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钻出来看着那片广阔的湖,想着终于能够再见到墨了。
四年前,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练中,我的性子也磨去了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再次回到墨身边时,总还是那个喜欢唠叨的小丫头。
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湖——
我成天被困在蛇岛上,别提有多无聊了,在我的央求之下,墨终于答应带我出蛇岛玩,可惜却有不少的规矩,我想都不想先应了再说。
“啊,终于能出去了,这蛇岛上,能到的我几乎都去过了,要不就可是什么禁地啦。你死活不肯让我去的。喂,墨!你有听我说吗?!”
他带我去与蛇岛一依傍水的兽人领地,我也没弄懂兽人与妖兽的区别,只知道妖兽比兽人高级。
我们来到狐族的领地,墨去找狐族的先知了——自从阿紫出现后,墨总是心事重重的,老往先知这儿跑,不过,他来了几次,就被拒绝了几次。
墨让我与几个年龄似乎相仿的小狐玩耍,不过我可机灵着,三言两语就拐来了一个当地向导,他带着我在外围到处瞎逛,时间一长,我就不乐意了。
我要他带我到更深的地方去,他不肯,说墨交代过,如果看到和他一起来的小女孩,只可以带着她四处参观,绝对不许让我往深处走,哪怕中层也不行。
我施计溜走了,我向深处跑去,我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吸引我,就像华山洞那样。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我更不明白墨阻止我的原因了。
林间的一切都像是在指引着我朝着某个方向,我有种感觉,无论我走向哪里,最终肯定会到达同一个地方,于是我也不急了,慢悠悠的在林间漫步着,看看风景听听鸟鸣。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湖,很美,很美。是那种从没见过的感觉,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概括,像湖那样平静,像海那样宽阔……词穷了,用土话来说就是,不像是人间有的,像是通往仙界。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跳了下去。在我跳下水后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倒影,等等,那是谁,我看到了什么,那个脸上有朵曼珠沙华的家伙是谁?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水呛得晕了过去。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像是人站在高处总想往下跳一样的道理。(哪来的理论?)
等我再醒过来时,我被墨抱着,墨平时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燃烧着怒火,“你为什么要跳湖,不就是你的脸上有朵花嘛!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要是担心以后,我会娶你的…!”
神经大粗的我,直接无视了后面的话,“我脸上有朵花,不是吧!那也就是说,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
墨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反而有些尴尬“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跳湖?难道……”
“你就别瞎猜了,我只不过就是看到那么美的水想游泳,下水之后才想起来我不会罢了。”我一脸随意。
“你…”墨刚乾平息下去的脾气又起来了,“你刚才差点就被淹死了啊!要不是阿紫。”
“阿紫?怎么了吗?”
“唉…为了救你的命,我用秘术将你变为了蛇妖,可惜时机未到,你只能变成这样半人半蛇了,再过些许时日,你和这身体融合的好的话,就可以控制了。”
我撑起身子,看了眼自己的“脚”,“啊呦我去,真不是我的脚了,不过是条紫色的尾巴,那也不错,嘻。”说完我还试着逛了逛我的尾巴。可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我就像是瘫痪了一样,动弹不得。
“是啊,本来我是准备让你在十五岁生日时这么做的,那样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墨一脸自责。
“没事的啦,我又没怪你,这也有我的责任。再说,这样我就成了女娲或者她的后人了呢!安啦。”,我突然察觉“等等,你之前说的十五岁生日送我,就是指这么送…”
“是啊,阿紫对于我们蛇类就像是肉灵芝,可以让我们成为蛟,离龙更近一步;而人也可以通过秘法与之融合加增功力。”墨耐心的给我解释,也对我嘴里说出的稀奇古怪的词语不感到意外。
“加增功力!?太好了,我是不是不用每天训练了?”
墨微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是真的的时候,“不是哦,你要跟刻苦的训练使你的身体能很好的融合。不然就不是你吸收它的问题了,而是它把你给吸收了。”
“去吧,去湖底闭关修炼吧,你确实没错,那湖底有对你有宜的东西,我知道你在修炼魂力,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这毒经和医经你就拿着吧,医毒不分家……”
“是是,以前问你要你又不给,放心的啦,水里又不会有坏人把我拐走。”
“罢了,罢了。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真的记住的,融合后你也差不多到了及笄的年纪了,你记得回来,我给你主持一个盛大的成年礼。”
“不是吧,这得多少年啊!”我哭丧着脸。
“不久啊,你现在就已经11岁了,十五岁及笄,不过四年罢了。”墨一脸淡然的说。
我还不习惯那条长长的尾巴,墨抱着我边道别边向湖边走去,没有人提起可以用术,只是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轻言细语地说着话儿。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话来形容当时的情景是再好不过了,我倔强的仰着小脸,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是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呢!墨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不过就连我都可以看出他的不安。
“无妨,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妖姬可不是什么善茬,到我及笄那天你准备好酒宴等着,我一定准时到。”我本想说几句话缓和下气氛,可说着说着却不争气的带上了哭腔。
“那是,成年礼怎么能少了主角,你要是迟到,丢了师傅我的脸,你就等着吧!”
话毕,墨抱着我缓缓走入水中,术力环绕在我俩的四周,慢慢消失,而我则渐渐进入水中,起初又感到了那种窒息感,我拼命的挣扎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抓住些什么拉我上去,无奈,孤独,害怕…就像上次溺水一样的感觉,不,这次更加的清晰!难道我又要再被溺死一次吗?呵,还是同一片湖。
墨,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我抓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我听到了墨温文尔雅的声音透着无奈说:“你是笨蛋吗!你现在是蛇……了好不好!”我现在是什么?墨你为什么没有说下去?我想问他,可是却明白现在的自己肯定无法说话,不然…唉~
“我不是笨蛋~还有我是蛇了又怎么样嘛!”我在心中碎碎念了N遍,却不敢说出来。
“记住了,你是不会被淹死的,放心好了。”之后我被一股力推入水中,墨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使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我尝试着呼吸一口气,起初还有些难受,渐渐就好多了。
我缓缓张开眼睛,眼睛上似乎有层薄膜阻挡水进来。我看清了水底的景象,是多么的美丽啊!四周的生物好奇的看着,我也好奇的看着他们,我从没见过这种生物,他们似乎是地球上没有的,五颜六色的还千奇百怪,我想试着用脚拍打水让我去抓住他们,可是没有移动分毫。
“啊!我的脚变成了尾巴,真是的,又给忘记了。”我懊恼的看着我的尾巴,“怎么办,墨也没告诉我用尾巴该怎么走…说什么这得靠你自己去领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什么的。”我努力的试着控制它,终于有了点动静,而且还不小,我将水搅得浑浊不堪,终于移动了。
在我欢呼过后,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小家伙们都不见了,水中的泥沙漂浮着,美丽的景象全都消失了,植物也都倒在那里,四周的静悄悄的,水中的光也被泥沙遮挡了大半,在“华山洞”是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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