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暝 第一章 那一眼

作者 : 石苼

云海苍茫……

苍是一种接近白的颜sè,茫是模糊不清,代表了无限之大……与那苍融合在一起,化作无边无际的云海,在这云海之中,似有一抹白芒闪现,破风声呼吁,在刹那一刻……那白芒骤然间变成一位青袍青年,这青袍青年踏着飞剑从云海而出,雾气滚滚,缭绕这青年四周,看起来颇有飘逸之感……

这青袍青年相貌普通,其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更是全身散发出一股道不明的气息,这气息玄而又玄,若镜中之花,又如水中之月,存在一股朦胧般之感。

蓦然间,这青袍青年一顿,眉目皱起,似乎在沉思……

“明rì更是仙门大选,师尊命我此次前来接引入门人选,若能物sè到资质不错的弟子,师门定会奖赏,到时候我方可求的一枚灵尘丹,助我突破练气四重,普入那练气五重,到时候,我更可与那些天骄争一争内门人选,若能进入内门……可获取更多灵石修炼,说不定筑基有望……筑基,筑基,连掌门也不过筑基之境,谈何容易……”这青年喃喃自语,似无意识的低头看向那不远处,如龙脊延伸,弥漫在这大地上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随即长叹一声,其右脚一踏飞剑,化作一道长虹,转瞬消失在天际之中……

那连绵不绝的大山处,其山脉上凸起的部分组成了三座山峰,这三座山峰如同三把利剑直插天际,带着一股沉重的锐利之意,其中一座山峰,这山峰内草木茂盛,更有鸟兽,虫鸣之声不断。

在这山峰的半腰处,有一块凹进去的大石上,有一个少年人正靠着yīn凉处,身边放着一个背篓,里面堆积着零散的药草,夹杂着一些野果,似有山风拂过,使得那药草轻微的,在风中摇曳……

药草摇曳的同时,山风吹起了那少年的长发,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略有苍白之感,穿着一件粗皮麻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由绳草编织连串一颗不知名兽牙,他的双眼,却是闭着的……

良久,那少年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从沉睡中醒来,缓缓的,睁开了,其双目内闪现一道莫名的神采……似有低声喃喃从他口中传出。

“他是谁?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喃喃低语间,那少年人,抬起了头,望向那天际上,蓦然间,右手从粗布麻衣内,取出一本有数张草纸缝合成的革书,缓缓的翻开,露出奇奇怪怪图案与文字,似这革书被经常翻阅,其边角出现了破损……

“北冥有仙,其之能,可上游太虚,下可出入青冥,挥手间……移山填海,呼风唤雨,抬手间,可遮天屏rì,其寿与天地同齐……更有仙力通天者,可逆转天地常伦。”少年读着读着,其双目中露出了向往。

“仙者,何等逍遥自在,不食烟火,不为五谷杂粮所困,不恋人间荣华富贵,更无生老病死,只一心悟那虚无缥缈,不知否真存在的……道,张平啊,张平,若是你是修士就好了,不用爬这么高的山峰去采药草,直接飞上来就行了。”这少年苦笑,放下手中的革书,看着远处的天地,发起呆来。

这破旧的革书,偶然间,他从一个游方商人,以一株药草所换,被其所描绘的世界所吸引,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天似穹庐,笼四野,地若覆盘,载天荒……”张平坐在那大石上,满脑子幻想着那破旧革书所描绘的世界,常常幻想,若自己为修士,御剑飞于九天之上,天大地宽,哪里去不得,随即,叹了口气,右手将破旧的革书放入怀里,站起身来,左手向着身边的背篓一抓,背在背上,身子一晃,极为灵巧的抓住一旁的草绳,其右脚一踏,爆发出一股冲力……向着,那不远处,一颗大树跃去。

这一跃之下,张平刹那出现在大树旁,其右手中的绳索,蓦然向大树环绕几圈,左手猛地向那绳索空隙处一拽,随后,他抬起头,看向那悬崖望去。

这悬崖下,似云雾朦胧般,使得张平双目望去时……竟有模糊不清之感,更有风化的石块,月兑落而下,久久不见回音……看着那掠而下久久不见回音的石块,张平脸上露出苦笑。

“还真是一座悬崖峭壁,深不见底……看来那青竹草,还真难采!”张平喃喃低语间,其双目露出了一抹坚定,抓着绳索的右手,蓦然,绕了一圈,其右脚一踏大树,向着悬崖下直跃而下。

山间的风,带着一股cháo气吹来,落在那峭壁上的诸多草木之叶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峭壁四周传开来。

