!”
丁云枫可不信他这一,又去找其他的人了,可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正如那人所言,大家都不愿去,当他将价钱抬到三倍时,有几个人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拒绝了,有的人刚脆躲得远远的,这一切令丁云枫疑惑不已,问他们原因,谁也不肯说,白白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没能找到愿带他去龙渊村的摩的司机。
此时的丁云枫心头万分疑虑,心想,难到这一路上真会是很凶险吗?从那些人眼中明显可见恐惧的神色,究竟会是什么,会令这些大男人吓成这样,难道说会有小说电影里头才有的恐怖鬼怪不成?想到这,丁云枫不笑了。
“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兴许是前往龙渊村有一段路极为不好走,容易出事,白天光线好,出事少,晚上可就不行了,对!一定是这样,按照时间算,他们如载我去,回来时一定是在晚上,而晚上又极易出事,命必竟比钱重要,要钱不要命的人必竟不多,也罢,我就明天再回吧,反正我有一个月的假期,迟一天到家也没什么损失!”
很快,丁云枫便找到了一家名为“缘份客栈”的旅店,名字取得挺合自己口胃,决定就在此处落脚,正想进门,就听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接着嘎地一声停在自己身后,再接着,身后传来一男子粗重的问话,“请问!是不是你要去龙渊村?”
丁云枫不一愣,急忙回头,就见一约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身后,身旁还有一辆钱江125摩托车,那人中等身材,宽大的额头已被无的岁月刻下几道痕迹,两鬓已现白发,眼中闪现着忧虑之色,正看着自己。
看罢,丁云枫说道,“请问师傅贵姓?方才我没听错吧,你要载我去龙渊村?现在可是将近五点了。”“你没听错!我姓刘,别人都叫我老刘或刘师傅,我现在是要载你进山,可以这么说,整个镇上,只有我才敢带你去,要是在平时,我也是不敢的,但这几日,我手气背,赌博输了不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冒险赚点钱了,但进山前,你必须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否则,我也不赚这钱了!”
丁云枫又是一愣,心想,什么?还要有条件?赌徒就是赌徒,也好,且听听他的条件是什么?是不是很苛刻?只要不是太过份,我就答应,必竟早点回家还是好的,如果条件让人难以忍受,就只好明天再回了。
想到这,丁云枫微微一笑道,“刘师傅先说说条件吧,我看看这笔生意做不做得成!”“第一,你必须付给我四倍的价钱,第二,你必须让我在你家过一夜,第三,在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大惊小怪,一切我都会处理的。如果你能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就这么几个条件,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路上会出现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丁云枫回答道。“这个问题嘛,你现在最好不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等到了你家,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时间不大,丁云枫便踏上了回家之路,一路上颠簸的厉害,也许是好几年没坐过颠簸这么凶的摩托车了,走了一半的路左右,丁云枫就觉得两脚和腰部酸麻不已,好在绑在身后的行李包绑得很牢固,可以向后靠靠,缓解酸麻,即便如此,估计回到家后身子肯定会散架了,不过也没办法了!
此时刚好是在上一陡坡,坡度有四五十度,刘师傅挂上一档,摩托车缓慢地向上爬着坡,整个山路上除了摩托车的响声外竟然没有其它声响,连常见的风吹树叶之声也没有,正在这时,丁云枫感觉有些怪怪的,四周无一丝风,但他感觉好象全身被森森的寒气所笼罩,这寒气似乎是由心底升起,遍及全身。
丁云枫不打了一个寒噤,正想问刘师傅是否有同样的感觉,却发现他的头正紧盯着地面,而不是看向前方,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不由大为吃惊,欲出口的问话也强行被咽了下去,眼睛不由自主望向了坡顶,此时,离坡顶也就二十多米的距离。
突然,丁云枫发现坡顶处一位俏丽的女子倒在血泊中,在她身旁还有一辆女式摩托车,年纪约二十多岁,身上衣物被血染红了,似乎是一条裙子,一只血污的右手正向他们招手,手中还有一方形丝巾,上面也被鲜血染红,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带着勾人魂魄的诡异,好象有些面熟,好象在哪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看到这,丁云枫不大声说道,“刘师傅!坡顶有一位女子好象是需要帮助,我们就在坡顶停一下吧!”
不想刘师傅闻听此言,全身剧烈地抖动,以致于摩托车向左边拐去,差点掉下田地里,要知道,此时在山坡,离下面的田地有几十米高,如果不小心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好在刘师傅经验老到,临危不惊,在千钧一发之际硬是将摩托车月兑离险境。
丁云枫也吓了一大跳,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摩托车也上了坡顶,刘师傅迅速换好档,开足马力向前奔驰而去;丁云枫心有余悸,心在扑通跳个不停,摩托车走了五六里地方才平静下来,突然想起坡顶那受伤的女子,不大声叫道,“刘师傅!掉转车头,去坡顶救救那受伤的女子,要快点!”
谁知,刘师傅好象没听见一样,照旧向前行使,非但如此,还加大了油门,不一会,又跑出六七里地,龙渊村已在望了;这时,才见那刘师傅放慢车速,长叹一声道,“唉!好险,差点两世为人了!”
丁云枫不悦地说道,“刘师傅!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心?那女子倒在血泊中,急需要帮助,你却溜之大吉,是何道理?”“小兄弟!临出发时,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这就忘了吗?我没有同心!哼,我要是和你一样同心泛滥,我们现在就没机会在此说话了!”刘师傅生气地说道。
丁云枫不由一愣,“刘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想去救治一位受伤的女子也有错吗?”刘师傅冷笑一声说道,“救人并不是坏事,但关键是要看救什么了,你知道为什么那些摩的司机为何不敢载你去龙渊村吗?他们就是怕那躺在坡顶的受伤《女子》!”
丁云枫大吃一惊,什么?他们竟然会因为怕遇见那名受伤的女子而不敢载我?带着疑惑,丁云枫问道,“她不过是一位受伤的女子而已,为什么会……”
说到这,丁云枫突然打住了,是有些古怪,看形,刘师傅这些摩的司机应该早就见过那位受伤的女子,那女子伤势好象不轻,为何我今日还会在那看见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其中有些什么隐?
正想着,只听刘师傅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那女子也怪可怜的,她还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女,名叫田芸,去年三月份,不幸在这条路上翻车去世了。”丁云枫再次震惊了,什么!那女子就是田芸,她可是黄凤仙最要好的朋友,难怪我觉得很眼熟,去年就出车祸去世了,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好象还比我小两岁呢,真是世事无常!
只听刘师傅继续说道,“说也奇怪,打那以后,凡是在下午三点之后,在那坡顶处,有些人就会看见她倒在血泊里,并且还会向他们招手呢?凡是看见的,总会出事,轻者会摔伤,重者毙命,在这条路上一年多来已出了十多起车祸,死了好几个人,许多人说,田芸是冤死的,冤魂不散,在那害人呢,因此,镇子上的人再胆大的也不敢在下午三点后走这条路了!”
说到这,刘师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丁云枫接着说道,“我们这次能够有惊无险,不是我骑车技术好,我想,应该是她看我是她叔叔的份上放过我们了,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是奇怪,有一个人经常走这条路,有时还是晚上,但他却没一点事!”
丁云枫也是吃了一惊,忙问道,“哦!有这么一回事,那人是谁?”“那个人是你们龙渊村的,在乾林镇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他的名字就叫王鹏飞!”“什么?是王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