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震宇一句话呛得差点吐血,冯军后悔不该和杜震宇说这种废话,他原本想要当着大家的面再打击一下杜震宇,他觉得这才像是人阶高手的风范,结果被杜震宇狠狠的顶了回去。
台下观众超过一千,但冯军觉得这其中绝对没有人阶高手,他听李松说过,一中几名武术教师的水平也仅仅是接近人阶初品,所以他站在台上,自然便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总感觉一切尽在掌控,这才会多说了几句。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们也不必废话,出手,我给你先出招的机会,否则我一出手,我怕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冯军嘴上客气,心里却是怒极,恨不得立即挥起铁掌将杜震宇斩于掌下,双手紧紧握拳,复又松开,双掌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摆出防守的姿势,静候杜震宇进攻。
“还是你先出手,我可不爱占这等便宜!”杜震宇翻了翻白眼,双手握拳,摆出防守的姿势。
杜震宇一点也不领情,竟然拒绝先行出手,这让冯军心头怒火更添几分,眼中厉sè一闪,冷哼一声:“你要寻死,那也怪不得我!”
说完,冯军脚下一滑,猛的朝杜震宇扑了过去。
几米远的距离,对两人的身手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一瞬间,两人的身体便撞在一起。
冯军铁掌一挥,一掌便朝杜震宇的心口印去,出手狠毒,不留一丝余地。
他八岁入铁掌门,因为掌门冷如铁受过他父亲恩惠,因此对他管束极为严格,对他也是悉心教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冯军只用了八年时间便晋升人阶初品,自然更得冷如铁欣赏和疼爱,最后将一套开碑掌尽数传授于他。
冷如铁练功数十载,晋升为人阶中品已经很多年,如今已经是人阶中品巅峰,与人阶上品不过一线之隔,一套开碑掌,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虽在江湖只能勉强算是一线高手,但在西南地区,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开碑掌的修炼方法特殊,需长年累月以掌击石碑,因此得名,铁掌门开有武馆,但对武馆学员只教授普通外门功夫铁砂掌,采河谷铁砂,常年**,学员中有天资过人之辈,或进步神速有前途者,可入得铁掌门。
铁掌门在广元市郊某大山顶部建有庄园一座,采山中jīng石制作大小两种石碑数十块,皆倚山而靠,小者达数寸厚,大者过十寸,待铁砂掌练成之后,则可练开碑掌,先以掌击小碑,待能以掌破石,便可再练大碑,能破大碑者,算是武功小成,可进入江湖历练,而这种人往往已是人阶初品后期。
冯军虽已经是人阶初品中期,但只能以掌破小碑,只是他身份特殊,受掌门宠爱,又要完成学业,这才得以下山,只是寒暑假需回山门,平时则在家中修练。
不过,就算只能破小碑,冯军铁砂掌已算大成,开碑掌也已火候十足。
不管是铁砂掌,还是开碑掌,都没有固定的招式,只能算是一种炼体之术,只是这两种掌法练成之后,信手拈来的招式,威力都可大增。
想想看,双手已能开碑破石者,其威力能小?
冷如铁作为人阶中品,已经研习过许多种武技,仅掌法便有十数种,冯军此时用的是八卦掌,铁掌翻飞,自成卦象,动作快速,让人眼花缭乱。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偷学对方武功,杜震宇根本没舍得立即下狠手,他此时眼光异于常人,动作更是快若闪电,脚下一动,便月兑开冯军的攻击范围。
冯军一愣,没想到杜震宇动作会如此快捷,身体滑如泥鳅,竟让他志在必得的一招落空,当下再次扑上,双掌继续舞动,速度比先前更快。
台下观众都是外行,哪能看出其中究竟,只觉冯军这攻击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而杜震宇战术xìng的躲避,在观众看来,便是不敌的先兆,顿时喝采声此起彼伏。
杜震宇此时集中jīng力观察冯军的掌法奥义,对台下的喝采声充耳不闻,沿着冯军的身体不停的游走,冯军则以自身为轴,不停的朝他攻击。♀
可惜不管冯军招式如何凌厉,动作如何快速,却总在最后关头落空,连杜震宇的衣角都没沾上。
坐在观众席后排的宋老眼睛此时已然圆睁,眼中jīng光闪动,不知不觉间便气势外露。
他身边的冷艳女子身体微微一颤,全身的肌肉本能的绷紧,微微侧目,心中暗自震憾,复又看台上武斗,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开口道:“实力相差悬殊,冯军一开场便输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眼力,可惜,看来你父亲并不了解你!”宋老开怀一笑:“虹影,以后可以多去我住的地方,我这些年来,倒是琢磨出了一点东西,如果你有兴趣,便试着学学,技多不压身,将来我这老头子百年入土,也就了无遗撼了!”