远远一看,那峭壁上有一个少年人,右手抓着绳索,双脚一踏一蹬,在峭壁上……倾斜而下,这少年羸弱的身子,却爆发出极为坚韧的力量,几个呼吸之间,就荡开几十丈之远。

荡落而下时,张平低着头看了一眼,蓦然其脸上出现了喜sè,那不远处下方,似獠牙之形的崖壁上,赫然存在一株青竹草,随即,眉头一皱,离那青竹草不到十丈处,存在无数凸起石块,这些石块边缘处不知何种原因,特别锋利,如无数倒挂般的细剑,若他就这样倾斜而下,绳索必然会遭受割裂而断,连他也会因绳索断裂而摔落。

“若是能飞就好了……”张平望着那如细剑般的石块喃喃自语,随后化作一声叹息。

“书中常说修道难,难于上青天,得道者,少之又少,更别说,普通之人妄想飞于九霄之上”张平苦笑摇摇头,其右手死死地抓住绳索,左手从背篓内取出一枚野果,放到嘴里咬合,补充因攀登而消耗的体力。

片刻之后,张平的双眼内露出坚韧之sè,双腿猛然的向崖壁一蹬,这一蹬之下,其身躯蓦然出现在半空中,同时,右手猛地微松绳索,这一松开,使得张平的身躯,骤然下降……

山风呼啸,张平掠直摔落而下,眼看离青竹草不到一丈处,其右手死死地抓紧绳索,随着抓紧绳索,张平的身躯猛地一顿,这一顿,使得他身躯在空中摇摇晃晃,头发有些散发,此刻看起来颇为狼狈。

随着绳索倾斜摇曳,张平右腿往崖壁上一踏,使原本摇曳的身躯蓦然一顿,更在这刹那,他左手猛然抓向着那崖壁上凸起的岩块,死死地扣住,双腿交缠着,缓缓的攀爬而下……

山风袅袅,吹起张平的长发,露出其苍白的脸,抓着绳索的右手,也开始颤动了,绳索张平在攀爬之间,与岩壁产生摩擦,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那獠牙之形上凸起的小块岩石在岁月的风逝下腐朽,开始出现了层层裂纹,裂纹蔓延的剎那,断裂开来。

随着那断裂的小块岩石,顺着岩壁下落,不断地有小块岩石落下,发出婉转的碰撞之声,回荡在这崖壁上,传入张平耳中。

同时,咔嚓一声,在不断落下的石块中,有一块顺着绳索敲击在张平那拽拉绳索的右手上,击打之力使得其右手上沁出了鲜血,那石块带着鲜血弹开来,在空中一顿后骤然落下。

张平依旧死死地抓住绳索,双腿交叉贴着,任由石块敲击全身,拽拉着绳索攀爬而下,双目盯着那如獠牙之形的崖壁,一块凸起岩壁上的青竹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山风依旧呼啸着,随着张平的攀爬,天地之间一抹光透过虚无,照耀在那被张平盯着的青竹草上,朦胧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宛若少女那不经意间的一抹微笑……

张平看着这一幕,双目露出了喜sè,右手猛然一拽绳索,原本交缠在绳索上的右脚松开,往崖壁上一踏,这一踏之下使得绳索倾斜开来,整个人如同弹起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攀爬那青竹草而去。

因之前绳索倾斜弧度小,张平把握的位置颇为准确,几个呼吸之间,张平已然攀爬着绳索来到那如獠蛇咬合之形的岩壁上,其左手抓着绳索,右手将绳索往腰间环绕一圈,随后向空隙间一拽,此刻他的身躯几乎向后倾斜半空。

张平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青竹草,目中露出了一丝喜sè,右手向着那青竹草抓去……

就在此时,那细剑处,绳索与其的摩擦……传来咔嚓之声,似无法承受其锋利,出现了细小的裂缝……这细小的裂缝出现瞬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断裂……刹那完全断裂开来。

在断裂开来的一刹,张平似察觉到,右手猛地扣住其崖壁上哪凸起岩块,左手向那青竹草一抓,此时,绳索已然断裂月兑落而下,与那岩壁碰撞,传来滴答滴答之声。

此刻,张平右手死死地扣住岩块,整个人如倒挂般,似乎他扣住的岩块承受不住,传来一声咔嚓……这咔嚓之声,传入张平耳中格外清晰。

这咔嚓之声,使得张平脸上露出了苦笑,苦笑的同时,一声叹息缓缓的传出。

“看来这青山,更是我张平长眠之地了……但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个人想见。“喃喃自语间,张平右手扣住的岩壁已然崩裂开来,整个身躯蓦然下落……

风声呼啸,回旋张平在耳边,他感到一阵疲倦……太累,太累了,缓缓的……慢慢的……闭上了眼。

在完全闭上眼的一瞬间,张平依稀的看到……天幕上,有一名红裳女子……她很美……很美,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似乎整个天地都显得黯淡……成为了其衬托,她抬起红裳之袖那么的一挥,这一挥之下,她右袖中出现一道红绫……环绕游走着……向他飘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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