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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越已扑到信天婆身上,将她扑倒在地。
“老太婆啊,你这是何苦呢?”
信天翁摇晃着脑袋,一步三摇的走到信天婆和李越跟前。
“亡国之后你和皇爷及活下来的兄弟便消失了,这二十年里,我找遍了千山万水,最近才和皇爷的信使联络上,皇爷传信给我让我来这里帮你照顾皇子,一别多年,你还是那副臭脾气,一言不合便死啊死的,你若是死了,叫我老头子可怎么活啊。”
“别跟我套近乎,当年皓国叛贼连夜在幽都城里造反,对方有两个天级高手,你偏偏在出事之前不辞而别,你若在,以你我二人之合力,定能毁去反贼李元的yīn谋,而今这国家还是我大秦的,皇爷不用隐姓埋名到今rì,我可怜的皇子,也不用认贼作父,在李家受这么多年的苦。
如今,你还有何面目再回来?”
信天婆边说边落泪,却把李越听懵了。
自己的父亲是前国皇帝?
自己是皇子?
本来这个伪世子的身份便已经让李越有些头痛,没成想又冒出一个亡国皇子的身份。
伪世子,亡国皇子。
老天啊,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你是要折磨死我才好受的吗?
信天翁叹了一口气,也走过来抚模着李越的小脸。
“那一晚,我奉先皇之命去探寻一个天大的秘密,此秘密事关重大,我便不辞而别,当我略微有些眉目之时,便收到改朝换代的消息。这二十年,我脚步遍及整个中土及塞外,一边守着那个天大的秘密,一边寻找着你和众多兄弟以及皇爷的踪影。
小梅啊,这二十年中的每一天,我都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想念着皇爷,想念着众位兄弟。
小梅啊,你心中苦,我心中何尝不是呢?当年知道老皇爷被叛贼杀死,皇爷和你不知下落,大秦国改朝换代,我多少次想冲到幽都城去杀了李元那老儿,当年老皇爷和皇爷多么信任李元那厮,将军国大权交予他,没成想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竟然调动整个京都守军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造反,还联合两个天级高手对付你。
可恨我当年因为完成老皇爷那个秘密任务而付了重伤,料想冲上幽都城也是死路一条,我死不足惜,只是如果我死了,我身上背负着那个天大的秘密便从此无人知晓了。我不能愧对老皇爷啊。”
原来这个信天婆的小名叫做小梅,李越无聊的想着,这些国恨家仇本与他就没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者,穿越过来是享福的,可不想背上这么沉重的国仇家恨。
前世的李越熟读各类史书,对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早都看淡了,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真可谓波澜壮阔,谋朝篡位的,弑兄杀弟的,认贼作父的,数不胜数。
听两个老人的意思,如今这个皓国的皇帝李元是前朝秦国的大臣,不甘心只做一个大臣,在二十年前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谋朝篡位,当时秦国的两大顶尖高手只有信天婆一个人在幽都城,而李元却找了两个顶尖高手。于是篡位成功。
有点像宋太祖赵匡胤,但是细节出入不少。李越不由和自己前世的历史做起了比较。
“小梅,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皇爷虽然联系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可知道皇爷和众兄弟都在哪里?他们可好?有哪些兄弟还活着?我想死他们了。”
信天翁二十年没有见信天婆了,这一见激动得不停的说话,诉说着离别之苦。
“唉,幽都沦陷之后,我被那两个不认识的天级高手所伤,自知不敌。便使出遁地神功,跑到皇爷处,保着皇爷冲出重围,当时李元调了十万兵马在幽都城里造反,又请了两个天级高手助阵,御林军在慌乱中溃不成军,到城外之时,守在皇爷身边的人已然不多了。
而皇爷听到老皇爷被围困后不堪受辱自刎的消息后,便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也不肯走路,像呆了一样。众人找了辆马车,将他丢到马车里,保着他走了一整天的路,他在马车里躺着,睁着眼,谁叫都不答应,滴水不进,像丢了魂一般。
后来,我们走到蒲阳城,找当时的蒲阳太守宋彬,让他出兵杀回幽都,没想到他被李元收买,早就投靠了李元,想用毒毒死我们,被我分辨出,杀了他全家,夺路而走。
之后我们去了很多城池,当时才知道,原来在李元造反的第二天,便已经号令天下改朝换代了,那厮在幽都大开杀戒,但凡不跟随他的便灭九族。此时传到外郡,便再也无人敢收留我们。又过了些时rì,皇爷只肯略微喝些清水,依旧不肯吃饭,瘦得月兑了相。”
“再后来呢?”
“再后来,皇爷趁我们一不留心,独自离开了,临走给我们留下一张纸条,叫我们所有人分开,他去忙一些事情,等忙完之后,会派人找我们的。”
“于是我们都各奔东西,我看透红尘,便去尼姑庵做了尼姑,直到十二年前,皇爷才联系我,让我到李元四子,李显家找他刚领养回家的那个小孩,告诉我这个小孩子便是他的亲生骨肉,让我暗里照应,并且教他武功。”
那小孩便是我了,李越想到,这些人的经历好曲折啊。
“如此说来,连你也没见过皇爷?皇爷现在在哪里,身体怎样,你统统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知道也好,我这些年来陪着这个小孩子,虽说没有忘记国仇家恨,但心是越来越静了,我相信皇爷,相信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致力于复仇大业。你我都是一介武夫,哪里比得上皇爷雄才大略,只需静待皇爷的呼唤便可。”
“阿翁,便是你,不也是寻找不到皇爷,皇爷想找到你,便能找到你吗?皇爷定是算到王妃要不规矩了,怕我一人照顾皇子不周,派你来一同照顾。另外,也让你我二人团圆。”
说到这里,信天婆口气略微柔软起来,看着信天翁的眼神,也温暖起来。
“阿翁,你是如何发现王妃要害皇子的?又是如何救下皇子的?”
冰释前嫌,信天婆还是开始关心起李越的安危来。
“我昨晚便到了王府,满王府寻找你和皇子的下落,无意中转到王妃那毒妇的屋檐上,正听得她对下人交代事情,便是今rì从早上便断了皇子的伙食,皇子若识趣,自己离开王府便罢,皇子若不识趣,那晚上便趁皇子饿极了,给皇子烧鸡吃,毒死之后便说中了瘟疫。
她还说,既然宫里都答应了,那便不怕靖王爷回来生气。于是我便偷偷跟着那下毒之人,查出他们利用那个小女孩给皇子送鸡,想毒死皇子,在皇子要吃烧鸡的那一刻,我用内力将烧鸡移到地上,后被一条狗所吃,真相大白。”
“那毒妇,皇爷一再叮嘱不让我插手王府的事情,我一忍再忍,如今皇子危在旦夕,若不杀了那毒妇,万一皇子有半点差池,你我二人怎么向皇爷交代?”
信天婆心疼的模着李越的脸蛋,李越三十多岁的灵魂被这个慈爱的老太婆模着脸,也感觉到很温暖。
“万万不可,皇爷给我的信中,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过分干涉王府之中的事,只要皇子平安便可以。我回信问询皇爷,天下之大,为何一定要让皇子在李家的王府里生活,他回信让我不要多问,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唉,十二年前我也问过皇爷,既然是我大秦国的血脉,为何偏偏养在李家王府之中。皇爷也是如此回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