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扬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后痛苦的说道:“赵老候爷,我孙子已经死在场下了,你还这么逼我作什么?”
只听得‘啪’的一声,赵文光瞪起眼睛拍案而起,他努指着武清扬说道:“我看你那孙子是死有余辜,今天若不是我孙子武艺高强,我怕死在场上的就是我孙子了。”
老爷子刚说完,离开座位走到皇上近前躬身道:“陛下,老臣恳请皇上,治那武卫国谋杀之罪,治那武相国连坐之罪。”
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个都低下头,一个个都不敢插嘴,本想是来陪皇上到教军场看看热闹的,哪曾想比武突然衍生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赵家的势力不可小视,这赵老爷子虽然十多年都不上朝了,但今天老爷子又发了这么大的火,皇上肯定得给点面子的。而对方的武相国可是当今的国丈呀,皇上似乎怎么也得给自己老丈人点面子,看来今天可是有大乐子看了。
玄宗皇上坐在椅子上开始左右为难起来,今天的事还真颇为棘手。要说今天这事也不怪赵老候爷发火,那武相国也够可怜的了,死了孙子还要被逼着认罪,这里面最该死的就是那个武卫国,可他却已经死了。
玄宗皇上左思右想后,满脸堆笑的对赵文光说道:“老侯爷,今天的事朕我一定会给你作主。”说完他叫过身旁的老太监道:“拟旨”
“考生赵无病文韬武略、样样jīng湛,在殿试中技压群雄。朕钦点为今科武考一甲头名状元,官职晋升为禁军卫将军,考生……”
皇上在上面宣读着旨意,赵无病在下面月复诽道:“这皇帝佬是先给个甜枣塞住我们的嘴呀,然后背地里再去安抚一下武家呀。”
玄宗在在封赏完武举的考生后,话锋一转后又接着道:“罪民武卫国,不听祖训,在殿试比武中意图谋害国家未来之栋梁,已犯欺君之罪,虽其已死,但不能免罪,惩其罚没所有家产,赔偿给受害之人。”
“当朝相国武清扬,对家属管教不严,以致家属犯下谋害之罪,朕念其年事已高,并为我北燕cāo持国政有功,免去刑狱和降级之惩,惩其罚俸三年、上交国库……”
镇北侯府,结束了考场闹剧的三人齐聚在书房中,赵明轩的脸上始终还挂着怒意,他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下儿子,说道:“无病,你比武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发现武卫国的刀上有毒了?”
赵无病笑着说道:“若不是发现他的刀上有毒,儿子早在十招之内就把他解决掉了,武卫国这次是奔着要我命来的,我若不杀了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我又怕直接杀了他,爷爷和父亲因此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就在比武中故意使了个计谋,卖给他个破绽,然后夺下他的刀,让他在自己的毒刀下结束xìng命。”
赵明轩听儿子说完,脸sè变好了许多“这次你做的很好,其实就算你不杀了他,以后他武家肯定还要在背后给我们捅刀子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把争斗放在明面上。”
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老爷子睁开眼睛哼了一声道:“这次既然武家已经把事作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父亲,我们将如何应对?”
老爷子睁开眼睛,目露深邃的说道:“明轩,你去给你二弟写封信,然后派家将快马送到北线大营。信里你跟他说,在朝中我们已经与武家彻底翻脸了,让他设法尽快除去武家安插在北线的一切党羽,事情要做得绝对干净,即使到时候皇上知道是我们干的,也让他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怪罪我们。”
“我们在朝中的势力你也要严加防范,让族里的人和你的下属把自己的都擦干净点,别让武家通过他们找我们的麻烦,你下去快快去办吧。”
赵明轩听命出去安排,赵文光欣慰的看着赵无病,说道:“我赵家在朝中历来是不参与党派斗争的,既然这次武家先挑起了事端,那我们也只好接招了,你现在也算chéngrén了,我看赵家下一代的担子你要提前挑起来了,你以后在禁军里要多培养自己的党羽,禁军虽然是皇上的亲兵卫队,但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要留些后手……
接下来的几rì中,赵府无疑成为了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前来道贺的人群络绎不绝,赵无病像个文物一样被前来到访的宾客们围在中间.
赵夫人罕见的对他有了些笑脸,并为他介绍前来的亲戚长辈。作为主人公他还承担起了迎来送往的职责,最后疲于奔命的他索xìng就搬了把凳子守候在大门口,有来宾就迎进来,有出去的宾客就把对方送出门。三天下来,赵无病已经是身心疲惫,倒在床上就睡得人事不醒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当他起来时才发现父亲上过早朝已经回来了,他草草洗漱了一番,忙到父亲的书房去问安,赵明轩见儿子进来了,满脸堆笑的招呼他坐下。
“父亲,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一回来就合不拢嘴的?”
“还不是你的事嘛,你这次拿了武状元,有好几位朝中的大臣都向我提亲,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你现在也算是上京城的名人了。”
赵无病听了连忙推迟道:“父亲,你可千万别答应他们,儿子还小,可不想这么早就成家,再说那些家的女儿我又没见过,娶回家我不喜欢可怎么办?到时候不是令你老人家为难吗?”
赵明轩一听儿子这话,顿时想到了自己当初,他自己就是因为这种政治婚姻而深受其害,可不能再让儿子像自己一样不幸了。
想过之后他笑着说道:“那我就将那些提亲的都推掉了,你若是以后看上了哪家的女孩,父亲再给你去提亲,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了。”
赵无病说完自己不想过早结婚之后,突然又后悔起来,因为他忽然间想到曾经答应过李媚儿,要把她接回到家里住的事。可刚才自己还跟父亲信誓旦旦的说不想太早成亲呢,这该如何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