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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衣和苏子衿又和难民们客套了几句,便双双离开。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话。”你为何救了她?”苏雪衣站定,回过头看着苏子衿,一脸不解。
苏子衿心情不错,翩然的转了几个圈,白色的发带随着发丝飞扬,美的惊心动魄,”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爱而不得,多么忧伤的等待。她也曾痴迷过,也曾爱恋过,也曾疯狂过。都是女人她们是何其相像,只不过珠儿追寻的是爱情,而她所追寻的只是自由。
自由,多么奢侈的字眼。人性本善,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为了生,她可以忍受每晚的噩梦,每晚都是可怕的吧,那些冤死的人总萦绕在她的脑海,叫嚣着,愤怒着。她是有原则的,老幼妇孺不杀,非奸非恶不杀。本以为这样可以掩饰自己的内疚和恐惧,谁知噩梦依旧如影随形,提醒着她:再不堪,也是一条生命。
谁都以为她是自由的,是快乐的,只是其中的心酸谁人能懂?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她高兴的数着钱,炫耀着第一杀手的名号;但谁又能看得见夜深人静时,她需要靠着剂量越来越大的安眠药入眠。仍然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可能嘲笑着踩滑香皂摔死的苏子衿窝囊,可谁又知道她的身体早已是颓败不堪,濒临死亡。
重生是美好的,只可惜她依旧被困在金色的鸟笼,不能展翅飞翔。没有金钱的支撑,她只能寄人篱下;没有高超的武功,她亦只能仰人鼻息。她不怕柯子墨,也不怕苏雪衣,她害怕的不过是再次失去这条鲜活的命。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总是无比的渴望。明知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会想要贪婪的把它占为己有。因为这具身体是干净的,最起码没有亡魂的侵袭。
她经常笑,却是最不喜欢笑。笑早已成为了一种保护,将自己藏身其中,也将自己的心包裹起来。高兴了笑一笑,笑过之后也就算了,人生难免起起落落,何必兴奋太早;受伤了笑一笑,不过是伤口几道,命还在就应知足;只是习惯了微笑以后,就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为什么要笑呢?时间长久到连自己都忘记,徒留表象。
有时候她也会想,若是自己再死了以后是不是还会重生,但最后终是没有想出所以然,便放弃了。她,不过是会笑的行尸走肉,身心分离。
她看到珠儿心碎的那一刹那,竟然无缘无故的想到了自己,那般聪慧,那般大胆,但还是毁灭在事态的薄凉里。刚刚的那一席话在救了珠儿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救赎她自己?珠儿回头尚有疼她的娘亲;而她,似乎只有这具陌生的身体和这陌生的世界。
她不是多愁善感,她只是寂寞了,在内心身处。夕阳如血,它也是寂寞的吧。”你是好人。”不知何故,苏雪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看着天边,眼色迷离深邃,”我在卷轴上看到过你,双手沾满鲜血跪倒了雪地里,哭子一天一夜。”
凌乱的记忆逐渐拼凑,那似乎是她第一次杀人的情景,心中一痛,胸口的朱砂突然蔓延成血,喉咙一腥,竟然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苏雪衣飞回村落边上自己的马车,从上面拿下了一个红果子,递给苏子衿,”吃了它。”
苏子衿接过,咬了一口,甜甜的但却有些涩,”解毒的?”她问,她的身体从未有过什么不适,不可能一下子就胸口疼痛,唯一的解释便是中毒。”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罢了。”苏雪衣回答道。
啃完了红果子,苏子衿把国核一扔,甚是大气,”毒……是你下的?”她问的小心翼翼,眼前的人喜怒无常,她不得不小心应对,步步如履薄冰。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想要让你在我身边罢了,在卷轴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便知道我会和你一起……””和金凤有关吧?”她打断他的话,甜言蜜语她不愿听,她只想知道他的目的,有关柯子墨,有关难民,有关苏子衿和金凤。”呵呵……”苏雪衣轻笑了两声,嘴角却是勾起的苦涩,”子衿若是不这么聪明,或许会快乐一些。”
她何必知道如此之多?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卷轴之上,一颗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沉沦,或许是一见钟情,或许是同种宿命,他被她深深吸引,不能自拔。他囚禁她,等待她,牵制她,明知她是棋子,却依旧深深爱着,他要她不知是他的棋,还是他的妻……他会让她快乐,能够遵循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笑出来。”我会让你快乐!”他独自说着,像是地久天荒的承诺,认真倒连自己都不曾认知。
苏子衿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从未快乐,何敢奢求?”
话语飘散在风里,已是月上西楼,北音一片寂静。天空有星星闪烁,耀眼动人。七星成线,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九转乾坤,天下分离——
懒妃劫财,王爷死开——
春光融融,天色亮的也比之前要早了些。朝霞映日,洒下一片片绯色的流光,将天地山河大好江山全部笼罩其中,美丽的淋漓尽致,自然也包括繁华京都中那座象征着金钱与权利的皇宫。
飘逸的云彩在湛蓝的天空中留下一抹婀娜的影,徐徐拂过的清风吹着两侧种植的桃花,粉粉摇曳,煞为动人。
青色的石板铺着通往主殿的道路,抬眼可见纯白如雪的石阶。雕栏玉柱,琉璃屋檐,镌刻着龙舞呈祥的图案,大气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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