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运送过来的货物较多,中午随意吃的便饭。(凤舞文学网)
黄德定看到车上搬下来的一筐筐的板栗,感觉有些意外。李震东在一边解释“上次听见你说装板栗的的袋子太差,想想这个竹筐好,干脆和地方订购了一批,专门用来装板栗”黄德定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但是,用竹筐来装,确实远比袋子中堆积着好很多。也许自己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难为小老弟把这个记在心里。连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和这样的小老弟做生意爽快!
“这个竹筐多少钱?回头我补个数”黄德定不想占这个便宜。李震东摇摇手,没说话。黄德定哈哈一笑,也就没在意了。
两个人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谈话。虽然相信没人能听懂,李震东还是有意避开众人。黄德定要赶去海关找人办理通行证,并且要带来一部分现金,部队的车辆明天一早要离开。
黄德定刚刚离去,车辆那头突然间一阵喧哗声传来。李震东有点讶异。
部队的军车上装有货物六十多吨。几天的昼夜兼程,部队战士和机械厂的子弟一路辛劳,赶到深区时,人已经非常疲困。不能再让他们干活。黄德定老板的一个伙计阿城就说那请装卸工人过来。阿城通内地好几种方言,自告奋勇去请人了。不知道阿城窜到什么地方请来了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带到车边,让他们上车看好货物,谈好价钱。这群小伙子自己分好车辆各自搬运。
这声音就是在一边看着的机械厂子弟和战士们发出的。快步赶到的李震东一眼就看见地上倒着一个壮汉,身边两筐板栗洒落在身边,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想扶人起来。
怎么回事?搬运个板栗难道还会把人伤着不成?还是本身就有毛病?李震东走到跟前想看看,如果有病那趁早送人到医院去治病。
看到人,李震东喝了一声彩,好一条汉子!身材魁壮,可惜生病了,不然,往那里一站,把面孔一板,端的是威风凛凛。瘦小青年见一个少年来到,周围的人就纷纷让开,有点着慌。“生什么病啦?赶紧去医院看看”李震东说了一句。
瘦小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脸“没病,就是太累了,歇歇就好”李震东一张小脸有点变形,太累?这刚刚才开始搬,你就喊累?带着狐疑的眼光往倒在地上的壮汉脸上打量。
壮汉知道来人,但是一时半会的手脚疲软,缓不过劲来。一张脸黄里透青,几颗黄豆大的汗珠子在额头上。李震东越看越不对,这个病好像不是病?蹲子,看着壮汉“你多久没吃饭啦?”这一句话听在汉子耳里,顿时就怔了。旁边的瘦小青年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李震东起身让人去把村长家里中午余下的饭菜全部端来。挥手让人全部散开。大家围在一起不好看。
瘦小青年看见李震东挥手之间,围着的军人和几个青年就走开了,心里知道这是正主儿来了。在外面混吃混喝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在李震东的询问下,瘦小青年说出了原委。壮汉叫吴大牛,自己叫李二苟。两个人是南省人,离着华国武术发源地不远的地方。听说南方这边搞开发,到处有工做,说不定可以进工厂。于是两个人和家里商量后,带着一点钱和粮票南下。没出过远门的两个人磕磕碰碰的来到了岭南,路上差点坐错火车,去了北三省。反正是一路奔波,到深区后钱粮几乎已经用光。想着到这里后就能发财。
深区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工地,这个工作也不难找,卖点力气想挣点钱也容易。在建筑工地上,两个人也很快就找到工作,吴大牛力气大能干活,工头很喜欢。可是没两天,工头又不干了。这个时候工人吃饭时一大锅一起煮,炒几叠菜放着大家一起吃。吴大牛放开肚皮,好啦,一起干活的工人吃不饱了,工人不愿意在一起吃,工头一算账,你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但是,你能吃四个人的量,不行。吴大牛本身就是特别能吃的人,平常不动弹都吃不少。在工地上干活,下足力气,更吃得多,吃的饭菜量是别人的几倍。
又找了不包伙食的工作,深区这里的物价是放开的,你没有粮票是买不到平价粮食的,还有菜钱什么的比内地高很多。这样下来更加不够吃。两个人又不是属于有知识的人,都是小学毕业。想找个好点的工作很难。而且到深区后两个人才发现,想和本地人打交道不容易,语言不通。
到这几天,没有钱的两人只好睡在外头,寻一个能挡雨的地方就成,把自己家里带来的铺盖卷一摊。这个时候深区的天气一直热着,在外面睡也没有问题,还挺凉快的,除了蚊虫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李震东听到这里,插了一句话“难道在外面睡的人很多吗?”李二苟想想“挺多的”
吃饭是有一顿没一餐的凑合着。今天有人来请装卸的,想着搬完货物再拿钱去吃饭,谁想到吴大牛饿得太狠,搬东西的时候月兑力了。
李震东默然,兴匆匆赶来南方的人太多了。有的人能找到好的工作,有的人只能靠卖力气生活。还有的人只能打道回府。
端来的饭菜不是很多,约模有常人三人的量。就这么蹲着,吴大牛和李二苟狼吞虎咽起来。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李震东暗暗吃惊,看这个样子,吴大牛怕是只吃了一个半饱。
吴大牛闷不吭声站起来,啥话也没说,转身继续去车子上搬运板栗。倒是李二苟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李震东左右没事,站在一边看着。刚开始吴大牛似乎一般,能抱着两筐板栗走动,没多久,吴大牛的手上已经抱着四筐板栗,从车上往他怀里放的时候,只不过是脚步略略一沉。双手好大的力气,李震东观察着。背东西容易,抱着走一段路可就难多了。为了生活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一条汉子太可惜了。
板栗的数量清楚后,阿城把请装卸的钱付完。吴大牛和李二苟想走人了。李震东喊住了两人,眯着眼睛看了吴大牛一眼“吴大牛,来帮我干几天活怎么样?钱不多,但是饭菜管饱。”顿了一下“最近我这里都有货物来,每天或者是隔一天都有事情干”听到李震东的话,李二苟第一个念头就是答应,虽然没说有自己,但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还没干活先让你吃饭,这种东家很难得。扯扯吴大牛,示意他赶紧回答。
吴大牛的眼里露出欢喜的神色,可是看看李二苟,嗡声的回答“狗子一起来,俺就给你干活”。两人一起来的,谁丢下谁都不行。李二苟在旁边急了,你这个笨牛!
李震东看看两人,想了一会点点头“没问题,现在可以去把你们的东西搬过来,晚上安排你们休息的地方”