被唤作虹影的女子身体一震,猛然转过头,有些惊喜,声音都有些颤抖:“宋老,您愿意收我为徒?”
人,不是生来就冷酷无情,她也一样,之所以这般冷酷,多是世事所迫,其内心深处,自有柔软的一面,此时,她惊喜加交,其柔弱的一面,便表露无疑。
她不是本地人,来自于华夏国首都燕京的某个大家族,只因与家族不和,这才慨然从军,最后主动申请来了巴南城,她一方面想要远离家族势力影响范围,一方面也想替最底层的百姓做些实事,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更有意义。
身旁的老人姓宋,无人知其名,她只知道宋老修为深不可测,连她父亲都多次在她面前夸赞,只说她若是有机会能拜于宋老门下,便前途不可限量。
她父亲修为本就已经堪称高绝,听闻这话,她一直心怀梦想,希望有一天真能拜于宋老门下,只可惜宋老中年遭闻巨变,便发誓不再收徒,于是她的希望便一天天成了绝望。
没曾想到,此时宋老竟主动要教授于她,这让她如何能不惊喜动容,眼前武斗,似乎都不再被她关注。
“拜师这种事情就免了,我只是看你委实不容易,这才有这样的想法,哎,我这些东西带回土里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到时候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老人有些怜爱的看着身旁的女子。
冷艳少女此时再无冷艳之sè,更像是一个稚气未月兑的小姑娘,只了老人的话,她皱了皱眉头:“宋老是可怜我吗?”
“当然不是。”宋老赶紧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有要求的,便算是交换!”
冷艳少女犹豫片刻,似乎终没有抵挡住诱惑,心意一决,便坚决点头道:“好,那我到时候去找您!”
其实她很清楚,宋老之所以愿意传授她武功,大半是因为这些年她受过的苦太多,她不愿意被人可怜,但她对武学又天生痴迷,更不愿被家族的人看不起。
这个世界很公平,很现实,不论是生在权趋天下的大家族,还是平民百姓家,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必属实力强大者,而往往在大家族,许多人的命运更无法被自己cāo控。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在和命运抗争,虽过得很苦,但苦中有乐,而她也从不曾言败和退缩。
现在有一丝希望,她自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的抓在手中,再不想放手。
擂台上的武斗依然在进行,战况激烈,冯军似乎占尽优势,观众的喝采声仍旧此起彼伏不曾停止。
冯军脸上微微见汗,心中又惊又怒,杜震宇虽一味的躲闪,但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让冯军震撼惊异了。
他怒,是因为从始至终,都不曾伤到杜震宇分毫,甚至连衣角都没碰到过,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杜震宇的速度太快,他铁掌纵然开碑裂石,只要一掌得手便可击飞对方,但无法击中对方,一切便是空话。
冯军心中更有一丝恐慌,从开战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五分钟,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继,但杜震宇却似乎依然很轻松。
如果再这样下去,杜震宇最终可能会直接拖垮他。
想到自己会被杜震宇拖垮,他心中就有些害怕,更有些憋屈。
尽量的驱散开心中的这一丝心魔,冯军招式一变,改用游龙掌,掌法变得飘逸,动作却愈显优雅,变化多端,让杜震宇一时不察,险些中招。
不过很快,战况便再次恢复如前,呈胶着状态。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神武馆中到底还是有几个勉强算是有些眼力的内行,比如坐在前台的几名武术教师,再比如一直微笑不语的张成。
几名武术教师开始交头接耳,对杜震宇表现出来的实力感到惊奇和赞赏,甚至他们开始在心里寻思如何将台上的两人拉到自己的武术班中,在他们看来,台上两人武功显然已经达到人阶初品,真要收做学生,那便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自然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轻而易举便能进华夏国最高等的学府,为他们长脸,到那时,他们也会跟着风光一把,奖金也会随之而来。
只是他们心里更明白,今天这场武斗,肯定不会轻易结束,除非一方被打残,他们看过论坛,对杜震宇和冯军之间的恩怨很清楚,若不是深仇大恨,又何需来神武台武斗?又何需签那种如同生死状一般的武斗协议
张新轻声对张成道:“父亲,你看谁会赢?”
“你说呢?”张成反问道。
张新犹豫片刻,有些小心的回答:“我觉得现在还说不好,不过似乎冯军的胜算稍大一些!”
说完这句话,张新有些忐忑不安,心虚的观察父亲的反应。
结果张成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张新有些沮丧,心中更有一丝疑惑:难不成父亲更看好杜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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